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熾鯉王
聽到左文的一番話左修羞愧難當,在上一個時代若是先祖沒有夭折,勢必是風雲人物。他曾無數次在家族中聽到別人對自己的誇讚,多是說道:這孩子如此優秀,能向夠和先祖一樣了。
和先祖一樣嗎?在左家無論多麼天才的人物都會與左文比較,即使左文已經死去一千年了。
「我同意,此行目標就是獸王」左修攥緊了拳頭,下定決心說道。
到了。一處雜草從生掩蓋著的池塘散發著滾燙的熱氣,這口池塘就像是煮過的沸水,左文氣海中的殺氣飛快地凝聚,在周身形成一個保護圈,冷湫和修也學著左文的樣子,一同潛入水中。
左文顯然對這水底的情況了如指掌,不一會就潛到塘底。左文撥開雜草叢生的塘底淤泥露出一條地穴,奇怪的是,地穴里並無池水,彷彿是一處隔絕的空間。
在文收起了殺氣,冷湫和左修也學著左文的樣子心想難道去年南宮宇辰就有這個想法了?
不過他們又怎會知道,其實左文期待這個時刻已經一千年了。在魔域的日子裡,他無時無刻不想起當年的情況,一切歷歷在目。
劍還在,左文於泥堆之中尋得一件平淡無奇的紅色長劍,可是左文將仙氣注入自己的幽藍長劍中時,那件紅色劍器產生了共鳴,竟有一種心有靈犀之感。紅色長劍自動去除鐵鏽,儘力地綻放它赤紅色的光芒。
「左兄這該不……」左修心中的話語硬生被咽了回去。
「靛子和赤子。」
左修和冷湫卻抑制不住的驚訝,赤子劍,百強兵器譜第六位,靛子劍百強兵器譜第七位。其實左修還知道靛子劍乃是當年先祖左文的配劍。
這個傢伙和先祖到底什麼關係?左修壓制滿臉的疑惑。
左文將靛子劍丟給冷湫,赤子劍握在手中,對他們二人說道:「赤鯉王每天的午時喜歡到處遊盪,必定會在某一個時刻經過這裡。」
左文頓了頓,接著說道:「左修待會兒你用《蜀都賦》布陣,待熾鯉王進入《蜀都賦》之中,剩下的就交給我和湫兒了」
「左兄,《蜀都賦》我尚未習得。」
聽到這話,左文的血眸飛快運轉著,一股逼人的寒光直刺入左修意念。
「左兄,我照做就是了。」左修嘆了口氣,他最後的底牌也露出來了。其實左文又怎會不知《三都賦》?《魏都賦》《蜀都賦》與《吳都賦》三賦是平行的,當然這件事就只有左家人知道。
過了不多久,左文三人感到附近越來越熱。左修悄然遠轉浩然王氣,池塘里的水流也在慢慢地改變自己的流向。隨著左修口中念念有詞地低語著,赤鯉王身邊出現一個詭異的幻境。
與其說是一個幻境,倒不如說是一個王朝的縮影。
「就是現在」左文拉著冷湫進入《蜀都賦》之中。
五行境與四象境的本質不同在於威壓。初入王境的獸王會自然形成一服傲然的氣勢,使得蒼生俯首。
可是對於左文和冷湫而言,對上他們兩個,赤鯉王的壓力應該更大一些,他們手中握著絕頂仙器,揮手投足之間皆是帝皇之勢。
冷湫施展洛水劍法,與周圍的水汽有著極高的親和力,靛子劍發出的淺藍光更襯出她的高潔。只是一剎那的停留,左文從血砂之中喚出了殘音金。
千年前,獵殺獸王的是宗門四子,即當時應天宗最有天賦的四個小輩。他們以五行境的修為獵殺獸王在當時可是一件轟動的大事,至少那一個千年,無入可以做到。
現如今,左文,左修,殘音,冷湫這四個重戰獸王,多少內心有些激動。左文虛掩著一套雲歌劍法,第一式風捲殘雲在水中挽動著,效果卻沒有洛水劍法好。
赤鯉王看了看眼前三人,奮力搖擺著魚尾張開血紅大口。三人直接閃避躲開。赤鯉王可以算是獸王之中最弱的一個了,它們的攻擊方式就是吞咽,在猝不及防間被吞下的修士,那麼毫無疑問,十死無生。
對於左文而言,這赤鯉王最難殺死,全身鱗片硬得和鎧甲一樣,而且最重要的是,這鱗片尤其光滑,劍器落在上面,很快就順著鱗片滑下。赤鯉王又一次在殘音身邊劃過,殘音的臉上被灼燒出一道傷疤。此時的殘音本就是一個靈魂體狀態,赤鯉王灼人的溫度,幸而只是燒出一條疤而已。
不過殘音卻在此刻真的怒了,一團血色霧氣包裹自己,繼而沖向赤鯉王,赤鯉王感到這霧氣有古怪想撤,冷湫施展洛水劍法,柔媚地封住赤鯉王的任何去路。左修一直維持的《蜀都賦》中變幻莫測的景物,給赤鯉王造成不小的感脅。
赤鯉王暴怒了,張口腥紅大口,彷彿是在撕扯著一切。
「就是現在。」
左文渾身散發出逼人的殺氣,甚至令周身的冷湫和殘音都打了一個寒顫,熾鱗劍法得到赤子劍的加成,顯得更加殺氣逼人。
正對著體型巨大,且張開腥紅大口的赤鯉王,此刻的左文氣勢恍若戰場殺神。赤子劍上浮動著熾紅色的鱗片,從赤鯉王的嘴角劃過,直將赤鯉王切成兩半。
結束了。殘音飛快回到血砂之中,而冷湫看到殘音忽然出現又忽然離開,心中不免有些落寞。她知道,這個叫做殘音的女人一直待左文身邊。她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陣酸澀,記得初見殘音,對於她的美貌,冷湫不由得自殘形愧,她害怕殘音會將左文的心帶走。之後孤零零地剩下一個失落的自己。
左修將《蜀都賦》收起,面色慘白地走過來,此戰其實他耗費的浩然正氣最多。三人又回到那個幽深的長道,左文和冷湫其實沒有多大的影響,在左修療養期間,左文取出赤鯉王的內丹,將赤鯉王放進血砂之中。
待左修蘇醒,三人各放入一道意念於內丹之中,僅是一剎那時間,內丹就已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