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了?!

見鬼了?!

顧安回到自己的出租屋換了身行頭,又要出發去干老本行。對著鏡子仔仔細細地把鬍子粘好,剛要出門,微信「叮」地響了一下。

顧安一看,是張叔的語音。

點開第一條:「小安,一會兒有事嗎,能過來幫叔看一陣兒店嗎?我要去江城進貨,欣欣這孩子非得要跟去,我這一時也找不到旁人幫忙了。」

第二條:「安哥,求你啦,我在超市待的都要憋死了,可憐可憐我唄。給你工錢哦,就當兼職啦。」是張欣的聲音。

顧安苦笑:「好嘛,我這天天兼職,算命倒成副業了。」

回張叔:「好嘞,那您看我什麼時間過去。」

「你要是沒事兒現在就過來吧,謝謝你了啊,小安。」張叔很快回復。

「哎,您跟我客氣什麼,那我馬上過去。」

顧安揣起手機,也懶的再捯飭行頭,直接就奔著超市去了。

顧安家離超市很近,沒一會兒就到了。推開超市門進去,父女二人都在,張父正在整理貨架,張欣在旁邊拿著小本記著需要進的貨物清單。

張叔為人憨厚,妻子早年車禍去世,獨自一人把張欣拉扯大,其中艱辛可想而知。還好張欣十分懂事活潑,也很有出息,考上外地的一所重點大學。

兩人看到顧安這副打扮倒也見怪不怪,張叔拍拍手上的灰,沖顧安笑著:「小安來了,快坐。」

「安哥等我會兒啊,我這兒馬上就記完了。」張欣奮筆疾書地寫著。

張叔給顧安倒了杯水:「小安啊,那今天就麻煩你了,這裡邊有小屋,你晚上困了就在裡面睡,不用硬挺著。」

顧安接過水:「沒事兒,我本來晚上也總熬夜。」

張欣把記好的小本遞給張叔,沖顧安說:「別呀,床都給你收拾好了,我們得明天中午才回來呢。」說著,又從貨架上拿了一堆吃的過來:「這兒有吃的,你餓了就吃點。」

顧安有些不好意思:「我就幫看個店而已,舉手之勞。」

張叔接過話:「小安你就拿著吧。我這就開車帶著欣欣走了,早點去還能領她在江城玩玩,這丫頭天天說無聊。」

江城離京城不遠,也就兩個小時車程。

「好的張叔,您就放心領張欣去吧,這交給我就行,多領她玩會兒。」

「耶,還是安哥懂我!」張欣雀躍道。

張叔檢查著要帶的東西:「收拾收拾,咱馬上出發。」

張家父女走後,超市就剩了顧安自己。

客人來來往往,沒人的時候就刷會兒手機,時間在不經意中流逝的飛快,已經入夜了。

「咕—咕—」顧安摸摸肚子已經很癟了,看了眼表:「都十點多了啊,過的真快」。

顧安起身去泡了碗面,吃飽喝足后竟趴在收銀台上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顧安夢中正被什麼東西追趕著,腳一踢,正好踢到了桌腿上。顧安被驚醒了,睜開眼一看,卻不知燈什麼時候被關上了,入眼之處,一片漆黑。

顧安剛睡醒,還處在迷糊狀態中。一隻手拍了拍臉,另一隻手去摸手機。

顧安打開手電筒,正要去檢查是不是電閘跳了,卻感覺脖子痒痒的,他倒沒在意,隨手撓了撓,繼續往電閘方向走。

突然,顧安停住了,因為他清楚地感覺到一隻手在拍他的肩膀!

顧安瞬間清醒,大腦飛速運轉,心跳驟然加速:「這超市不就我一個人嗎,這他喵的哪來的手啊。」

他大氣都不敢喘,身上的冷汗噌噌地往外冒。雙腳也像打了石膏一樣,一步都邁不動。

傳說人的肩頭有燈,顧安並不敢回頭。他嘗試張了張嘴,卻發現被嚇得聲音也發不出來了。

這時候的顧安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讓你天天當算命的裝神弄鬼,這回可好,碰上真的了吧。」

僵持了一會兒,顧安狠狠心咬咬牙,猛地轉過身來,大喝一聲:「何方妖孽!」

手電筒直直地照向前方,什麼都沒有。

顧安飛快地揉了揉眼睛,拿著手機上下左右地照了一圈,還是很正常。

「不是吧,難道是我太困了,眼花了?」顧安轉過頭,想趕緊去把燈打開。

超市傳來一陣尖叫——是顧安發出的。

顧安顫抖地倒退幾步,面前的,是一個血肉模糊的「人」,看模樣依稀可以辨別出是個女人。

女人的臉像是被擀麵杖壓過似的,五官嚴重變形,像是一副變形的抽象畫。四肢都以不自然的角度彎曲著,像是被生生折斷了一樣。身上除了血跡還有泥土,像是在泥濘中打過滾,已經看不出衣服本來的顏色。

雖然顧安常給人算命,但他向來不信鬼神之事,只以為是人的心理作祟。此時看見這驚悚一幕的心理打擊完全不亞於青天白日之下被雷劈了。

顧安還想退,可卻「砰」地撞上了後面的牆,避無可避。

顧安靠著牆一動不敢動,與對面的女人「面面相覷」,心裡瘋狂盤算著怎麼才能繞過女人跑出去。

顧安的腿暗暗蓄力,想著直接衝過去算了。

卻聽見女人開口:「你能看見我?」,女人的聲音還挺溫柔。

「你……你是誰,是人是鬼?」顧安艱難的張開嘴磕磕絆絆的說。

「你看我這樣子能是人嗎,我早就死了。」

女人,哦不,現在應該稱之為女鬼,嘆息著說道:「我是這家超市的老闆娘。」

「啥?你是張叔老婆?你要幹什麼?」

顧安心裡一涼,心想:「完了,這可真是活見鬼了。」

女人笑了笑,臉上那塊本就稀爛的肉隨著笑肌的牽動「啪嗒」一下掉到了地上……

「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剛才不是故意嚇你,只是沒想到你真能看到我,所以試探一下。我是死了很多年了,只是總有些事放不下,只能以死時的模樣在這裡寄居。」

「那你要怎麼樣才能離開?」顧安半信半疑,不敢掉以輕心。

「我執念太深,一直放不下他們爺倆,沒法離開…….」

女鬼說著說著竟有一滴血淚流下來:「我現在不過是個虛影,他們都看不見我,也聽不見我的聲音。」

顧安有點心軟了:「那消除你的執念你就能離開了?」

「是的,你能幫幫我嗎。」女鬼露出懇求的表情。

「怎麼幫?」

「幫我帶些話就好,我只是想再跟他們說些話。」

顧安想了想:「這樣吧,我幫你把想說的話寫下來然後想辦法讓他們看見好嗎?」

「好好好!真的謝謝你!」女鬼激動的說。

顧安拖著直打顫的腿去找來紙筆:「沒事,我想起了我的爺爺,他也不在了。也許離開的親人都會在看不見的地方默默守護著我們吧。好了,你說吧,我開始寫。」

女鬼口述,顧安執筆,很快就寫好了。

顧安犯了難:「怎麼才能讓張叔他倆無意中看見這封信呢。」

女鬼招招手:「這樣,你跟我來。」

女鬼把顧安領到了裡屋:「你放這個抽屜里吧,他們會看到的」

顧安把信對摺放到了女鬼所說的地方。

女鬼說:「太好了。那我就先離開了,謝謝你,有緣再見!」

顧安點了點頭,看著女鬼慢慢消散了。

「這都什麼事啊,我又多了一項見鬼技能?」顧安擦了擦冷汗。

處理完女鬼的事,顧安先去把燈修了。

燈亮了,顧安才感覺到安心一點。

已經凌晨了,但是顧安知道女鬼還在這個屋子裡,並不敢睡覺。硬撐著眼皮挺到第二天。

太陽一點一點升高到頭頂。

「哎呀,安哥,你這一宿沒睡嗎,怎麼黑眼圈這麼重,哈哈哈跟大熊貓的有一拼了。」是張欣拎著一堆東西回來了。

「玩的怎麼樣?」顧安打了個哈欠。

「當然好啦,要是我老爸能天天領著我玩就更好啦」,張欣挽著張叔的胳膊笑道。

「這孩子就想著玩!小安累壞了吧,快回家補補覺吧。」

「好的張叔,昨天晚上和今天上午的賬我放這兒了啊。那我就走了啊。」

張叔一擺手:「哎呀,這孩子,叔叔還能信不過你。有空常過來啊」

……

幾天後的某日,張家父女正在整理貨架。

「爸,你知道我皮套放哪了嗎?散著頭髮幹活不方便。」張欣抓著頭髮問道。

張叔正忙著擺貨:「自己的東西不放好,你去看看裡屋的抽屜里有沒有。」

張欣走進裡屋打開抽屜:「哎,這怎麼有封信?」

張欣展開紙。

……

一陣柔風輕輕吹過,好像是什麼不在了,又好像什麼都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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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悚派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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