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美少女有什麼好的?
敲門聲很急促,能感受到來訪者的性子。多半不是在藏書閣偷吃又跑路了的敖嬌和老鴿子。
任語走過去開門,霎時間有些失神。
門外站著一位如同朝霞一般美麗的姑娘。
她有著一雙英挺的柳眉,以及一雙燦若晨星的鳳眸,瓊鼻小巧不算挺翹,但搭配上她的粉唇和如畫的眉眼,卻更讓人沉醉於其中。
之所以是說朝霞,是因為這位姑娘的氣質出眾,眼神靈動,朝氣蓬勃,看起來極為活潑,最為亮眼的便是她那一身紅裙,看起來像是如今大周女子們最喜愛的羅裙的改良版,如同男子的勁裝一般襯托出曼妙的身材,更是英姿颯爽。
「回神了。」姑娘的聲音清脆:「宋先生不是說書院不收人嗎?」
「白姑娘。」宋非語趕忙跟過來,輕笑一聲:「不收人,這位乃是我師傅的小師弟,論文脈規矩,我還要稱上一聲小師叔。」
「小師叔?」白姑娘眼睛一亮,任語感覺她瞬間變成了看到食物的奶貓,眼睛晶亮晶亮的。
「你是小師叔,那你一定很有錢吧?」
「快還錢!快交租!」白姑娘理直氣壯的伸出小手:「兩年零三個月了!」
哦。
原來是來收租的。
任語挺胸抬頭:「沒錢!」
2000多兩銀子啊!
我上哪裡找這麼多錢?!
把我賣了也不夠啊!
噫,等下?
「白姑娘,收龍血不收,龍鱗也可以。」任語誠懇的說道:「市面上多少,我給你打個八分的折扣!」
白姑娘啊了一聲,視線狐疑地在宋非語和任語身上移動:「龍血?我聽說有的宗門出過價,一萬兩銀子買一斤。」
「保真!」聽到一萬兩這個數字,任語眼睛發直。
原來,原來我家的小敖嬌這麼值錢嗎?!
「裝龍血需要天心玉,天心玉一斤一千兩銀子。」
合著我就算能搞來龍血,容器也買不起啊。
任語乾脆死鴨子嘴硬:「白姑娘,我們書院真的沒湊出來錢,這樣,下個月,下個月一定!」
「宋先生每次都說下個月一定,他上個月還說我宋某人下個月要再是拖欠,就上秦淮河尋個酒樓把自己賣了當說書先生來還錢。」白姑娘像是把宋非語那日的鐵骨錚錚都給學出來了。
「這個月倒是換了個人來拖欠?」
任語頓時一臉哀痛的看向宋非語:「這...小宋,你去罷!記得取個好聽點的花名...」
「想不出來的話師叔給你取幾個...」
「?」宋非語扭頭,裝作無事發生。
「行啦行啦。」白姑娘嘆了口氣,把小手背在背後,蹦蹦跳跳的走下台階,那一身紅裙在清凈的街道上盡顯芳華。
「你們這個月是又還不上了?」
宋非語和任語一起點頭,跟小雞啄米似的。
對對對我倆就是弟弟,白姑娘你大人有大量,心胸寬廣......
任語瞥了一眼,確實聽寬廣的。
白姑娘當然聽不到任語的吐槽,只是挺了挺胸,裝出了一本正經的小模樣:「那本姑娘再寬限你們幾天,不過記住了哦,下次我再來,要是還沒還上,就得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好。」任語一股腦的答應下來。
「立個字據!」
啊這。
任語頓時怯場,看向一旁的小宋師弟,這黑鍋要不你來接?
宋非語恍然大悟:「小師叔,我這就給你取紙和筆!」
淦。
趁著宋非語不在場,任語也趁熱打鐵,盡量想跟這小富婆房東打好關係:「敢問白姑娘的芳名?」
「在下任語,確實是這平安書院院主的弟子,也是宋非語的小師叔。」
「白糖。」白糖眨了眨眼睛,大大方方的說道。
隨後她又習慣性的補充了一句:「就是那方糖塊的糖,白糖。」
「很好聽。」任語沒覺得有什麼,笑著說道:「就是聽起來不符合姑娘你的形象。」
白糖分明是一襲紅衣的巾幗,應如一拂清風穿過江湖,如此可愛聽起來就甜甜的名字確實不太符合她的氣質。
「我爹起的唄,他還沾沾自喜,覺得自己的注意妙極。」白糖無奈的說道。
「應該是令尊或者令堂至少有一人愛吃甜食?」
「你這小師叔的腦子還挺靈活的?」白糖有些吃驚,隨即展露微笑,鳳眸如彎月般眯起:「我娘喜歡吃甜食,最喜歡的便是洛陽徐記鋪子的蜜餞,天下一絕。所以我爹就給我取了這麼個名字。」
「徐記鋪子?」任語呵呵笑道:「說來也巧,我昨天初來乍到便嘗了嘗,確實好吃。」
「哦?」白糖頓時抬高了音量:「徐記鋪子的蜜餞最便宜的也要500錢一份,看樣子宋先生和你也不是很窮哇?」
見任語有些支支吾吾,白糖失笑,接過了宋非語遞來的紙幣,抬起了自己的左腿,以大腿為板子開始一筆一畫的書寫。
她的一身紅裙倒也沒妨礙到這樣的大動作。
任語心中一動,白糖做出這樣的動作,身體紋絲不動,下盤極穩,看上去也是個練家子,說不定就是位武夫。
說起來平安書院這宅子不是鎮南王的么?卻有一位花季少女來收租?
有點意思。
白糖這邊已經寫了完了字句,在兩人面前晃了晃,認真的說道:「你們答應的哦,下次我來了一定會還上。」
「下次一定!」
「沒還上的話可就要答應我一件事,無論什麼事都要做到!」
任語一愣,怎麼不是沒還上就要交更多的違約銀錢之類的威脅?
不過這類空頭支票的價值往往更高。
任語倒是無所謂。他們師侄師叔二人要錢錢沒有,要人人一個,大不了到時候被打包賽到秦淮河兩岸,花名他都想好了,就叫小櫻花!
「我怎麼看你一副置身事外的表情,像是根本不打算還?」白糖忽然把臉貼近,似笑非笑的說道。
「絕對沒有!」任語正氣凜然:「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那白糖就先告辭了。」
白糖抱了個拳,步伐輕快的離去,墨黑色的長發如同瀑布般垂在她的背後。
「小宋啊。」
「啊?」
「問你個事。」任語有些好奇:「敢問咱們那位鎮南王尊姓大名?」
「姓白,叫白起。」
「姓白?」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小師叔。」宋非語溫和的說道:「師祖他應該和王爺有關係,不然王爺也不會容忍我們欠房租不交。他讓白姑娘來收租就代表了他的態度唄。」
「當然還可以這樣想,這只是那位王爺想不想要的問題。」
「咱倆一直拖欠,他真的想收租,就過來一人賞一拳就好了。」宋非語打了個哈欠:「反正對鎮南王他老人家來說,打飛咱倆和打穿一座大山沒啥本質區別。」
......這區別還是有點大的。任語想了想自己和宋非語被那位冠絕天下的王爺一人一拳送走的場景,頓時感覺有些恐怖。
不過咱家這師侄倒也不笨,心裡還是亮的跟明鏡似的。
就是有點宅了。
不遠處的街道上忽然出現了一道人影。
少女穿黑裙,黑髮齊耳,面色冷然。
任語大老遠就看到她了,頓時眼睛一亮,麻溜的跑過去,練藏書閣的事情也不責怪了,好聲好氣的問道:「敖嬌啊,小嬌啊.......」
......這股惡寒是怎麼回事!
敖嬌不動聲色的遠離了任語,把懷裡的小狐狸摟的更緊,鴿子更是大感不妙,直接飛到天上離的遠遠的。
她倆本來就做了虧心事,此時任語非但沒有責怪反而是行為舉止有些討好。
事出反常!
「我最近體諒體諒你啊,你看看你都給餓瘦了。」任語心疼的說:「人蔘,何首烏,枸杞......」
「說人話,不說人話說龍話也可以,別打啞謎。」敖嬌警惕。
「能不能給我整點血出來?」任語微笑,露出大白牙:「不多,整個一兩斤的,我拿去賣賣錢,補貼補貼家用......」
「你怎麼不想想,如何解釋龍血的來歷?」敖嬌沒好氣的說道:「痴心妄想。」
「也是。」任語一拍腦門:「那弄點龍鱗也行,我捉摸著感覺可以打造成盔甲......」
「滾。」敖嬌言簡意賅。
談判破裂,任語沒有氣餒,走在敖嬌的背後,越看這隻脾氣傲嬌的小龍女越覺得滿意。
該從哪裡動刀子呢?
不會真有人覺得美少女好吧?
變成真身了渾身都是寶,肯定是饞她身子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