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章:學生慚愧
「什麼?!」
李將軍騰的一下站了起來,看著衛澈道:「胡鬧!簡直是胡鬧!」
楊將軍拍了拍桌子:「可不就是胡鬧!公子你怎……」
「懷了身孕怎麼還能飲酒?!」李將軍氣的團團轉:「若是傷到了腹中胎兒,這可如何是好?!」
楊將軍看著李將軍:「……」
秦先生看著李將軍,山羊鬍子都氣抖了:「問題是這個么?問題是,公子……公子怎能做出如此毀人清白之事?!」
即便眼下民風開放,男女之防並不嚴苛,未婚先孕仍是為大眾所不齒。
衛澈劍眉微簇,面上顯了幾分擔憂:「婉兒她今日飲酒了?」
「是啊!」李將軍顯得很是著急:「雖說飲的不多,但總歸是飲了,也不知對腹中胎兒可有影響。」
楊將軍也很急:「要不,找秦賢侄給公主把把脈,開個安胎的方子?」
「不可。」衛澈擺了擺手:「她尚不知自己有孕,那日她中了民間的烈毒,與本公子春風……春風一度,也不過是以為在夢中,若不是秦海細心,借著請平安脈一事,為她把了脈……」
「胡鬧!」秦先生猛的一拍桌子,怒視著衛澈,顯然被氣的不輕:「公子這是趁人之危!老夫與幾位將軍便是這般教導你的么?多年的聖賢書,公子都讀哪去了?!」
衛澈垂了眼眸:「學生慚愧。」
李將軍看了看衛澈,又看了看秦先生,忍不住道:「公子是咱們看著長大的,若不是事出突然,公子怎會做下這等荒唐事,再者,公子與長公主乃是兩情相悅,不過是早晚之事,你又何必這般凶他。」
楊將軍點了點頭,跟著勸道:「公子行事,何時讓咱們不放心過?那日定是事出突然,不得已而為之,公子那也是救人,趁人之危這話,著實有些過了。」
聽得兩位將軍求情,秦先生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些:「當真是事出突然,不得已?」
衛澈抬眸看向秦先生,面上有幾分慚愧:「不管情況如何,總歸都是學生之過。」
學生的自謙都出來了兩回,秦先生再大的火氣也就滅了,他嘆了口氣:「公主腹中胎兒有多大了?」
衛澈答道:「拒秦海所言,應一月有餘。」
「前三月胎兒不穩,正是需小心謹慎的時候。」秦先生皺了眉:「可公主不知自己有孕,今日還同老夫們小酌,若這般事情再發生幾次,豈不連累腹中胎兒?」
「是啊!」李將軍愁的國字臉都皺在了一處:「還是讓秦賢侄先尋個由頭開些保胎的方子,讓公主先喝了。婚事也不能拖久,若是再過一月,即便有秦賢侄在宮中周全著,公主也多少能察出異樣來。」
「所以,當務之急還是快些把婚事辦了!」楊將軍皺著眉向衛澈問道:「那晉王可曾說何事辦婚事?」
衛澈嘆了口氣:「晉王只是賜婚,並未定下婚期,但曾親口說過,待公主府修繕完之後便大婚,公主府修繕完畢尚且需要一月,而且即便修繕完成也要放置一段時間。學生本也不急,但誰曾想婉兒竟在這時有了身孕。」
「這倒難了。」楊將軍皺了皺眉:「總不能待公主肚子大了,再完婚。」
屋中一時陷入沉寂,此事顯然有些為難。
不知過了多久,秦先生突然開口道:「其實此事說難也不難,甚至還有可能是個契機,可解決公子尚公主帶來的一些麻煩。」
楊將軍和李將軍一聽這話,眼睛瞬間就亮了,李將軍急忙問道:「此話怎講?」
秦先生沉吟著道:「若是公主與公子能在太傅府大婚,那麼尚公主一事,便名存實亡,除了一個尚字,無論是婚事本身還是其他,都與娶無異,這般一來,公子即便歸國之後,旁人即便想拿此事說事,也對公子影響甚微。」
「甚好!」李將軍拍手,面上皆是興奮之色:「就這麼辦!」
楊將軍卻不如李將軍這般樂觀,他皺眉道:「公主大婚立府,婚後在公主府居住,無論是哪國皆是這般規矩,若能在太傅府大婚自然極好,可,如何讓公子與公主在太傅府大婚呢?」
秦先生聞言捋了捋自己山羊須:「此事簡單,一把火燒了公主府便是。」
「妙啊!此計甚妙!」李將軍拍手稱絕:「如此一來,只需再給晉王一個不得不提前婚事的理由便成了。」
楊將軍抬眸看了他一眼:「你說的倒是輕巧,提前婚事便又扯到一堆雜事,豈是那般容易的。」
一句話,瞬間讓李將軍興奮的神色淡了下來。
此時一直未曾開口的衛澈,終於開了口:「此事倒也不難,學生可試上一試。」
秦先生聞言看了他一眼,輕哼一聲:「公子想必早有對策,今日來時公子定然心中已有計較,不過是借我等之口,一步步將事情推行至此。」
聽得這話,衛澈也不反駁,只略略低頭:「學生慚愧。」
看著他的模樣,秦先生嘆了口氣:「罷了,公子一切都已安排妥當,老夫還能說什麼?就算是看著公主腹中胎兒的份上,老夫也不能阻了這樁婚事。」
事情就這般定了下來,原本是興師問罪的秦先生,也對衛澈尚公主一事默認了,說到了後半夜,竟開始催促他早些定下婚期,若是時間來得及,他們還能留下喝杯喜酒,親眼見到衛澈娶妻。
如此這般,幾人有商議了一會,後半夜衛澈終於從客棧出來了。
回去的路上,青墨對衛澈表示了欽佩:「公子委實厲害,先前公子說公主已有身孕,險些把屬下嚇得從屋頂上摔下來。」
衛澈淡淡看他一眼:「那你的膽子也太小了。」
青墨搖了搖頭:「屬下不是因為公主懷孕一事驚訝,而是驚訝於公子竟然這般不要臉,當著秦先生與兩位將軍的面,謊話說的如此順溜。」
話音一落,衛澈的臉瞬間就青了一半,他磨了磨后槽牙,看向青墨:「青墨,從現在起,你消失在本公子面前,本公子十日之內不想再看到你。」
青墨後知後覺的看了一眼衛澈的臉色,乖乖退到了暗處:「公子,青墨知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