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丟人現眼
我一臉冤枉，解釋道：「大家請聽我解釋，我絕非有意偷看諸位！只是誤打誤撞才走進那院子中，原因是我找不到回雲潭峰頂的路，所以才……才鬧出今日這難言之事。」
人群中，一女弟子打斷我說道：「休要狡辯！借口不認得路，那眼下你又是怎樣回到雲潭峰頂的。」
那女子話音未落，又有人道：「宮中如此多的院落，你均不會走錯，為何偏偏闖進我們沐浴的屋子，還敢說自己不是故意為之嗎！」
眾女所言，直把我當成淫賊，以是板上釘釘之事，我寡不敵眾，一時間百口莫辯解釋不清了！
這時，一女子聲音尖尖，鼓動眾人道：「姐妹們都瞧見了，他以無言以對，那便是承認自己的罪行，我等莫在廢話，這就拿他去律法閣，按宮規處置罷了！」
「對對……就該如此！」眾女異口同聲，說罷就上來擒我。
晴玉忙挺身擋在我身前，說道：「姐妹們且慢！我敢以人格擔保，此事絕非離遇有意為之，不然我定會稟明宮主，加倍嚴懲！眼下情況未明，且離遇不屬於我派正式弟子，所以還要將此事告知給宮主與眾長老，經過商議后在做計較不遲！是對是錯自有公正，定會還姐妹們一個公道。」
晴玉說罷，眾女一時拿不定主意，晴玉轉眼看向倩文。少許，倩文微微嘆氣，對眾女說道：「就聽晴玉的安排吧，我相信宮主與眾長老會公平處置的。」
看得出倩文在眾師姐妹中很有威信。她說罷，眾女紛紛同意，縱使有幾人不願，最終卻也要服眾。
晴玉將我扶起，直覺頭頂疼痛，腦袋仍還昏昏沉沉。晴玉向眾人施了一禮，說道：「天色已晚，我先行通稟，大家隨後而來即可。」說罷孤身走下峰頂。
兩名火氣大的弟子上來擒住我手臂，推搡著向冰宮走去，其他人則跟在後面。
冰宮之中，師父與眾長老均已來到。見我們一眾人進了大殿，師父說道：「倩文，說說事情經過，不可隱瞞。」
倩文聲音柔和，緩緩說道：「今戌時左右，弟子與眾姐妹正在房中沐浴，卻不想離遇他……他竟在外偷看。起初我還不知是他，直到我們眾人追到了雲潭峰頂，弟子一掌擊中他后心，將他震暈過去，隨後才發現是離遇。」
「啊……這還了得！宮主明察，此事關乎我派名聲，若是傳講出去，豈不是有辱我寒月宮千年盛名嗎！」常長老率先起身，向師父直言請諫。
師父點頭，說道：「常師姐說的是，我自會嚴肅處理。」說罷，看向我問道：「離遇，說說事情的來龍去脈！」
我緩緩講道：「弟子日間在千修寶塔修鍊，晚些時候遇到倩文師姐，是齊長老派師姐邀我前往神劍閣。弟子到了神劍閣后，喜得齊長老傳授劍法與劍道心得，一時聊的興起，便忘記了窗外天色，出門時日以垂暮。弟子來宮中雖有些時日，但多數只往來於千修寶塔與雲潭峰頂之間，由於不熟悉宮中路線，外加天黑異常，所以不慎闖入師姐們沐浴的屋子。我知此事不雅，但卻絕非有意為之。弟子不會否認事實，但也絕不受冤枉。」
齊長老聞言，恍然大悟道：「沒錯沒錯……！啟稟宮主，離遇所言屬實。確實是我命倩文去喚他來我神劍閣，我二人討論劍法，聊的甚是投機，顯然忘記了時間。這點我可以作證的！」
師父面色稍有緩和，點了點頭。
端木長老與顧長老也都表示相信，而程長老雖不直言反對，但話中卻暗藏玄機道：「齊師妹都已作證，我等自當沒話說。可是，誰又能保證他當真是不熟路，幾句辯詞似真似假，還請宮主明察！」
晴玉為我著急，對師父道：「離遇平日均在雲潭峰頂修鍊劍法，只是每隔數日去千修寶塔修鍊而已，弟子可以證明他對宮中路線並不熟悉。」
齊長老自責道：「唉……要說此事也因我而起，早知會有這檔子事發生，我就明日再喚他來神劍閣不就好了。請宮主降旨，無論如何我願與離遇同受責罰！」
眾人不語，唯常長老拍案而起，怒道：「齊師妹這樣說，擺明了就是要袒護此子惡行！還叫宮主如何降下法旨，處置於他！」
齊長老火爆脾氣，當仁不讓，同樣起身吼道：「常師姐所言未免重了些吧！你百般刁難，誰不知你對這孩子存有偏見！」
常長老向前一步，怒指齊長老道：「我既身為律法閣掌事，就要明辨是非，處事公正！此子惡行，有目共睹，何來刁難之說，我看倒是你想要與我存心刁難才是！」
兩人一時吵的不可開交，正劍拔弩張之際，師父高聲喝止道：「好了好了……！二位皆為宮中長老，在弟子面前這般爭吵，豈不是失了長輩尊威。」
兩人皆怒甩袖袍，重新落座。
顧長老聽得半晌，這時說道：「離遇出身名門學識教養自當錯不了，我想他不會做出這等混賬之事。經數月以來的觀察，此子勤學上進，為人正直，只是年紀尚輕處事冒進了些，這件事他雖然不對，但依我看大可網開一面，從輕處置。」
常長老一聲嗤笑，說道：「當日是誰提出約法三章，要依法度之的！難道只是敷衍了事，說說而已嗎！此事律法閣若不嚴加督察，今後宮中法令將如何服眾！」
顧長老不急不怒，說道：「規矩既已定下，自當要遵守。無論離遇有心無心，都要依法處置，一切請宮主定奪就是。」
師父稍加思索，看向常長老道：「常師姐掌管律法閣，對此事意下如何？」
常長老考慮良久，語氣頗為不滿，說道：「眾長老都認為此子是無心之失，我還有何話說。就命他打掃清音閣、仙木堂、萬法樓、神劍閣各五日，已做懲戒。若再犯，必加倍重罰，嚴懲不貸！」
師父問道：「眾位意下如何？」
幾位長老與眾弟子同應道：「一切聽從宮主安排。」
師父點了點頭，說道：「那就按常師姐所說去辦！離遇，你可還有話說。」
我搖頭道：「師父與眾長老開恩，弟子感激，不敢奢求其他。我願意接受處罰，以表誠心。」
師父嚴肅道：「好……那你明日便從仙木堂做起吧。」
我應了一聲，師父又道：「事已至此，真相大白，諸位就散去吧。」
倩文與一眾女弟子得令，率先退去。幾位長老各自懷揣怒氣，也都紛紛離去。
大殿外，晴玉不住嘆氣，責怪我道：「真是拿你沒辦法，臉都被丟光了。」
我只覺頭暈腦脹，無奈道：「誰知我那麼倒霉，當時還不如叫我一頭撞死算了！」
「呸呸呸……烏鴉嘴！」晴玉連啐幾聲，說道：「明日你要去仙木堂受戒，庄殿羽等人少不了會為難於你，你可要知道，若是再捅出什麼簍子來，那麻煩可就大了，到時師父也救不了你。」
我早已想到此事並不簡單，說道：「那我就只得做縮頭烏龜了，她們人多勢眾，我不認慫還能怎樣，任她們欺負去吧。」
晴玉被逗笑，說道：「還算你識相，收收你的少爺脾氣，凡事多忍耐些吧。時候不早了，快回去歇息，明日你要早些去仙木堂，別再叫她們抓住什麼把柄了。」我點頭，目送晴玉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