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94:我肚子好疼
「你說的都是真的?」前面的對話楚恆並沒有聽到,但是卻清楚的聽到了溫了川最後的那句「當年又是存了什麼心思想要致楚蔓於死地!」
從妻子死後,楚恆的一心都在自己唯一的女兒身上,從來都是要星星不給月亮,如今聽到這話,可想而知的憤怒。
孟海沒有想到楚恆竟然會來:「楚,楚董。」
溫了川:「楚董。」
楚恆目光在三人之中掃視而過:「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溫了川凝然說道:「蔓蔓當年被綁架,同蘇向寧一起失蹤,我最初是懷疑她遇到了危險,讓人追查她的行蹤,這期間蔓蔓給我發了一條求救信息,告知我被蘇向寧等曼陀的人綁架,讓我救她,但這信息被孟靜嫻看到,刪除了求救簡訊,並且……將電話直接撥了回去,蔓蔓以為……以為這件事情是我做的,我想要覬覦楚家的家產,謀害她,後來夾雜蘇向寧的插足……」
逐漸的演變成了今時今日的局面。
而這個癥結所在,這個死結,他到如今方才知曉。
溫了川恨不能親手解決了這個惡毒的女人。
「不,不是我,我,我沒有做過這些事情,我,我沒有做過。」到了這一步,孟靜嫻知道自己就只能咬死了不承認,不然不光是溫了川就是楚恆都不會饒過她。
孟海也在這個時候開口說道:「楚董,靜嫻也算是在您的眼皮子長大的,她不會做出這種事情,這裡面一定有誤會。」
溫了川將查出來的多年前的簡訊和通話記錄拿出來,遞給楚恆,楚恆接過來看著,握著紙張的手指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數秒鐘后,他猛然間抬起頭來,「把孟靜嫻給我抓起來!」
「是,楚董。」
「別,別碰我!別碰我!」孟靜嫻驚恐的看著靠近的保鏢,不斷的後退。
在龍安壹號,孟靜嫻從小到大都是看著楚恆是如何說一不二的,所以她對高高在上掌握著幾十個傭人生計的楚恆帶著與生俱來的畏懼。
「了川哥哥,你難道連我肚子里,你的第一個孩子都不在乎嗎?」孟靜嫻在被按住的時候,尖銳又驚恐的喊叫道。
溫了川覺察到楚恆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聲音很沉很沉:「孩子?」
孟靜嫻驚恐之下沒有留心到他話語中的冷凝,「是,我們的孩子,了川哥哥……」
溫了川一步步的朝著她走近,在孟靜嫻以為他是要救她滿懷希望的時候,溫了川捏著她的臉,向一旁等待著的醫生伸出了手,冷冽的薄唇吐出一個字:「葯。」
孟靜嫻瘋狂的搖頭,孟海想要過來,但是被按住了無法前進。
醫生將葯遞了過來,但楚恆卻在這個時候開口:「等等。」
楚恆:「溫了川,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怎麼一回事?我需要你給我一個解釋,這孩子是你的?」
溫了川:「不……」
「楚董,楚董!孩子是無辜的,這個真的是我跟他的孩子,不信你可以做親子鑒定,不,溫了川,溫了川他昨天已經帶我去過了,親子鑒定結果已經出來了,你可以可以讓人去查,去問,這個孩子,這個孩子就是他的親骨肉。」孟靜嫻厲聲將這些話喊出來。
溫了川凌厲的眼眸泛著幽芒。
溫了川沒有在第一時間反駁,楚恆的面色就已經完全的沉下來:「她說的是真是假?是你自己說,還是我讓人去查?」
溫了川轉過頭,「楚董,這件事情我會查清楚,但,我沒有碰過她。」
楚恆沉聲:「好一個沒有碰到,沒有碰過,她能懷上你的孩子?!」
溫了川斂聲屏氣數秒鐘:「這件事情我會查清楚。」
楚恆失望的看著他,「你跟蔓蔓的事情,就此作罷。」
原本,溫了川那番認打認罰的姿態,楚恆是動了再考察考察的心思,但現在……
他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男人。
「至於這個女人,我會帶走調查。」楚恆繼續說道。
溫了川的唇瓣抿成一條線:「楚董,給我三天時間,如果三天後,我不能給你和蔓蔓一個滿意的答案,我就同意你剛才說的,不再……不再靠近蔓蔓。」
楚恆定睛看著他數秒鐘,未曾回答。
溫了川捏著手指,深深一鞠躬,低下了頭顱,一旁的陳秘書見狀,無聲的嘆了一口氣。
「兩天。」楚恆沉聲說道:「兩天之後,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國外有一個項目需要溫總你去跟,近年之內,就不必回國了。」
溫了川下頜緊繃,「好。」
在楚恆走後,客廳內是死一般的沉寂。
癱倒在地上的孟靜嫻仰頭看著居高臨下看著自己的溫了川,楚楚可憐的喊了一聲:「了川哥哥,我肚子,肚子好疼。」
溫了川俯視著她,鮮少後悔自己做什麼事情的他,目前最為後悔的事情之一便是——上演了一出農夫與蛇。
當年她被施暴之後,他不該心懷愧疚,更不該想要彌補些什麼。
他危急時刻所作出的選擇,現在看來只是人之常情,倘若註定要在一個不熟悉的人和自己所愛的人之中犧牲一個的時候,任誰都會做出相同的選擇。
孟靜嫻的遭遇不是他造成的,也本不應該由他來承擔後果。
是他心慈手軟了,有些人是不值得可憐的。
貪心不足蛇吞象,這是人類的劣根性,而他不該低估了孟靜嫻的劣根性。
客廳內安靜非常,哪怕是窗外的風吹進來,很快都會悄無聲息。
「溫總,不要傷害她。」孟海覺察出溫了川眼睛神情里的狠意,連忙請求說道。
溫了川收回視線,理了理衣袖,對一旁的醫生說道:「把孩子打掉。」
無論這個孩子是怎麼來的,他會查,但絕對不能留下。
孟靜嫻沒有想到兜轉到楚恆走了,溫了川竟然還要打掉她的孩子。
她謀劃了這麼長時間,怎麼能就這樣功虧一簣。
孟靜嫻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