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被遺忘吧

第117章 被遺忘吧

回去的路上范旭澤和青瑟還有蘇錦澈一輛馬車同形,蘇錦澈一言不發看起來很疲倦,范旭澤給他擦著手上的血:「郡主對王爺說了什麼?我見王爺放棄了活下去的希望,那一刻王爺沒有為王妃和小世子想想,而是毫不猶豫棄了。」

閉上眼的蘇錦澈聲音再度哽咽:「她說....地獄太冷,蘇錦澈你來殉我,一想到從前發生的那些是我愧對她全族,我沒想到她會這樣,她喊我世子殿下,她說沒有恨過我,我早該想到,早該想到她沒有恨我,我回答她是我薄你,死生無怨我想陪她一起死的。」

范旭澤知道蘇錦澈對她是有悔的:「這件事就別讓王妃知道了。」

馬車上的蘇錦澈睡的昏昏沉沉,夢裡他彷彿見到了最初的溫詩詩。

蘇錦澈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溫詩詩的時候她十四歲,他和溫詩詩相識的比輕衣還早。

馬場里圍繞著三四個郡主公主,蘇錦澈一眼就看到溫詩詩與旁人不同,她滿身的傲氣和鐵骨錚錚的柔情,像個男子似得卻又有女子的溫柔。

那是蘇錦澈第一次見到她,牽著一匹馬認真的給它刷洗身子,蘇錦澈走向了她:「平日里不是有小廝負責清洗馬匹么?你是哪家的?怎得還自己動手。」

看了他一眼的溫詩詩拱手行禮:「臣女溫詩詩見過世子殿下。」

從她眼裡蘇錦澈看到了淡漠和那一身的驕傲很般配,印象里的溫詩詩也的確從來都是很冷漠的樣子拒人千里之外不得相近:「你認識我?」

「家父是瑞王府的家臣,自是認識自家的主子沒什麼稀奇。」說罷溫詩詩又埋頭洗刷著馬。

揚起嘴角的蘇錦澈打量了一下馬:「這馬很是不錯,小妹妹很有眼光。」

性子冷淡的溫詩詩洗完馬看著他:「世子殿下想站到什麼時候去?洗匹馬有什麼好看的,世子殿下沒什麼吩咐臣女就告辭了。」

笑起來的蘇錦澈覺著她十分有趣,後來相見幾次也就知道了她性子總是如此並非只對自己這樣冷漠的。

樹上的溫詩詩眯起眼一躍而起拔出劍擊退了靠近蘇錦澈的走屍俯視著地上受傷的蘇錦澈,那一刻蘇錦澈有種錯覺,就是她瞧不上自己的錯覺彷彿她才是主子自己是她的臣子。

「還不起來要躺到什麼時候去?」溫詩詩抱著劍滿眼的不屑和冷漠,蘇錦澈捂了捂傷口:「起不來了……」

沉默了一會兒的溫詩詩向他伸出了手忽然幾隻走屍沖了出來,蘇錦澈一急想提醒她,拔出劍的溫詩詩還沒等他提醒就揮劍斬殺速度極快的又收回了劍。

看愣的蘇錦澈有些驚訝:「妹妹真厲害啊。」

「誰是你妹妹!」不滿的溫詩詩拽起他扭頭就要走,受傷嚴重的蘇錦澈捂著傷口根本走不動站在原地竟有些不知所措,無奈之下溫詩詩劍撐在地上蹲下了身:「上來我背你。」

傻眼的蘇錦澈還沒反應過來:「啊?」「啊什麼啊?不背你難不成抱你?」容不得他拒絕的溫詩詩拽住他胳膊拉入背上,小小的身軀居然將他背了起來,蘇錦澈的血染紅了她一襲白裙。

她渡了些許靈力才勉強背的動他,由於離的太近他清楚的聞到她身上散發的海棠花香,雖然很淡可卻很好聞,不知過了多久他睡著了,就在她的背上累的睡過去了,再醒來已經是在世子府的床上傷口也清理好了,蘇錦澈看了下四周沒發現她的身影才知她已經走了。

似乎每一次蘇錦澈見到溫詩詩都很狼狽。

這不輕衣剛打了他一耳光就被溫詩詩看在了眼裡,等她走遠了溫詩詩才現身:「那是輕衣小姐吧,也難怪,這四海八荒敢打世子殿下的也只有輕衣小姐,怎得每次見你不是被打就是被打一點用都沒有。」

揉著臉的蘇錦澈看向她:「是你啊,話說怎麼每次都被你看見?你在這裡幹什麼?」

抱著一袋桃子的溫詩詩拿出一顆在身上擦了擦遞給他:「想吃桃子了,拿了一袋,要麼?」

抿抿嘴的蘇錦澈毫不含糊的接過啃了一口臉上還是紅腫的:「你該不會是喜歡我吧?不然哪有這麼巧的事情?」

白了他一眼的溫詩詩依舊冷漠無情:「敢問世子殿下有什麼是值得我喜歡的?嗯?世子殿下聲名遠播,誰人不知喜歡世子殿下沒幾個好下場的,我還不至於無聊到死無全屍。」她抱著一袋桃子轉身就要走,語氣里是冷漠和不滿。

「我開個玩笑而已,你幹嘛每次都是那麼傲氣的樣子,一點都不可愛,長得倒是可以和輕衣一分為二了,笑一笑很難么?」蘇錦澈急忙追上去逗她玩。

皺皺眉頭的溫詩詩有些不高興:「我不是不會笑只是不會對你笑罷了。」

蘇錦澈翻了個白眼覺得自討沒趣:「你父親那樣友善的人怎麼會生出你這樣正經又嚴肅的女兒呢?真不知隨了誰的。」

點著頭的溫詩詩讚同道:「王爺那樣痴情的人怎會生出你這般花心又陰暗腹黑的世子?還是子夜殿下比較好,若不是生在溫家只能認你為主子我還真想成為子夜殿下的家臣。」

一挑眉的蘇錦澈不懷好意的笑:「是么?我那弟弟啊的確很正經,你要喜歡我可以給你引薦引薦如何?」

「沒興趣。」溫詩詩給蘇錦澈的印象便是不苟言笑很嚴肅正經,甚至比范旭澤還要冷漠幾分。

畫面一轉便是她跪在靈堂上倔強的不肯掉下一滴眼淚的模樣,蘇錦澈走到她背後愧疚的看著地上發抖的小人:「詩詩....對不起....」

溫詩詩站起身眼裡沒有光:「對不起?一句對不起能換回我溫家數十口人的性命嗎?蘇錦澈你的愚蠢為什麼要搭上我溫家,現在你滿意了是不是?那我求你,你就能把我溫家還給我嗎?就算溫家只剩下我一人,我也要讓你知道溫家的人沒有一個貪生怕死之輩,你我情誼到此為止,日後我不想再效忠你了。」

蘇錦澈此時無比的難受:「詩詩,我沒想到會變成這樣的局面,你不要和自己過不去,你相信我好不好,我答應了你....」

「不管你答應了誰都無關緊要了,我可以支撐起溫家用不著你出手的,還請世子殿下高抬貴手放過我。」溫詩詩跪下行了個大禮。

風揚起她的長發和裙擺,蘇錦澈看到她身旁面生的青顏不由的上前:「這孩子是誰?」

青顏那時與她作伴不久,溫詩詩待他也是冷漠卻不如待自己更冷漠:「跟你有什麼關係?」

不耐煩的蘇錦澈一把拽起她胳膊:「溫詩詩你這什麼態度我是關心你!」青顏上前一把揮開蘇錦澈拉過溫詩詩心疼的揉著她被蘇錦澈捏紅的手腕:「沒事吧?世子殿下這是幹什麼?」

「你什麼人?這裡有你說話的份?」蘇錦澈年少時什麼也看不起自然是很狂妄的。

溫詩詩皺著眉不悅的很:「蘇錦澈我是不是說過生死都和你無關,他是什麼人也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我和你很熟嗎?就算曾經溫家效忠瑞王府我也跟你並不是很熟。」

頭疼氣惱的蘇錦澈覺得奇怪:「你從來不會護著任何人的,你喜歡他?」

愣了愣的青顏沒想蘇錦澈說出這話,蘇錦澈接著說:「難不成你喜歡這個一事無成的小屁孩嗎你性子冷淡從不愛笑不愛與人親近的,溫詩詩你到底在想什麼做什麼,他什麼身份?你可是郡王之女他配不上你。」

忍無可忍的溫詩詩拽著青顏到身後:「在你眼裡身份尊卑很重要嗎?也是,你一句話無數人可以為你去死甚至是溫家,你也知道我是郡王之女啊?現在的我誰還瞧得上我覺得我是郡主?他們都覺得我應該和我的族人一起去死,你不也是一樣認為嗎?我說過我不是不愛笑,只是不願意對著你笑。」

蘇錦澈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限:「你知不知道你在對誰說話?我對你已經很寬容了,是,我是對不起溫家,但我對你處處容忍,你是不是覺得我脾氣很好才讓你如此放肆?我是主你是奴,你依舊是瑞王府的家臣!」

好笑的溫詩詩摘下了溫家的官牌扔在地上凝視著他,這一舉動令青顏和蘇錦澈都怔住,溫詩詩眼裡有淚:「那麼溫家之女願辭去官位,一生不踏入皇室,只願做個平民百姓,這樣,我就不再是瑞王府家臣了.....」

一時悲憤的蘇錦澈一巴掌打在她臉上,跌在地上的溫詩詩倔強的捏緊裙擺,青顏著急的去扶她被她推開。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說什麼!你父親一輩子的心血就要葬送在你手上嗎?」蘇錦澈大聲吼著她。

滿是淚水的溫詩詩仍不肯掉淚:「葬送?難道不是你一手毀掉的?我求你放我離開,只要身在皇室我每日每夜都能想到我族人慘死時的模樣我真的受不了了,你放過我吧,我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了,我寧願從未認識過你,也未曾生在溫家,放過我吧。」她跪在蘇錦澈腳下低垂著頭聲音幾近哀求哽咽。

心裡一陣難受的蘇錦澈捏緊了拳頭:「一日為皇室之人終身無法解脫,溫詩詩這是你的命你得認!」

青顏忍受不了了:「你不要太過分了,她都這樣了你還要逼她?你非要把她逼死嗎?什麼狗屁瑞王府,原不過是踩著別人的屍體往上爬的你的命是命他們的命就不是命嗎?」

「你閉嘴!你沒有資格跟我說話,你以為你是誰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侮辱我父王?她就算是死都是郡王之女,你到底是誰!」蘇錦澈對青顏很不滿也未曾見過他。

看了眼地上的溫詩詩,青顏一咬牙道:「南宮侯府三公子南宮青顏,我知道自己身份低微配不上詩詩,但我只想讓她開心就夠了,世子沒有見過她笑我見過,詩詩笑起來可好看了,就像春天裡了一抹暖陽照射進我的眼裡,那樣的溫柔那樣的好看,她不是不愛笑,只是世子殿下不值得她笑臉相迎真心相待。」

蘇錦澈一把捏住腳邊跪著的溫詩詩下巴抬起眸子有了殺意,溫詩詩沒有任何錶情的跪在他腳邊任由他所為:「你喜歡她?你都知道自己身份低微就不要纏著她了,她的婚事我不點頭,誰人敢做主?我不會把她嫁給你的,一個侯府不配娶一位郡王之女。」

閉上眼的溫詩詩頭一次伸手反抗了他起身拉住青顏的胳膊踮起腳吻上他的唇,這一舉動一氣呵成沒有半點猶豫:「看清楚了嗎?你真是讓我覺得噁心,阿顏我們走。」

傻眼的青顏獃獃的被她拉走,他根本沒有料到溫詩詩會親吻自己,一時不知道是高興還是該如何的。

這對戀人到底還是在一起了,蘇錦澈也許沒有想過那孩子真的願意去陪她吧。

「師尊?師尊!」麒零看到洛塵滿身是血靈力衰弱到極致背著成譯艱難的爬上魔靈山,他的十指都脫落滿是血氣息奄奄,而他背上的成譯更是像咽氣了一般渾身上下沒有好地方:「救他,快找四爺救他!」

麒零嚇壞了急忙抱起他背上的成譯:「來人來人啊,師尊師尊,師兄撐住啊,師尊!」

暈過去的洛塵再醒來時看到的是陸勛那張精緻俊美的臉:「阿塵?」

「那孩子如何了?」洛塵抓住他手開口就是問成譯的狀況,搖搖頭的陸勛難過的回答:「他傷的太重了,心脈被震碎無力回天,是誰能把你傷成這樣?阿塵發生了什麼事?」

癱軟在床上的洛塵難受的很:「不知道。」他一閉上眼就能看到那孩子為了救他不惜擋在他面前以命保住他回頭大喊的樣子:「師尊快走!弟子沒力氣了,師尊!」

掉下眼淚的洛塵拿開了陸勛為自己療傷的手喃喃道:「我帶他回來的時候他還很小,像一隻小狗瘦的跟個皮包骨似的,小小的一隻眼眸清澈卻無光,他哀求我給他一口吃的,初來時他怕生的很只會躲在我懷裡誰都不讓碰,我本來是想將他收下培養成死侍,他忽然抬起那張小臉問我可不可以收他為徒,我心中一愣居然答應了,他是我第一個徒弟,我什麼都教給了他,卻也覺得什麼都不夠,他很聽話很乖巧也很聰明,教給他的一看就會了,再然後他撿回了麒零,與他不同麒零天性頑皮活潑,成譯則什麼都不說,哪怕是很喜歡的東西也不會開口要,兩個小傢伙師尊前師尊后的叫我,直到今日發展成三千門徒,可是經我手教導的也只有這十個孩子,我記得住的也是他們十個,費盡心血的卻只有成譯和麒零。」

「師尊?師尊醒了嗎?」門外是麒零和幾個大弟子的聲音,小五也來了小心翼翼的喊:「師尊弟子們都很擔心你,若醒了可否一見?」

陸勛心酸的嘆口氣:「孩子們都在外面跪了很久了,見嗎?」

麒零見裡面沒有聲音又小聲的喊了一句這一次聲音裡面帶了些顫抖和害怕:「師尊?師尊你還好嗎?師尊是否是因師兄去了不願見弟子們或是師尊傷的太嚴重了?弟子已經召回了餘下一些小師弟和小師妹們回魔靈山了,師尊,弟子們都在守著師尊。」

門被打開了陸勛攙扶著洛塵走出來,一見到他幾個孩子紛紛圍了上來:「師尊可好些?」

「你拿開你的臟手,瞧你滿身泥的,也不說洗乾淨了再來見師尊。」

「我趕的急了也是忘記了,師尊沒事就好。」

「師尊餓不餓,想吃什麼弟子去做?」

「餓你個頭啊,師尊現在應該是滿身疼,師尊弟子才煉了止疼丹要不要吃兩顆?」

「師尊....」忽然一聲微弱的聲音傳入了陸勛和洛塵的耳朵里,洛塵尋著聲音望過去,站在門口的楚堯一襲白衣宛如他第一次見他的樣子,這一聲師尊是心疼和無奈還有無助和惶恐。

看過去的幾人紛紛行禮:「楚堯小師弟?你好些日子沒有回來過了。」

低頭拱手行禮的楚堯又抬起了眸子注視著遙不可及的洛塵:「師尊....我....弟子聽說師尊受傷了特地過來探望的,要是師尊不想見弟子....弟子就看這一眼就走。」

麒零拉住了楚堯猶豫了一會:「師尊不在的時候楚堯師弟就時常回來盼著等著,一個人坐在這院子里一坐就是一天一夜,好不容易師尊回來了師弟又怕師尊不肯見他,就遠遠的看上一眼不敢靠近,師尊,師弟真的很難過啊,路過的弟子們偶有不認識見他靈力低微就欺負他,好在有些認識他的氣不過會幫忙,師尊曾說過的,師弟是他最疼愛的,何時師尊變得如此冷漠?」

「本座....從未收他為徒。」洛塵移開了眸子。

那雙布滿血絲和淚水的眼睛一下就止不住的湧出了淚,楚堯搖著頭道:「師尊別連師尊也不要楚堯了,主人不願意讓楚堯做她靈獸,卻待楚堯極好,可是攝政王府待我太好像是客人,師尊都不要楚堯了嗎?」

洛塵狠下心道:「你是她的人,本座送你到了她身邊,你的命就歸她所有,就算她不認你那你也是她的靈獸,本座未曾有你這個弟子,楚堯公子還是回攝政王府吧,免得她找本座尋人。」

「你還真是冷血至極,文勒見過四爺。」行著禮的文勒一把拽住了楚堯:「他都不認你還回來做什麼?他死了都和你沒關係,跟我回去,他不要你王宮要你。」

故生也出現了無奈的行禮:「四爺.....」陸勛點點頭示意他們起來。

想留下來的楚堯眼神哀求著,洛塵卻視若無睹一般的不看他,故生也是勸道:「就是啊,他自己都說了沒有收你為徒,你要實在想拜師的話冥界多的是仙尊,王妃還能求求將軍收你為徒說不定能提升你的修為和法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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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猾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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