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二十九章、 諸聖隕落
死亡的陰影籠罩著整個靈界。
天地法則似乎在不斷的發生著變化。
而就算是聖人，靠道域對抗天道法則，也無法阻止自身的衰弱，這彷彿不是某種攻擊與針對。
是一種無法抵禦的定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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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至人仙，下至普通聖人。
全都被這種法則深深影響。
一天又一天的衰弱著。
文心界的聖人們全部聚集在了一起。
這種時候，他們自然也沒有心思再搞別的東西，全心全力的一起破解天道法則的針對。
可是這一切，無濟於事。
一道星辰光輝墜落。
眾聖緊張且期待的望向天空。
絳清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前輩，怎麼樣了。」紫月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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絳清捂著胸口，止住咳血的衝動，嘆了口氣：「我試過了，哪怕前往域外，天道法則對我施加的影響也沒有消失。」
眾聖聞言臉上皆是失望神色。
他們已經黔驢技窮了。
任何方法都試過了。
全都不行。
他們甚至都做好準備，在人仙前輩的庇護下，前往域外避難了，可是現在人仙前輩居然說去了域外也不行。
這下子他們算是徹底沒招了。
「實在不行，恐怕只能自斬了。只要失去聖人境界，應該就不會有事了吧。」有新晉聖人低聲說道。
眾人面露苦澀。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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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願意放棄自己辛苦修鍊來的聖人境界。
可這是唯一活命的機會。
再不捨得，那也必須在死之前完成自斬。
「自斬，恐怕也不行啊。」一頭青虎緩緩從人群中走出。
是青虎尊者。
眾人精神一震。
因為他是靈界唯一一位自斬聖人。
據大家所指，對方並沒有遭遇天道針對。
有人問道：「青虎道友，此話何解？」
「自斬有風險，我想保住我乖徒兒的命，自然也想過這條路。所以我找了一位靈界聖人，為其護法，助他自斬。」青虎尊者搖頭：「可自斬之後的他，依舊吐血不止，無法擺脫瀕死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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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樣！」
眾人嘩然。
自斬是最後一條路。
是他們走投無路才會選的一條路。
可現在卻有人告訴他們，這條路也走不通。
眾聖人道心再堅定，也無法遏制死亡所帶來的恐懼。
「大家，有什麼未了的心愿，就盡量去做吧。」重黎天使神情黯然的給出了最後的建議：「不要......留下遺憾。」
眾聖神情黯然。
恐怕，也能如此了。
為了找出答案而聚集在一起的眾聖人，開始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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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時間流逝的很快。
轉瞬便是一年時間。
這一年時間，靈界非常的和諧。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鳥之將死，其鳴也哀。
大概是生命走到了盡頭，那些聖人也放下了爭權奪利的心思，陪伴親人，拜訪好友，費盡心思留下功法神通傳承給後輩。
最後一年時間。
靈界的聖人們顯得非常溫和善良。
哪怕是那些邪道聖人，都沒有再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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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靜靜的等待著。
等著那一天的到來。
......
......
錢府內。
「咳咳，咳咳。」青霞不住咳血，臉色蒼白一片，往日精緻的容顏顯得萬分憔悴。
但她依舊努力扯著嘴角，展現笑容：「夫君，青霞不能再陪伴你了，真沒想到，我曾經無數次想象，若你老死之後我該怎麼辦，沒想到如今卻是我先走一步。」
「青霞。」一向沉穩的錢心遠滿臉淚水，抓著青霞雙手：「別說這種傻話，你可是聖人啊，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死去。」
青霞搖頭：「你我都知道，這是我無法逃脫的宿命。」
「雖然你是凡人，但嫁給你，此生無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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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可惜我死了之後，沒辦法再維持道域了，你也會慢慢老去，還有錢家的眾人，都會老去......」
這是青霞最內疚的事情。
因為她死了。
所以錢家的大家們，都沒辦法再繼續長生下去了。
錢心遠內心死死揪著，笑著流淚：「傻瓜，你都死了，我又何必獨活呢，你先去等我幾年，我很快就來。」
青霞露出凄美的笑容，鮮血淋漓，染紅整張床被......
這一日。
錢家上下一片素白。
掛滿喪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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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黎天師帶著絳清來到了螢火仙島。
二人氣息虛浮。
似乎也已經到了油盡燈枯。
「這就是你坐了五十萬年的地方？」絳清問道。
重黎笑著點頭，指著海邊的山崖：「就在那裡，日夜觀星相，希望能看到一些你的消息。」
絳清淡漠的點了點頭，環顧四周，望著浪卷浪舒的汪洋：「還不錯，算是個福地。」
「你可是害的我等了五十萬年。」
「那又如何，接下來我陪你到海枯石爛，天荒地老，莫非還不夠？」
「夠了。」重黎輕聲道：「太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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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黎又問道：「絳清，在這裡死會不會太草率了一些？」
「不，就這裡，挺好的。」絳清將頭靠在了重黎肩上，抹了抹嘴角的鮮血，閉上了眼睛。
二人牽手，坐在崖壁之上。
夕陽西下。
殘陽灑在海面上，粼粼波光皆是暖意。
......
......
青雲宗。
所有弟子長老都聚集了起來。
只不過所有人臉上都掛著凝重與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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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月與江塵二人立於最高的仙峰之上，還有神機閣閣主，凌霄等數位重要長老，全是聖人境界。
明明都是聖人，但氣血卻衰弱的不成樣子。
還好靠易容之法遮掩了虛弱滄桑的樣子，這才至於在眾弟子面前丟臉。
江塵振作精神，站在一個小小的擴音陣法上，將自己的聲音傳遍宗門。
「現在的青雲宗底蘊足夠深厚了，哪怕靈界的大勢力也沒有幾個能比得上。天下以後依舊無聖，青雲宗應該不會有什麼對手。」
「千萬別給我們青雲宗老祖宗丟臉。」
「青雲宗以後，就交給你們了。」
「靈界的未來，也交給你們了。」
「我們這些老傢伙，先走一步了。」
江塵說完話，身形微微搖晃，似乎也站穩都很難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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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眾弟子忍不住內心的悲痛，哭了出來。
上任宗主與現任宗主，包括數位地位超然的長老，這些人一同羽化仙逝，這對青雲宗無疑是巨大的打擊。
「散了吧。」江塵揮了揮手，擦去嘴角的血水，勉強結束了陣法。
數個時辰。
青雲宗內降下浩大的靈雨。
靈雨之中。
滿是哭泣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