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提親
穆家現在是熱鬧了,前幾天二小姐剛嫁出去,這會子就又來了個五皇子來提親。
若是旁的也就罷了,偏生這五皇子的聘禮竟比之四皇子的婚禮的那陣仗也是不遑多讓的,若兩人真成了混,那十里紅妝還不知道要令多少人紅了眼。
含情坐在一個高樓上看著,竟是直接哭了起來。
舞千秋看著含情,嘆了口氣,說:「你何必來這找罪受?」
含情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流下兩行淚,道:「我原是想來祝福他的,可沒想到自己這般不爭氣。」
「姐姐,我一直知道,很多人喜歡他,所以我總覺得自己是配不上他的,可是,如今分了他,只覺得心撕裂了一般。」
「他也不見得喜歡那穆泠,或許只是因為他父皇……」
「姐姐,你是不會懂的,他的那些聘禮,皆是他母親之物,他平日便是碰都不讓我碰,如今卻給了別人,如何是不喜歡她。」
「即使如此,那穆泠也不見得會同意。」
「穆泠……她當真是個絕麗的女子,美到令我都自慚形穢。」
「含情,一個男子而已,沒了就沒了,你不必妄自菲薄,你喜琴,但於琴棋書畫皆為精通,舞蹈便是那葉何清都比不過你,你何必妄自菲薄?」
含情凄慘笑了笑,說:「也是,姐姐不必為我擔心,我過會兒就好了。」
祁原錫笑著對穆有洪拱手,說:「穆丞相。」
「這……殿下何不請皇上賜婚?」
「若是父皇賜婚,豈不是剝奪了穆小姐的選擇權利?」
穆有洪點點頭,越看祁原錫越順眼,又問道:「小女現在還卧病在床,殿下當真不介意?」
「吾對令愛早已傾心,只盼著能時常見之,如今還有了機會娶她,又如何敢有嫌棄?請丞相好生考慮小兒這妄舉。」
穆有洪再次點頭,但還是道:「雖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此事臣還得問過小女才能做決定,請殿下稍候片刻。」
沒過一會兒,穆有洪又出來了,笑道:「小女說讓殿下把嫁妝留下,明日再來。」
這在外人看來就等於接受了,但誰知道明天是不是讓他運回去。
祁原錫笑了笑,自然是應下了,又與穆有洪閑聊了幾句,便離開了。
卻在回府之後,就有兩個的女子在他府中等候。
祁原錫扶額,說:「你們的消息倒是快。」
來人正是魏鳶和火柔煙。
魏鳶看著祁原錫,卻是什麼都沒說。
而火柔煙卻是直接開口道:「祁原錫,你什麼意思?你不是說你喜歡那個含情嗎?不聲不響地就去穆加下聘是什麼意思?」
祁原錫面色不變,說:「沒什麼意思,就是我喜歡她,明白?」
「祁原錫!你……你胡說些什麼?那穆泠除了張臉不錯以外,還有哪好,如何配得上……」
「火姑娘,我們倆應該沒有什麼關係吧,如何也輪不到你來這質疑我。再者說,她,便是世間所有男子都配不上,我也不例外。如今我有望娶她回家,是我此生之幸,所以,還望火姑娘慎言。」
火柔煙怔怔地看著祁原錫,道:「你喚我……『火姑娘』?你從來沒有這樣喚過我的。」
祁原錫冷漠地看著她,好似是在看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火柔煙含淚點了點頭:「好好,從此我倆再無干係。」
說著便欲走,卻被祁原錫叫住了,還沒來得及高興,一顆心就降到了谷底。
「火姑娘,掌印我會讓小廝還你,以及,我們當初的約定你可別忘了。」
火柔煙只感覺心裡絲絲的疼,留下了句「痴園皆歸你」便離開了。
祁原錫又看向魏鳶,見她也要走,便笑臉相送。
皇宮。
祁煥黎看著祁羨霖,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這……兄長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小弟怎麼會知道呢?」
「那可如何是好?」
「皇上不必憂慮,這倒也不妨事,反正穆泠如今也不在天機閣了,嫁不嫁人也隨她心意。」
「可是,她所知道的,可不是一點兩點。」
「那兄長就是偏心了,以前你還有意把穆泠許給四皇侄呢,如今換成了五皇侄,就不許了?」
「他們倆如何能一樣?老四……」祁煥黎愣住了,竟是沒想出什麼不同。
祁原錫入朝時間不長,可就是這樣一點時間,就獲得了全朝官員的讚賞,可見其才能之出眾,怕是連他那個老四也不及之。
他原是想老四能娶了穆泠,反正未來皇帝娶個摘星樓樓主倒也沒什麼,只是如今,他卻覺得祁原錫比他哥哥更適合。
他的才能當世無雙,再加之穆泠這種驚世奇女子,一統天下也是指日可待。
祁煥黎點頭,說道:「好似是沒什麼不妥。」
祁羨霖笑笑,和皇帝閑談了幾句,就退下了。
他不知道穆泠想幹什麼,但無論她想幹什麼,在知道這是她真正想做的之後,他會全力支持,就如以前穆泠對他一般。
不就是個命運嗎?天機閣的那些例子也不是真沒意外,有可能只是不為人知罷了。
更何況了,要真沒例外,創造一個便好了。
……
夜黑風高,魏鳶如一隻飛蛾般,輕易就進了穆泠的房間。
穆泠躺在床上,沒有什麼動靜。
魏鳶冷漠地看著床上的人輕聲走了過去,竟是未發出一絲聲響。
她看著穆泠那張美麗的臉,頭一次,她竟失了神。
但很快她就恢復了正常,她的匕首很快,但就在劃過床上女子的咽喉的那瞬間,卻被一雙手握住了。
魏鳶微驚,剛想跑,卻被一雙手給拉住了,她轉身,看見的卻是一雙紫色的眸子。
若是平常,她定會被那雙眸子迷住,可此時,她卻感受到了一股從身到心的寒意。
眸子的主人還握著魏鳶的手,她輕輕地將匕首給放在一旁,然後又緩緩地放開了魏鳶。
「你……想殺我?」穆泠輕聲道。
魏鳶迫切地想逃,可此刻,她才發現自己已經動不了了。她的腿發著顫,她知道,這是她對眼前這個女子的絕對服從的表現。。
毒娘子,毒娘子,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