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章 六種毒藥
所謂初級解藥,就是只能解一次的解藥,藥效過了,還會發作,並不能徹底解除毒素。
好在,她可以配製這種解藥,這解藥需要一味最關鍵的藥材——花花草。
這花花草,生長在深山老林中,一般人也采不到,也難找。
不過,恰好她房中就有一大束。
是那日君不憂從蒼山中親手採回來的。
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用場了。
被派往郡主府取葯的人是皇帝身邊的暗衛,一個叫影子的年輕人。
宋辭憂第一次見這個人,就被他身上那種矛盾的氣息給驚住了。
此人一直隱身在大殿之中,且不超過十米,但宋辭憂卻沒有任何察覺,也沒有任何覺得被窺探的感覺,也就是說,他已經能做到與周圍融為一體,不被任何人察覺,且隱在人群中都會被人完全忽略的那種存在。
可他身上,又無形的散發著一種瞬間能置人於死地的自信,就是一個突然變化的氣息,似乎都能殺人於無形,讓人不敢小窺,他的內力,只怕與無極不相上下。
取葯之事容不得任何差錯,也許他是皇帝最為信任的人,沒有之一,所以此刻皇上派出了他。
「記住,好好保管那個藥草,只此一束了。」宋辭憂叮囑他。
影子深深看了宋辭憂一眼,瞬間消失在原地。
她本想著交代點什麼,讓家裡人帶他進她的房間,因為她的房間設置了許多機關。
可此刻,她卻想試試此人能否安然無恙的進入她那充滿機關的房間。因此,她選擇了閉口不言。
影子出了大殿門口,銳利的目光往幾個點掃了一眼,隨即閃身離去。
他所看得那幾個地方,是十九,寒星,無極。
他們不放心宋辭憂一人進宮,便暗中跟了進來。
十九的存在宋辭憂是知道的,他本身就是保護她的。
但寒星和無極都有自己的任務,她沒想到他們會偷偷潛伏在宮中。
三人暗暗蹙眉,知道自己被發現了,只是不知那人為何沒有揭穿。
寒星和十九知道彼此的存在,相互通了氣后,由寒星跟了上去。
一路看見他往郡主府的方向而去,寒星暗道不好!追了上去。
大殿中,宋辭憂又提出給皇上好好查查身體。
這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皇上正值中年,外貌看起來很年輕,平日里無病無災的,精神矍鑠,脈象也有力,活脫脫一個身體康健的中年人。
可他體內卻中了幾種慢性毒,這幾種毒混合在一起,造就了他看起來很好,底子卻越來越不穩的假像。
若不是這次又中了新的毒,他的情況根本就不會被查出來。
宋辭憂忍不住問道:「平日里是哪位太醫為皇上請脈?」
皇上半倚著,聞言眼中略過一抹精光:「朕有專門的太醫院,太醫院十幾位有資歷的太醫都為朕請過脈,不過,平日里請得最多的是兩位院首。怎麼了?是有不妥?」
宋辭憂放下搭脈的手,用酒精噴了噴,看得皇帝一陣疑惑。
「我只是奇怪,皇上您中了那麼多種慢性毒,難道就沒有一位太醫查出來?」
「什麼……」皇帝大驚失色。
宋辭憂也不多言,給他平復的時間。
她的腦海中,閃過很多疑問!
片刻后,皇上的神色冷靜了下來,卻沒有回答宋辭憂的話,反而蹙眉問她:「朕究竟中了多少種毒?你知道多少一一道來。」
看這反應,宋辭憂知道皇上對自己的身體是了解的。
也對,畢竟是中毒,肯定會有所不適,就算太醫診不出,他自己也不可能一點感覺沒有。
「加上最新的這種,皇上共中了六種毒素,前面五種皆為慢性毒,中毒時間不等,長則十多年,短則兩年,每種毒毒性不同,也不強,只是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慢慢蠶食人體的機能。」
停頓了片刻,她繼續道:「這五種毒已經達到了一種平衡的姿態,沒有干擾便不會有明顯發作,若非第六種急性毒的加入,那五種毒只怕不會被察覺。所以臣女問,太醫是否有察覺?」
皇上聽完,沉默了片刻……
像是在回憶什麼……
宋辭憂沒有出聲,靜靜的等著。
一柱香后,他終於開口了:「你說的沒錯,朕知道自己多年前就中了毒,也知道是慢性毒,曾有太醫診出過,只是後來還未來得及研製出解藥便發現……此毒竟然自己解了……朕當時只覺得奇怪,太醫診了許久,確認朕體內沒有了毒素,又看朕龍體安康便不了了之,沒想到……可,朕一直以為中的只有兩種毒,你確信沒有診錯,是五種?」
皇上的質疑無可厚非,不過在宋辭憂心裡,懷疑她是男人都可以,就是不能懷疑她的醫術。
便道:「確信。」
見她這般肯定,又想到了民間將她的醫術傳得神乎其神,皇上心下已然信了。
堂堂一國之君,竟然被人下了六次毒而不自知。
不知是該說他太過愚蠢還是敵人太過狡猾!
「皇上,這五種毒臣女現在就可以為您解了,只是您中毒時日太長,日後也需要長時間的葯膳調理,還望皇上准予。」
皇上幾乎是想都沒想就點頭了:「如此,朕就把朕的身體交給你了,此事除了不憂,誰也不能透露……不,不憂也別告訴他,他在邊疆已經夠辛苦,朕不能再讓他擔憂。」
宋辭憂一怔……
「臣女明白。」
假裝去太醫院抓藥,宋辭憂在空間買了解藥一一解了毒,又把葯膳的方子寫下來交給皇上。
做完這一切,影子回來了,如願帶來了花花草。
見他安然回來,宋辭憂心裡又對此人的功夫有了更深的認識。
花花草經過幾天的時間,已經出現半枯萎的狀態,被影子好生保管著,用一個上好的楠木盒子裝起來。
宋辭憂錯愕,這盒子都比這束藥草值錢!
皇帝抬眸掃了一眼影子:「你受傷了?」
宋辭憂看過去,果然聞到了一絲血腥氣,雖然很淡,但確實有。
「主子,屬下無事。」
然後又消失在原地。
皇帝沒說什麼,宋辭憂卻看得有點驚訝,就這麼……又隱藏起來了?
而且此人,從頭到尾沒有跪過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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