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侯人曲譜

第一百三十四章 侯人曲譜

「真的決定好了?」

回到昭華宮,即墨顯坐在梳妝台前,而雲卿正試著給他束髮。

「嗯,此戰若是利用得當,不僅可以一舉收復滇國,還可以趁勢拿下墨海與北疆!」

鏡子里的即墨顯很是丰神俊朗,星子般的眼眸在談及御駕親征時,滿滿的躍躍欲試。雲卿心裡暗笑,俗話說得好,沒有野心的帝王不是一個好帝王。但是野心的膨脹也容易在權欲中迷失自己,所以,歷代帝王們在培養下一代繼承人的時候,都會在他們的心裡種下權欲的種子,同時也會在他們的頭頂懸一柄利劍,意在告誡他們做的不要太過。

即墨顯是什麼時候有這種心思的呢?雲卿仔細回想了下,應該是自他失蹤之後再回到這裡開始吧!

「卿兒,卿兒?」即墨顯見她出神了,連忙開口叫她。

「嗯?」雲卿仿若如夢初醒般盯著鏡子。

「簪子插反了!」即墨顯一本正經道。

「啊……呵呵,失誤,失誤,我再來一遍!」

雲卿一看手上,那白玉簪子果然如即墨顯說的一般頭腳顛倒給插反了。老臉一紅,連忙用一隻手擋住即墨顯的眼睛,另一隻手則慢慢地將簪子取出,再將之給插進去。

「唉!果然人丑多作怪!」

對著鏡子,雲卿忽然意味深長地感嘆道。即墨顯嘴角上揚,這小妮子,膽子真是越發的大了,居然敢說她的夫君丑,看來,得給她一點教訓才是。

「卿兒,還有五日,集兒與黍兒就要滿月了吧!」即墨顯撿起雲卿垂落在一側的髮絲把玩道。

「是啊,怎麼了?」雲卿莫名。

怎麼了?她還好意思問。這十個月以來,因她懷有身孕,自己都沒怎麼好受過,每晚都忍得很辛苦的好嗎?不等雲卿反應,即墨顯迅速起身,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我等這日,等了很久!卿兒可知否?」

溫熱的氣息傾吐在雲卿的後頸,害得她一陣酥麻。兩人的距離貼的極近,嘴唇緊湊,彷彿正在向雲卿發出邀請。隔著衣服雲卿都能感到一股*在熊熊燃燒,心裡咯噔一下,完了,這分明是禁慾解除的信號啊!

「即墨……顯,冷靜,冷靜。」

雲卿摟著即墨顯的脖子,鄭重其事地講道。可是……哭瞎,看即墨顯那兩眼直冒綠光的樣子,是能忍得住的么?

「為夫能忍,可是,它忍不了!」

說著,即墨顯將她抱往床上,滾燙的身體將雲卿固定的死死的,雲卿一個愣神,即墨顯便將她的手緩緩的向下移至某處,霎時,雲卿的臉便好似充血了一般嬌艷欲滴。都是成年人,她當然知道那裡意味著什麼。

「即墨……唔……」

雲卿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即墨顯一口給封住。一時間,唇與舌的纏繞,欲與火的交融,將這昭華宮的寢殿點綴得處處溫情,無比曖昧。即墨顯將吻線從脖子延伸至鎖骨,再到她的那一處柔軟,所過之處,身體就像墜入岩漿,鬆軟無力。

慢慢地,在珠簾晃蕩之下,他伸手輕輕解開她裡衣的櫻結,用他男人的本能讓她與自己一起,陷入精神的歡愉。

「這次,我會輕些!」

耳邊繼續回蕩著即墨顯的聲音,但云卿知道,男人這個時候所說的話其實跟放屁沒什麼兩樣,表面說的會輕些,但真要到了那時,身體的本能自然會蓋過他的理智,讓人防不勝防。

「嗯…丫的,不是說輕些嗎?」雲卿壓低聲音憋悶著問道。

「我也沒辦法,它由不得我!」

即墨顯一邊努力耕耘,一邊同她呢喃道。雲卿一時無話,有情提醒一下女同志們,永遠不要相信男人那句「我會輕些」,因為比起這個時候,他們平常說的話真的是太靠譜了。

內室溫情款款,外邊卻冷意襲人。

蘇予隱匿身形站在昭華宮的房頂,兩手背於身後,一雙桃花眼在暗夜中顯得更加的妖媚無比。他一直在等一個人來,他也確信,這個人一定會來!

沒過多久,無數花瓣自夜空飄落,若是那個人不出現,這樣一副場景,倒是別有一番「東風夜放花千樹」的意味。可惜,花瓣的紛紛揚揚正是他到來的信號。

「來了!」

蘇予兩眼微閉,像是在感受著周圍一切的變化。例如,風的止息,雲的浮動,還有他的面孔!

「師兄,寒月城一別,師弟我可真是想念呢。」

公西梓君立在蘇予的對面道。他早知道那東西在夜廊,本以為提醒了他這個師兄以後,他會識趣地不管這閑事,看來是他太高看自己,原本夜廊就是他的國家,他怎麼可能因為一個小小的師父而置他曾經的皇兄的安危於不顧呢?

「本侯說過,那東西與你並無緣分,強求與你無益!」

公西梓君想要的東西,歷來都是帝王或者繼承人保管,且從來不會外露。

「是嗎?若本尊沒記錯的話,那玉璧裡面的侯人曲譜本是公孫家的祖傳遺物吧,而本尊的帝后乃是公孫一族的嫡女,你說,這重重關係算下來,到底是我這個公孫氏的弟子外加女婿重要,還是你那個曾經的皇兄重要?」

公西梓君也懶得與他多費唇舌,直接發動招式,手中沒有任何武器,但是身法卻詭異到了極點,只是一閃,便直接繞到了蘇予身後,然後抬手聚起淺紫色的光芒,像是一塊兒磁鐵要吸納什麼一樣一把掀開了房頂上的琉璃瓦,剛好是昭華宮寢殿的位置。

「冥頑不寧!」

蘇予一掌打過去,阻斷了公西梓君吸納即墨顯身體里的玉璧,若是這玉璧被吸出來了,即墨顯便會當場喪命。因為那東西,是即墨庭蕭從小便施術植入了即墨顯的心臟處的,所以,他一定要阻止公西梓君奪取玉璧。就這樣,白與紫交織在一起,斗得不可開交!

「你就這般護著你那沒有血緣關係的皇兄?」

來回對了不下十招,兩人的陰陽術都不相上下,間歇期間,公西梓君收勢回掌,站立在離琉璃瓦被掀翻的側面問道。

「你錯了!」蘇予說,「本侯護的不是曾經的皇兄,而是現在的夜廊陛下,雲卿的丈夫。而這雲卿嘛,又是你師兄我的心上人,所以,愛屋及烏,我護住他,也沒什麼不可!」

聽蘇予這話的語氣,他是鐵了心的要保護即墨顯到底了,再這麼打下去,他和蘇予恐怕也難分勝負,可能還會引來即墨顯的警覺。公西梓君一番思量之後,理了理自己的衣袖,一下子便消失的無影無蹤。蘇予一見,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忽然感到一股隱藏的危急,正在朝這裡逼近!

「戲都散場了,陛下還打算看多久?」

蘇予的耳朵一動,背對著身後的人,輕聲開口道。早在他動手之際,即墨顯就已經在後面看了吧,呵呵,不得不說,他這個曾經的皇兄對陰陽術的領悟力很高。僅僅是看了公西梓君施展水影鏡,便抓住了其中的規律,這個人,還真是不能小看。當然,他也從來沒有小看過他,不然,他們也不會鬥了那麼多年也沒有分出勝負了!

「寧遠侯這身法,朕倒是第一次見,不覺看呆了而已!」

即墨的一襲寬鬆的黑色裡衣,看那模樣就是從溫柔鄉裡面剛爬出來不久!說實話,若不是第一次看他施展,他還真不相信自己這個曾經的對手,隱藏了那麼厲害的后招。照這麼想來,那日滴血驗親之時,他本可以施展陰陽術將兩滴血融合在一起,可是他並沒有,難道他本身對自己的身世也有懷疑嗎?

「呵呵,或許陛下可以自行參悟一番,這樣本侯也就不必千里迢迢的來保護陛下了!」

這個倒是實打實的。

早在即墨顯接到蘇予的密函之時,自己也根據他的敘述做了相應的準備,但面對公西梓君這樣對陰陽術瞭若指掌的人,他這點保護措施根本不夠看。好在蘇予來的夠及時,不然他今日能不能保命都成問題。

「對了,她,可知曉此事?」蘇予轉過身來問他。

「並不知曉!」

剛才對她那般,也只是為了讓她儘快入睡而已。蘇予默嘆,即墨顯這般護著她,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對了,方才公西梓君所說的侯人曲譜,對公孫家來說真的那麼重要麼?」

而且令即墨顯疑惑的還有一點,既然這東西這麼重要,為何當初父皇要瞞著自己將玉璧植入自己的身體,授人以柄?蘇予隨意一笑,他知道即墨顯肯定會問的,但是,他並不打算告訴他事情真相!

「這侯人曲譜,原本是公孫家主的信物,只要這個曲譜在誰手裡,誰就可以號令公孫一族乖乖聽命。但自從公孫一族隱世之後,那曲譜也跟著下落不明,也不知是怎樣的姻緣巧合,這東西輾轉到了陛下父皇手裡……」

即墨顯嘴角微抽,這蘇予狡猾的緊,愣是不說這曲譜的重要信息。

「可有法子取出?」

既然蘇予不願意說,自然有他不願意說的理由,但是這東西只要一日在自己身體里,便一日都是威脅。他馬上就要御駕親征,斷不可讓這樣的威脅阻礙他的步伐。

「有,不過要等陛下二十六歲生辰才可以!」

蘇予輕巧脫口而出,這一次他倒是沒有隱瞞。不過……即墨顯納悶,為何非得要二十六歲生辰才可以?

「此前……」保命的方法呢?

「在此之前,陛下就將這枚護心鏡置於心口處吧!」

說完,蘇予便將手中的護心鏡施法將其打入了即墨顯的心口。再在即墨顯的心口處劃了一樣東西,不知是結界還是什麼。

「事做完了,微臣走了!」

話畢人散,即墨顯無奈搖了搖頭,他就這麼怕自己感謝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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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儀有卿夫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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