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他的冷漠
傍晚的時候，西爵來看顏小小，穿的很正式的禮服。
顏小小因為生病，只穿著隨便的衣服，看到西爵正式的服裝有些驚訝，「你一會要參加什麼宴會嗎？」
「是有一個。」西爵淡淡開口。
「你的傷還沒有，不能太累。」西爵的傷更是她心口的傷，那一顆子彈幾乎改變了她所有的生活。
「沒關係。」西爵拉起顏小小，「跟我走。」
「去哪？」
「參加宴會。」
「不不，還是不要了，我現在這個樣子去會嚇到別人的。」她整整一天都沒有什麼胃口，感冒還沒有完全好，不用照鏡子，她也知道自己現在一定是面色蒼白，髮絲凌亂，非常頹廢的樣子。
「沒關係，這是很重要的宴會。」
「可是……」
「不要拒絕我，小小。」
「好吧。」顏小小答應，她欠著西爵的，陪他參加宴會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那我去換一下衣服。」
「不用，就這樣就好。」
「你想把宴會的人全都嚇跑啊。」
「不會。」
最後顏小小還是換了一件適合參見宴會的禮服，雖然算不上多麼華麗，穿在她的身上還是很出眾，她本來長相就是絕美的。
當西爵的車聽到豪爵家族的城堡前之時，顏小小問道，「你是家舉辦的宴會？」
「嗯。」
宴會在豪爵家族的城堡舉行。
在主堡的第一會客廳，裡面可以容的上上千人，整個空間被大理石羅馬柱挑起，還有拱門，很多的雕塑華麗的水晶燈。
顏小小進來的時候，宴會還沒有開始在，身穿正式服裝的傭人們正在忙碌地準備。
長長的自助餐桌上，傭人正在研究怎麼拜訪美味的菜肴看上去才會更好看，一個管家模樣的人正在慎重地挑選今天晚上宴會要用到的酒水。
所有的傭人都非常的謹慎，顏小小能感覺的出來，這次的宴會豪爵家族很重視。
「我穿這樣可以嗎？」顏小小覺得自己穿的禮服不怎麼正式，她開始挑選的時候只在意它的舒適了，沒有在意它的樣式，沒有想到是這麼規模宏大有很受重視的宴會，更重要的是她要做西爵的女伴，西爵是東道主。
「不用在意。」
西爵拍拍顏小小的手，表示安慰。
他帶著她來打他的房間，這裡她並不陌生，小的時候經常來，而回來之後卻是第一次來，進門之後熟悉的樣子映入眼中，跟那時候一模一樣，沒有任何變化，甚至連窗帘都還是原來的花色，還有書架上，除了有多出了一些書之外，就連以前那些書每一本擺放的位置都沒有變化。
「你餓了嗎？要不要我先給你拿一點吃的東西？」西爵說道，「宴會可能還有一段時間才會開始。」
「好吧。」
一天沒有吃東西，她覺得她現在需要補充一下體力。
「在這裡等我。」
「嗯。」
顏小小在西爵的房間里，以前的很多記憶就湧進腦中，她記得在西爵的床上側面，有一個小抽屜，本來應該是放成人用品的地方，那時候西爵也不大，性格有自閉，安靜，不知道床旁邊還有一個抽屜。
而她那時候很調皮，再換在他房間里亂翻，無意間就發現了那個抽屜，從那以後她就霸佔了那個抽屜，非要在裡面放自己喜歡的零食。
想著顏小小找到了那個抽屜，不知不覺中已經拉開，頓時身子怔住，裡面方的滿滿的全是她那時候喜歡吃的東西，只是生產時間是最近的。
她心有難過了起來，西爵原來一直在更新著裡面的零食。
她不想在這裡待下去了，她決定出去透透氣，門一拉開，就看到迎面而來的兩個熟悉身影，西亞和景夜冥。
他們都穿著正式的禮服，西亞親密地挽著景夜冥的胳膊，景夜冥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卻也沒有拒絕。
顏小小一怔，想躲已經來不及，他們兩人已經看到了她。
她愣在原地，西爵的門口，西亞對她盈盈一笑，千嬌百媚，挽著景夜冥從她身邊走過，而景夜冥目不斜視，出去了開始看到她的時候目光在她的臉上停留一分之外，就再也沒看過她一眼。
「等一下。」
顏小小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發出的聲音，但是前面的兩個人確實是停下來，回頭看著她。
景夜冥的眸光漆黑，深不見底，看不清裡面到底是什麼情緒。
已經說話，就容不得她在退縮，顏小小鼓足了勇氣走到景夜冥面前，「我想和你談一談。」
「可以。」景夜冥淡淡開口，不溫不慍，沒有情緒，若非說有什麼情緒的話，那麼也只能是冷漠。
顏小小的抽疼了一下。
她看向西亞，「我想單獨談。」
「我覺得我們之間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不需要避著別人。」景夜冥淡淡開口，風輕雲淡。
他的下巴依舊倨傲，臉部的線條依舊剛毅，她覺得熟悉又陌生。
顏小小沉默了一會，還是點頭，努力忽視西亞臉上挑釁的笑意。
她深吸一口氣，在腦中尋找合適的措辭，剛才叫住他，只是一時衝動，現在他站住了，她倒是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景夜冥看著她，安靜地等待，好像一點也不著急，就算她要在這裡組織一天的語言他也會等下去的樣子。
倒是站在一邊的西亞不耐煩了，「你到底想說什麼，趕快說，我們還有事，很忙。」
隨著景夜冥也開口，「你想說什麼，說吧。」聲音低沉輕緩，像是一陣輕緩的風，刮過顏小小的心間，她覺得片刻的溫暖，抬眸，與景夜冥對視。
「你要想清楚，你要說什麼。」景夜冥提醒。
「我懷孕了。」顏小小終於說出來。
景夜冥一怔，接著臉上的表情先是震驚，在是痛苦，后是瞭然。
顏小小驚詫，他的表情好像他根本就不知道她懷孕了，難道西亞沒有告訴他嗎？她走之前不是口口聲聲說要告訴景夜冥的嗎？
她猛然轉頭，看相西亞，西亞的臉上掛著優雅的完美的微笑。
笑的顏小小心慌。
景夜冥根本就不知道？
然後她就聽到了讓她痛不欲生的兩個字，「恭喜。」從景夜冥的口中發出，漠然而決絕，低沉又輕緩。
卻像是一道巨大的石頭，壓在她的心口，他對她說恭喜。
顏小小的臉色煞白。
呵呵，恭喜，他原來並不相信她和西爵是清白的。
她想開口說話，告訴他，你憑什麼這樣說話，說恭喜，把我推開，孩子是你的，是你先背叛的，即便是身體，也是背叛。
她沒有力氣說這些話，腦中迴旋的只有那兩個字。
恭喜……
恭喜……
恭喜……
呵呵……
真好。
「小小，怎麼出來了？」西爵的手上拿著一小碟點心，看到顏小小，馬上走上來。
「我們走吧，司。」
西亞拉著景夜冥離開，西爵攬住了顏小小的肩膀。
「怎麼臉色這麼蒼白，不舒服嗎？」西爵微涼的手背貼在顏小小的額頭，關切地問道。
「冷……很冷。」
顏小小感覺自己像是被浸泡在海水中一樣，全身都是冰冷的。
他怎麼可以對她這麼冷漠。
「這樣好一點沒有。」
西爵用自己的衣服把顏小小包裹住，摟著她。
西亞拉著景夜冥上樓，景夜冥在樓梯轉角的地方最後一次回頭，就看到這樣親密的動作，他扶著樓梯的手微微的顫抖，眼中是破碎的冷光，唇角勾起涼薄的弧度。
她懷孕了。
這就是她給他的解釋嗎？
因為她懷孕了，所以要和西爵訂婚。
這個宴會，是豪爵家族一訂婚宴的名目發出的，景夜冥也在邀請之列。
這就是她想要的幸福嗎？
那麼他成全，他說過，她要的全部都給她。
顏小小跟西爵回到房間，看著西爵給她拿來的一疊糕點，對他微笑說謝謝，然後眼淚就流出來了。
「怎麼了，小小？」西爵慌了。
顏小小不說話，只是把臉埋在西爵的胸口，壓抑地哭泣，雙肩不住地顫抖，她握拳，非常用力地握拳，連抓破了自己的手心都沒有感覺到。
身體上的疼痛，遠遠不及心裡的。
景夜冥那樣的冷漠，對待她就像是在對待一個陌生人一樣。
顏小小想，也許，景夜冥只是太累了，愛她愛的太累了。
他們之間的愛情太艱難了。
他們的相遇就不是一個好的開始，就預示著也不會有一個好的結束。
看，現在他放棄了，不要她了，甚至都不相信她了，認為她懷著別人的孩子。
原來愛情也不過如此。
當年，父親那麼愛母親，不還是在家族和皇室的壓力之下，迎娶了皇室的公主嗎？
愛情，真的不是一個靠譜的東西。
如果可以，一開始她一定不會放肆自己對景夜冥的感覺，放肆自己去愛。
不過，沒有關係。
至少她還有一個孩子。
一個愛她愛的男人的孩子。
顏小小輕輕地撫摸自己的小腹，那裡有一個寶寶正在一點一點地長大，現在只有四周多，還很小很小，寶寶兩個多月的時候，可以聽到心跳。
寶寶四個月的時候橡膠一樣的軟骨正在發育成為真正的骨骼。如果你在這個月內做了B超檢查，醫生可能會看到寶寶吸吮大拇指。
寶寶五個月的時候眉毛和眼皮都長出來了，會非常愛動。他的皮膚會是皺巴巴的，要到體重增加到一定程度才能把皮膚撐起來。
……
這些都是上次懷孕的時候，景夜冥看書之後告訴她的。
沒關係，就算沒有了他，她還有寶寶，她的寶寶會一直陪著她。
只有親情的陪伴才是永遠的長久的。
「不要哭了，小小，我在，我在你的身邊。我會一直都在。」
西亞輕輕地拍打著顏小小的後背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