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zard park(16)
密密麻麻的屍體像是浪潮一樣不斷吞噬著眾人。
「怎麼會有這麼多!」顧安的手被震的發麻,趁著幾秒的空隙把刀換到左手。
吳桐靈一鞭抽向面前屍體的脖子,登時頭咕嚕嚕的滾到地上,脖頸處噴洒出鮮血,身體也應聲倒下:「這是被怨靈驅動的殭屍,只是數量這麼多,也不知道是從哪兒弄來的……可能是醫院?」
「殭屍?那我們怎麼才能出去?」顧安聲音帶著喘,喉嚨里瀰漫著甜腥的血味,身體漸漸有些力不從心,手上的動作遲緩起來。
不過還沒聽到回話,一個屍體張著大口,嘴角流淌著撕裂的血跡,猙獰地咬向顧安的脖頸。
不過轉瞬間,那屍體與顧安的喉嚨不過一線之隔。
怎麼這麼快!
顧安閃躲不及,沒法完全躲開,只能退而求其次,想著犧牲一條胳膊堵住它的嘴,用另一隻手插/進它的腦子。
可是胳膊並沒有想象中疼痛來襲,手中的刀還在空中未落,卻見那屍體直直向右倒了下去。
側眼看去,是周景淮從側面衝過來,用刀刺進了那屍體的後腦勺,一腳給它踹飛了。
「小心點。」黑暗之中並看不清周景淮的容貌,可就這模糊輪廓卻像是滾燙烙鐵般印在顧安心裡。
原來真的有人只需一眼便定了心。
如戰鼓般狂跳的心臟,不知所為何。
說不清,勘不破。
「已至此境,禪師不必再藏拙了吧。」周景淮說話間刀刀見血,動作狠辣,聲音透著股冷厲。
吳桐靈飛快地看了江夏一眼:「師兄,這人傀儡愈發厲害了,怕是拖不得,反正術法早晚也要現世,不如……」
江夏執棍橫掃六合,一劈一刺舞的虎虎生風。
他自然聽到了兩人的對話,心中驚疑更甚,這周景淮到底還知道些什麼?
等這一切結束,必須要看看這大明星到底是何方人物。
事到如今果真別無他法,小鈴鐺說的沒錯,術法必是要現世的,只是沒想到這一天會這麼早。
這人間終是要再起波瀾。
江夏旋身舒氣,停止了動作,以杖駐地。
口中念念有詞,身上隱隱散著如流螢般的微光,身邊無一個屍體敢靠近。
之見他一手朝上,手心處竟有火苗竄出。
口型變換加快,掌中凝成了火團。
顧安觀察著那處的動靜,感覺四下屍體的動作明顯遲緩了起來,切割也如豆腐般容易,不似之前那般堅硬。
抽出手中刀,發現連血跡也不再流出了。
不過是念個咒法,竟有如此威力,顧安心裡暗暗佩服。
咒語念罷,江夏驀然睜眼,推掌向前,大喝:「破!」
火團如龍般沖開一條路,如有靈般避開活人,將屍體一捲入內。
火勢更盛,整個屋子亮如白晝。
無數人形屍體在火海中翻滾,慘烈異常,阿鼻地獄也不過如此,烤肉焦味熏得人眼睛生疼。
江夏雙手抬杖橫於身前,衣服無風自動:「離婆離婆帝。求訶求訶帝。陀羅尼帝。尼訶啰帝。毗黎你帝......」
七佛滅罪真言,化火三昧,須臾灰生。
火勢漸小至無,只留滿地灰白色粉末。
江夏將棍收起,無意解釋自己所為,只說:「這些人應該與許遇有著同種遭遇,所以才會受他驅使,無靈智,只余執念。」
苟活一世,換得白灰一捧。
此關已過,顧安看著江夏直言:「你既有如此神通,為何還要與我們一樣苦苦掙扎,不如直接單挑小丑還剩了許多麻煩。」
江夏還未答話,吳桐靈哈哈一笑,搶先一步說道:「這位小可愛啊,哪有那麼容易。身在囹圄自然是要按照這裡的規矩辦事。術法無效,只有找到某種特定的東西才能傷害到最後的boss。」
「就比如這次的撲克牌嗎?」陳澤野喃喃道。
吳桐靈耳尖微動:「什麼?你怎麼知道撲克牌?」
「呃......」陳澤野看向顧安和周景淮,見兩人微微點頭才接著說道,「我們發現了四張撲克牌,不過說是還得集齊一副炸彈才可以生效。」
「喲,這不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嗎。」吳桐靈眼眸微轉,從懷中掏出了幾張撲克舉在手上,「是這個?」
四張不同花色的A。
「沒錯,陳澤野你把咱們的也拿出來看看。」顧安走過去扶住荊楚,她現在呼吸正常,面色也算自然,只是還並未清醒。
陳澤野從手機殼後面掏出撲克牌遞給吳桐靈。
只見他接過撲克,將兩副牌合在手中。
再一打開時,那牌已變成了直徑五厘米的圓形炸彈。
「這就是最後的武器?」顧安看那炸彈就像小學門口的小賣部賣的塑料玩具一樣,「還有,按理說我們觸犯了說話的規則,並沒有引來小丑啊,還是說剛才那一屋的屍體就是懲罰?」
「應該是後者。」江夏接過炸彈,「這東西,放誰那?」
「就放禪師那裡吧,我們普通人再一個不小心引爆了可就不好了」周景淮說道。
「可,信得過我自然是好的。」江夏將炸彈放入系在腰間的**里,「接下來找到小丑,這一次也就算是了結了。」
「他會在哪?」吳桐靈伸了個懶腰,懶洋洋的說道。
江夏看向顧安:「想必這事對你並不難吧?」
突然被cue到的顧安滿臉問號。
???
我全是瞎貓碰死耗子啊,靈不靈全看天命。
「是啊,看你應該是羽人一派的乾道吧。全真,正一,還是散教?」吳桐靈語氣篤定。
「你們可能誤會了,我就是個......」
顧安本想說自己就是個算命的,說是江湖騙子都不過。
但是這現場直播......實話實說豈不是斷了自己的財路。
「我就是個散修,擔不得大任。」顧安只能說的含糊其辭。
散什麼修,修都沒修過好嗎?
「哦?溝通魂靈之術可不是泛泛散修能施展的。」江夏不肯放過,仍咄咄逼人。
啊,這......這誰知道了。
「禪師。」周景淮慢步走到江夏面前,靠的極近,「還是留一線較好,日後自有機會好好『交流』的。我也想知道,你的小師弟修什麼的呢?」
江夏後退幾步,面前的男人嘴角帶笑,眼睛卻有著嗜血的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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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0過的怎麼樣啊各位?
淮哥真面目要露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