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查她
段應恆卻蠻橫地攔著,「時醫生,您開個價,多少錢隨您開……」
「段應恆。」寧非揚看不過眼,插話打斷,「求醫規距你不懂啊?」
「寧非揚,你閉嘴。」段應恆眼裡都溢出了淚水,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這會他卻哭了,「時醫生,求求您。」
時琛卻沒有什麼表情,依舊那句話,「我所有等待著手術的病人都是性命憂關,沒有誰的命更高貴,段先生,還是另請高明。」
話落,他越過了段應恆,往辦公室走去。
這會卻看到了容昱謹,他頓了一下腳步。
護士趕緊先插話,「時醫生,這位是來自帝都的容……」
「我知道。」時琛打斷了護士的介紹。
他看著眼前的容昱謹,帝都容家之前派人找過他,但是他回絕了,「容家有權有勢,我一介醫者得罪不起,你們可以綁了我的人過去,但是,手卻是我自己的。」
倒是沒有想到容昱謹會親自登門,這個絳尊得很明顯。
但是……
「容先生,這話也是我要對您說的。」
這些有錢人真的是不死心,一個兩個都想插隊。
呵。
容昱謹看著面前的時琛,微斂了神色,很好氣度地點頭,「容家已經預約上了時間,此次我前來,是想與時醫生您談一下病情細節。」
時琛強忍不耐,「改天吧,我今天有很重要的人要見。」
容昱謹的保鏢上前攔住時琛。
「不得無禮。」容昱謹冷了臉色喝斥保鏢,然後認真地看著時琛,「時醫生。」雖然話語不多,但是氣場逼人。
時琛看向容昱謹,「容先生,求醫規距您也是懂的,請……」
「不知道時醫生還記不記得三年前在瑞士的那場學術講座?」容昱謹淡淡地提醒。
時琛對上容昱謹清冷的神色,三年前,他的確欠了容昱謹個人一個人情。
「進來說吧。」時琛終於還是鬆了口。
話落,他看向了身邊的寧非揚,嘴角都不自覺微微揚起,「她在裡面嗎?」
寧非揚嗯了一聲。
時琛扭開辦公室的門鎖,走了進去。
門當的縫隙里,容昱謹看到了坐在辦公室里捧著一本書的段驕陽,安靜地彷彿沒有聽到外面的吵鬧。
一襲月色長袍和挽著的髮髻顯得與這醫院格格不入,而對所有人都很『冷血』的時琛,剛剛不管是對段應恆,寧非揚還是容昱謹面前都沒有什麼過多表情的他,此時對段驕陽卻是帶著極是寵溺的態度,連眼裡都是滿滿的暖意。
段應恆不死心,「時醫生,時醫生……」
段驕陽聽到聲音抬起了眼眸,朝著外面看了過來。
一雙剪瞳對上容昱謹的凝視。
寧非揚邁前一步隔擋住了二人對視,叫住時琛,「等下。」
開什麼玩笑啊,讓容昱謹進去辦公室?那不是跟咩咩正面遇上了?
然而不待寧非揚開口,容昱謹已經先開了口,對著時琛要求,「還請時醫生先清一下場。」
時琛聽到這話,不由得正了正臉色,轉過頭來看向他,「容先生說什麼?」
「容……」寧非揚都要氣到了,他說什麼?清場?
就算容家再怎麼地位超群,這會也別想……
「事關病人的隱私。」容昱謹看向時琛。
時琛正要說什麼,段驕陽這會卻是站了起來,「我跟非揚先出去等你。」
「咩咩,不……」需要,時琛的話沒有說完,寧非揚卻是上前拉過了咩咩的手,「對,我們出去。」
不管怎樣,別讓他們交集就是了。
段驕陽不喜別人碰觸自己,就算是很親近的幾個師弟也不行,寧非揚突然地上前來拉她的手,她出於身體自然反應地甩手掙脫。
瞬時,有東西從段驕陽的手腕中脫落——
一塊墨玉掉落在地,落在容昱謹的面前,橫穿而過墨玉的手繩斷裂明顯,看得出來手繩已有些年月。
寧非揚:「……」他一時忘了段驕陽不喜與人肌膚觸碰。
他彎腰正要去拾墨玉,一邊誠懇道歉,「咩咩,我給你重新串新的,親自串。」可千萬別生氣啊。
段驕陽嫌棄,「不用,你那手藝太丑。」
容昱謹看著面前的墨玉,深邃的眸子微微斂了一下,彎下身就去拾了起來。
墨玉握在手心冰涼,玉質特殊,更特別的是,這塊玉所雕的是八卦圖中的魚型狀,背面光滑圓潤,手繩是直接地從頭橫穿過尾部,然後編成手串,此時斷的是手繩結處。
寧非揚心格登一下,「容先生?」他心裡有個糟糕的直覺。
容昱謹摩挲了一下墨玉,遞還給了面前的段驕陽,並且眼神深凝著她。
「你這……塊玉哪裡來的?」
段驕陽看向面前的男人,清冷,矜貴,然而目光卻有些咄咄逼人。
她接過墨玉手繩的一頭,看了看這塊墨玉……
淡淡回道,「路上撿的。」
寧非揚強行插話,看著時琛,「那你跟容先生談一下病情,我們出去等你。」
時琛也不知道寧非揚什麼意思,不過還是一本正經地開口,「容先生,關於容老爺子的病情……」
容昱謹鬆了手。
談完病情,容昱謹走出醫院,上了車子,臉色微緊,修長勻稱的手指交疊,在深思著什麼。
車內安靜得沒有一絲雜響,與車窗外的忙碌吵鬧形成鮮明對比。
「阿和。」
「是,容先生。」
「查一下她。」他看到了從醫院裡面走出來的段驕陽幾人。
「誰?」阿和都沒有反應過來,從副駕上轉過頭來,順著容昱謹的目光往車外看去。
時醫生沒有什麼好查的,寧非揚是C市首富二公子也沒有什麼好查,查的是……
等等!穿著月色長袍的那個女孩子?!
阿和都驚訝了,「容先生,是查時醫生身邊的那個女孩子嗎?」
「嗯。」容昱謹給了保鏢肯定的答案。
「雖然這裡神經元很多,但是只要……」時琛抓緊著時間與段驕陽討論著他的新想法。
寧非揚一聽到這些關於醫學上的,都快要打起哈欠了,「你們要一路討論嗎?可不可以打住?」
時琛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你不學無術不要嫉妒我。」
「我……」
段驕陽看向寧非揚,雖然什麼話都沒有說,但是寧非揚就感覺到他被『嫌棄』。
「好吧,你們聊,咩咩,那我現在就打電話給你安排明天記者會的事情了?」
時琛聽到記者會三個字有些微訝,「記者會?咩咩,你做什麼?」難道是要曝光哪一個身份嗎?
段驕陽很是淡然,「不過是給段家一個斷絕關係的儀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