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先拿梁慕月開刀
九小姐梁慕月年芳十七,是五姨娘所生,靈根極差,相貌又一般,在家中極不受重視。
由於五姨娘和梁慕夏母親一樣,只是空有美貌、毫無靈根的普通人,所以家中地位極低。五姨娘逝世后,梁慕月相依為命的兩名姐姐依次出嫁,她只能牢牢依附著大夫人白曼音和大姐梁慕瀟,才能勉強在家裡有個容身之地。
梁慕月最恨的人就是梁慕夏,憑什麼大家都是凡人之女,梁慕夏就能擁有非凡的靈根和絕世的美貌,自己卻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凡人。
此刻她看到梁慕夏那妙曼的身姿和迷人的微笑,恨意就不打一處來。
「八姐怎麼就出來了,不知道自己是厄運之女嗎?難道你要連累全家的人都遭受厄運嗎。」
果然一開口就是極其惡毒的話,要是換做之前的梁慕夏,恐怕早就哭著跑走了。
「你還知道叫我一聲八姐啊,咱們家裡最重禮節,你作為妹妹,見到姐姐不行禮,已是觸犯家規,更可況父親並沒有把我禁足,厄運之女更是毫無憑證,我為什麼不能出來。」
跪在地上的小暖早已嚇得癱軟了,這還是那個唯唯諾諾柔柔弱弱的八小姐嗎?
慕夏這幾句話說的有理有據,層層遞進,先用家規堵住梁慕月的嘴,再強調厄運之女和禁足之事並無確切證據,梁慕月一時之間竟無言以對,張著嘴瞪著眼,半晌說不出話來,那可笑的樣子活脫脫的像涼城城外秋茗湖邊的大蛤蟆。
慕夏嘴角一撇,這就不行了嗎?就這點戰鬥力嗎?弱雞呀。
隨即她大聲喝道:「你還不向我行禮嗎!」
梁慕月外強中乾,欺善怕惡,也就敢在更加軟弱的梁慕夏面前囂張,此刻慕夏態度堅決,她反倒是一副被人欺負的小女子模樣,紅著眼眶指著慕月道:「你,你竟然讓我向你行禮。」
「怎樣,若是不服,我們可以去父親面前分辨是非。」
梁慕夏不被父親喜愛,梁慕月更是不招梁望亭的待見,慕夏此刻把梁望亭搬了出來,梁慕月被嚇得不輕,心中沒了主意,當下甚至想找個地縫溜走算了。
這樣就結束了嗎?怎麼可能,慕夏深知,重頭戲還在後面呢。
果然,一個端莊而柔美的聲音傳來,「兩位妹妹在這裡幹什麼呢?」
那個虛偽到無以復加的梁慕瀟終於出現了。
有梁慕瀟存在的地方,一定會有她的跟班梁慕彤。
家中排行第三的梁暮彤是隨時就要結丹的高手,修為比剛剛到達築基大圓滿的梁慕瀟還要高。
梁慕月一看到自己的救星來了,慌忙站在梁慕瀟身後,卻看到慕夏退後半步,屈身半蹲,行了一個即標準又大方的見面禮。
梁慕瀟很不得把身後的梁慕月扔出涼城,這個沒能耐的傢伙,一點小事就紅著鼻子躲起來,反倒是梁慕夏,此刻完美的無可挑剔。
「大姐、三姐萬福,夏兒大病初癒,見外面天色轉好,便忍不住出來轉轉,正巧碰到前去千草園的九妹,便想著和她討教一番侍奉花草的本領。」
慕夏幾句話將剛才的紛爭圓過去,又把梁慕月諷刺了一把,你不就會種種花養養草嗎,會的都是千草園奴婢乾的活。
最重要的是,她留下了一個破綻給梁慕月。
說到種花養草,那肯定是梁慕月最擅長的事情了,若她抓住慕夏話中討教二字,用靈植之道碾壓慕夏,自然是可以達到她想要打擊慕夏的目的。
很快就到梁慕夏18歲成人禮了,對於每個修真家族的女孩來說,這都是非常重要的一天,梁慕瀟的目的很明確,在慕夏成人禮之前儘力打壓,直至她心如死灰乖乖聽話嫁到蠻荒去,當一個穩定西北修真勢力的棋子。
只可惜梁慕月只聽出來她的諷刺了,瞪著眼睛想要反駁,卻被梁慕瀟的眼神逼回去了。
梁慕瀟的意思是這麼好的機會,你怎麼還不利用,可惜梁慕月哪裡有這個智商,領會不了,梁慕瀟無奈,只能推波助瀾一把了。
「父親最看重我們兄弟姐妹之間的感情了,看到你們如此和睦,我也很高興,兩位妹妹剛剛可是再探討靈植之術嗎?說出來讓我也學一學可好。」
「我看不是吧。」還沒等慕夏回答,作為梁慕瀟大炮灰的梁慕彤搶著說道,「大姐您的心性最和善,怎麼就沒看出來,剛才八妹和九妹是在爭執,看九妹的神情,恐怕是被欺負了。」
梁慕瀟還是那副聖女的表情,微笑著說:「三妹你怎麼能這麼說八妹妹呢,九妹妹定然是誤會八妹妹了,月兒,你說是不是?」
梁慕月這才開始領會了梁慕瀟的意思,一臉委屈的說:「剛才八姐說我這些年學習的靈芝種植之法中竟是錯誤之法,可教導我的老師是府中梁八伯,八姐這樣說,就是在說梁八伯的不是了,我忍不住就和她爭執了幾句。」
梁八伯是藥草師,憑藉著自己植葯辨葯的能力,幫助粱望亭渡過幾個難關,很受梁家人的尊敬。此刻梁慕月把梁八伯搬出來,雖然有些牽強附會,但不失為一個挑事的好方法。
「不愧是厄運之女,說話當真惡毒,梁八伯和父親親如兄弟,你這樣講豈不是連父親都指責了。」梁慕彤表現的還真不像是梁慕夏記憶里那麼缺心眼,直接把姐妹之間的小矛盾放大成了對父親大人的不敬。
一向維持著端莊大方大姐形象的梁慕瀟拉住口無遮攔的梁慕彤,不可置信的問:「夏兒你當真這麼說嗎?八伯可是家中多年的老僕,為父親找尋名貴靈藥,你怎可詆毀八伯,詆毀父親呢。」
慕夏安靜的在旁邊束手而立,一句話沒說,看著著三個女人一台戲,巧舌如簧的把自己說成了詆毀父親的不孝女了。
慕夏也不反駁,等著大人物的出現,既然要斗,那就斗個大的,必須一擊成功,讓梁慕月再無翻身的可能。
果然過了一會,梁望亭帶著大夫人白曼音、二夫人藍凝海來到了偏院。
「你們剛才再說什麼?我怎麼聽到有人詆毀我?」
梁望亭長袖一揮,回手撩起衣襟后擺,風度翩翩的坐在亭子內的石凳上。
這個老男人,到哪都不忘招搖耍帥。
待粱望亭坐定,幾個女孩立刻給梁望亭和兩位夫人請安。
最先開口的定然是作為大姐的梁慕瀟:「父親誤會了,女兒在此,怎可讓眾姐妹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話音剛落,梁慕彤便忍不住跳起大喊道:「大姐你不要再維護這個厄運之女了,她不會感激你的。」
梁望亭微露怒色:「到底怎麼回事,彤兒你來說。」
梁慕彤添油加醋的把剛才的經過說了一遍,再配合梁慕瀟和梁慕夏的演技,倒是真把假的說成了真的。
「我竟有如此不孝女,來人,把她拉回菡淵樓,抄家規一萬遍,抄不完不準出門!」梁望亭的懲罰還算是輕的,要不是想著她的成年禮在即,指望著她能仗著美貌嫁個有用家族,恐怕就要上體罰了。
慕夏看著梁慕瀟那微帶得意的嘴臉,上前一步行了一個非常標準的禮。
「父親剛才都是聽幾位姐妹在說,如果處罰夏兒,是否也該聽我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