第3章不明來歷
瓷器?
他房間里只有一個元青花藍釉龍紋掐絲花瓶,是花了近千萬從拍賣會上弄來的……
舒張了一下拳頭,隨著喀吧喀吧的指節脆響,季南風推開了門。
眼前的一幕,氣的向來自持喜怒不形於色的季南風分分鐘想掀桌子!
且不說心愛的花瓶碎成了渣渣,北歐風格的牆壁上布滿了黑乎乎的爪子印,整潔的書桌只剩了一堆碎木紙屑,蘇綉窗帘被攔腰撕成了兩片……
那義大利定製床墊上被挖出的大坑是什麼鬼?
越看季南風越覺得自己的血壓在往兩百飆,長腿交疊三兩步上前,伸手從坑裡把那被窗帘裹了個結結實實的蠶寶寶撈了出來。
瞅著季南風身邊的溫度急劇降低,某人圓溜溜的大眼睛瞅了瞅周圍,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低下了一顆小腦袋,小嘴一癟發出「嗚嗚」的聲音。
眉梢猛地一挑,季南風覺得滿腔怒火在隨著呼吸慢慢消散。
「敗給你了。」眼看著小傢伙一雙大眼睛骨碌碌就要溢出水來,季南風無奈地搖了搖頭。
「過來。」
雖然聽不懂他到底在說什麼,但是白豆丁能感覺出來眼前這個招手的男人周圍氣氛緩和了不少。
被布簾纏著沒法動彈,白豆丁只好一拱一拱蠶寶寶般往季南風方向挪動。
那蠢萌的模樣,落到眼裡,季南風嘴角不由自主地揚了起來。
「把衣服穿上。」
季南風把大包小包的袋子往小傢伙方向一推,差點把人埋了。
抱著袋子,白豆丁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下一秒露出小小的虎牙就沖著紙袋開始咬。
一把將袋子搶回來,季南風額頭青筋微蹦:「你到底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讓她自己穿衣服是不太可能了,大晚上的別墅里除了他和姜合又沒有其他人,季總只好親自動手。
隨手拿出件衣服后,季南風動作一頓,又忙塞了回去,拿出另一件,又塞回去。
如此重複多次后,季南風額角的青筋跳的更加歡快了。
那近似於透明的睡衣……是幾個意思?
蕾絲邊可以,黑色蕾絲邊又是什麼操作?
更可氣的,是那一條條讓人噴鼻血的絲襪!
樓下,姜合正想象著老大拍著自己的肩膀說「工資翻倍」的場面,嘴角哈喇子直流。
「剛才壞了老大的好事,這下可以將功補過了吧,嘿嘿……不過真沒想到,老大道貌岸然的外表下居然……」
「居然什麼?」
「居然有一顆如此重口味的心,嘖嘖……」姜合脫口回答后,忽然渾身一個哆嗦,喀吧喀吧僵著脖子扭過頭,正對上季南風那一張黑沉沉的臉。
「啊啊啊啊啊——老大我錯了——」
房間里,小傢伙正圍著巨大的浴池轉悠,被慘叫聲驚得腳底一滑整個人掉到了水裡。
「喵嗚嗚——」
收拾完姜合,季南風回到房間,看到的就是小傢伙蹲在床坑裡瑟瑟發抖的場面。
「喵嗚哇——」
看到季南風,小傢伙一下就撲了過來,鼻涕淚水一齊下地指著水池控訴,濕噠噠的水漬弄了他一身。
狠狠地閉上眼睛,秉承著眼不見心不煩的原則,季南風把身上的樹袋熊拽了下來。
抹了一把眼淚,白豆丁盤著小細腿乖乖地坐在季南風面前。
在水裡撲騰了半天,雖然被嚇得不輕,但是還是有點兒作用,好歹不再看上去髒兮兮的了。
「你能聽懂我說的話嗎?」從衣櫃里拿出一件睡衣,季南風試探性地在白豆丁年輕晃了晃,「能自己換衣服嗎?」
「喵?」白豆丁小腦袋一歪,幾乎要萌出鼻血。
已經是凌晨一點鐘了,叫傭人也不太現實,而且萬一小東西受驚被別人看到貓耳朵的樣子,也不妥。
蹭了蹭鼻尖,季南風別開頭伸手去幫白豆丁脫衣服,不料忽然間摸到了一小團柔軟,胳膊瞬間就僵直了。
「喵?」白豆丁似乎明白了他想做什麼,三兩下把身上的衣服扒拉了下來,然後整個人像是八爪魚一樣纏到了季南風的胳膊上,開心地蹭啊蹭,蹭的季南風渾身邪火直冒。
「老實點睡覺!」
被捏住了下巴,白豆丁感受到了濃郁的危險氣息,立馬慫巴巴地縮到被窩裡委屈的直哼哼:「嗚嗚……」
第二天一早,季南風醒來的時候,覺得身體特別沉重,掀開被子一看,胸膛上居然趴了個大活人。
「下去!」
白豆丁顯然還沒睡醒,磨磨蹭蹭地不肯離開:「喵……」
簡單粗暴地把人從身上拉下來,看著鏡子里兩眼熊貓附體似的自己,季南風難得表現出了暴躁。
樓下,姜合看到一頭扎進廚房,然後頂著兩個挖孔土豆片出來的老大,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表現出什麼樣的表情了。
內心極度想笑、咆哮的那種笑!
季南風動作依舊優雅,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笑一聲,扣一個月的獎金。」
「哈——嗝!」
把那即將脫口的笑氣兒硬生生憋回去,再以打嗝的方式呼出來,姜合忽然很對自己產生了崇拜。
為了保住獎金,姜合全程低頭地把搜集到的資料向季南風彙報了一遍。
今天原本是有一筆生意要談的,但是由於白豆丁的出現,向來時間觀念極強的季南風,起晚了。
姜合努力地轉移著注意力,忽然渾身一個激靈,「老大,你昨晚不會是跟那個……」
不管是看臉蛋還是身材,那小不點兒鐵定是未成年的,這……可是犯罪的啊!
「閉嘴!」
對於姜合這個不著調的助手,季南風掃一眼就知道他想說什麼。
一想到昨天晚上的痛苦經歷,季南風就忍不住揉額頭:「她的身份查到了嗎,查到了趕緊……」
說曹操曹操到,季南風正端著咖啡,忽然覺得一陣風迎面吹了過來,下一秒腹部就受到了某人重力加速度的一記重擊。
季南風努力地保持著鎮定,結果嘴裡的咖啡沒噴出來,但是眼上的土豆片直接摔進了咖啡杯里,新換上的白襯衫也就隨之毀在了濺起的咖啡液上。
死一般的沉寂。
姜合吞了吞口水,默念了一聲「小祖宗」后,躡手躡腳地湊過去,伸手撈住白豆丁的腰想把她拉開死亡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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