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線索
王晨宇躺在病床上,在拉開帘子之前,鄧毅攔住了馮家銘。
沖他遞了個眼神,鄧毅便獨自掀開帘子走了進去。
王晨宇被固定在床上,看起來有些滑稽。
大概是醫生害怕他亂動所以才採取的強制措施。
「你找我?」鄧毅拉了個椅子坐下。
「你的身份根本就不是什麼晁煥東的手下吧?」王晨宇的腦袋也不能有大動作,所以只好費力地抬頭讓自己的眼睛看著他。
「你剛剛都看見了!」鄧毅聳了聳肩膀,不置可否。
「但是你在晁煥東身邊待了很久對不對!」王晨宇的重點根本就不是他的身份,而是……另一件他所關心的事情。
「半年都不止了吧!」鄧毅摸了摸下巴,陷入了回憶里。
時間過的可真快,為了獲得晁煥東的信任,自己竟然已經在他身邊潛伏了那麼久!
可現在卻竹籃打水一場空,努力都白費了,想來真讓人生氣!
「你為什麼要在他身邊卧底,是不是因為晁煥東涉嫌犯罪!」王晨宇繼續問道。
「你怎麼知道!」鄧毅的眼神立刻嚴肅了起來,這是他們進行的秘密任務,為什麼王晨宇會有所耳聞。
「你告訴我是不是!」
鄧毅沉默了,他的眼睛在王晨宇的身上來回打量著,希望能看透這個男人。
「不然我們做個交易,我告訴你我怎麼知道的,你也幫我做一件事!」最後還是王晨宇開了口。
「好!」沉思了片刻,鄧毅還是點了點頭。
「我希望你幫我找一個叫沈茜榆的女人,她很有可能被一個叫鄧子航的人綁了!」
話音剛落,「嘩啦」一聲,窗帘被掀開。
是馮家銘走了進來。
站在窗帘外面,馮家銘將兩個人的談話內容聽的一清二楚。
尤其是當他聽見「鄧子航」這三個字的時候,他敏感地像是被火燒了一樣。
王晨宇的眉頭蹙了一下,為了這個忽然闖進的男人。
「沈茜榆一起消失了?」馮家銘單刀直入地問道。
「你認識沈茜榆?」王晨宇的眉頭皺得更深了,沈茜榆這個名字,他為什麼也知道!
「有些淵源……」馮家銘欲言又止。
「我不管以前有什麼淵源,我希望你們現在能找到她,她可是被帶走的啊!」
「你先別激動!」看著王晨宇那有些坐不住的樣子,馮家銘連忙按住了他,「你先把事情的經過跟我說一說。」
在馮家銘的安撫下,王晨宇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然後,他將部分的情況告知了面前的兩個警察。
面對陌生人,反倒是有一種莫名的信任感,不怕嘲笑,也不怕自己丟面子。
說完后的王晨宇只是再三地強調一定要把沈茜榆找回來,不管用什麼辦法。
他現在也想要親自去做這件事,可是他的人脈無法做到這種跨越城市。
「沒想到,這傢伙還挺痴情!」馮家銘聽完王晨宇的敘述,一邊和鄧毅往外走,一邊唏噓著。
鄧毅沉默著,王晨宇對沈茜榆的痴情,就意味著對另外一個人的絕情。
而那個女人,現在還在外面為他的安危所擔憂。
「不過這麼說來我們之前的調查沒有錯,晁煥東確實有在做這些生意,違法的證據我們早就有了,再實錘他,咱們就可以將他一鍋端!」馮家銘繼續興奮地和鄧毅說著,完全忽略了此刻的他正陷入了沉思。
「你們出來了!」剛出門,就迎上了文若羽熱切的眼神,看著鄧毅,「他還好嗎?我能進去看他嗎?」
「呃!」馮家銘和鄧毅互相看了一眼,「他暫時需要休息,你們還是別去打擾了!」
「對!」鄧毅也連忙附和著,眼前的這個女人,要是知道屋裡躺著的那個男人心裡卻只有另外一個女人,她得有多傷心啊。
「那他找你什麼事?」文若羽繼續滿懷著期待。
既然自己不能進去,那剛剛進去的兩個人總該給她透露一點兒消息吧!
馮家銘和鄧毅兩個人相互對了一個眼。
「交代了一下剛剛在現場的細節,讓我一定把幕後兇手揪出來嚴懲不貸!」鄧毅平靜地回答道。
「那……」
「行了,我們又不是傳話的!」沒等文若羽說完,鄧毅就粗魯地打斷了,「現在我看檢查都差不多了,跟我們回局裡做個筆錄吧!」
「現在?」文若羽的眉毛皺了起來,「可是現在已經晚上了!」
「晚上怎麼了?」這次換做是馮家銘打斷了,「晚上我們就不辦案了?剛剛救你們的時候我們不也到下班的時候了嗎!」
一句話給文若羽噎得說不出話,只好念念不舍地又看了一眼被關上的王晨宇躺著的房間。
「你也得一塊走!」鄧毅指著坐在一旁椅子上的歐陽彥說道。
歐陽彥點了點頭,扶著椅子站了起來。
文若羽連忙過去攙扶了一下他。
「給叫個輪椅吧!」兩個警察還算是有點人性,沒有讓已經骨裂的歐陽彥自己走到車上去。
晚上的急診已經忙忙碌碌,人聲嘈雜。
幸虧來醫院的這些警察穿的都是便衣,不然的話,大概要在這本來就是是非之地的急診引發一場圍觀了。
一輛又一輛救護車的鳴聲在空氣中劃破,不斷地有病人躺在擔架上被推進來。
對於急診科的這種盛況,急診醫生早就見怪不怪了。
當然,這些見過大風大浪的警察們也同樣。
馮家銘心疼自己的兄弟,於是自己推著歐陽彥向外面走。
同事在外面等著,接下來只要將他帶回局裡做完筆錄,今天的工作就算是完成了。
連軸轉了幾天,提心弔膽地過了半天,終於將自己的好兄弟平安帶了回來。
雖然任務沒有完成,但是又有了許多新的線索,著讓馮家銘看見了些許的希望。
工作不急這一時,馮家銘現在只想趕緊完成今天的工作,和鄧毅好好地喝喝酒敘敘舊。
又一輛救護車停在了急診的門口,一輛擔架車快速地被推進來。
跟著推車跑的,除了穿著白大褂的護士以外,還有一個西裝筆挺但是上面滿是血跡的男人。
這一行人從歐陽彥的身邊經過,卻讓歐陽彥直接扶著輪椅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