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故事
第8章
可是這人生地不熟的，拿著張銀行卡也不懂怎麼取，也不敢輕易交給別人，說是早早就出發了，捨不得打車，又不懂得公交怎麼坐，硬生生在路上走了一天多，才到的汽車站。
汽車不得花錢去火車站？一張大票子也就沒了，帶的乾糧也吃完了，等火車餓了一天，在火車上餓了一天，喝火車上的開水熬了過來。
第三天實在是熬不住了，買了火車上的餐飯，好吃是好吃，可是貴啊，還沒有最開始的便宜的那種了，兩個人都餓慘了，買了一份錢也就去的差不多了。」
聽到這兒，成靜帆的眼淚就已經蓄勢待發了。
「跟我說話的時候，老人手中還掛著一個塑料袋，聽說錢要那麼貴，就不敢坐了，兩個人老人，臉上帶著討好地笑容，不知所措。
後面的車一直在按喇叭，老人後面的乘客也一直在催，我就問他們說知不知道兒子電話，打個讓孩子來接。
我看他們都快哭出來了，難得遇上一個耐心聽他們講話的，你們知道的，鄉下來的，口音很重，就算有好心的，也沒那麼多時間去猜你說什麼。
那段時間什麼老人騙人碰瓷的事情海了去了，一般人也不敢真的去幫太多，省的好心坑了自己。」
成靜帆聽了連連點頭，其實現在還是有很多這種事的，
「然後呢？」
「後來我實在看不下去，給了他們二十塊錢。」
「為什麼不直接載他們啊？」
「不知道為什麼，可能就是這份直覺救了我吧。」
大叔感嘆似的聲音，像是一支鼓槌敲在姜晴至的心上，讓她猛然回神。
「發生了什麼？」
「那天，就是在我載了一對小情侶去住宿的酒店的時候，錦大附近發生了特大交通事故。
我看了新聞，因為他們的兒子在錦大讀書，因此還特別提了這對夫婦，我那段時間幾天幾天睡不著覺。」
「這不關叔叔的事情啊，叔叔你也是好心啊……」
「好心有什麼用？到底是好心辦壞事，二十塊錢，把別人送上了絕路。」
「他們……都死了？」
「沒有，不過說句難聽的，撞的那麼嚴重，對於他兒子來說，可能還不如死了呢。」
成靜帆這次沒有搭話，而是瞪大眼睛看著後視鏡里的司機，一臉的不贊同。
「你這小姑娘，別這麼看我，我說的又沒錯。」
「怎麼沒錯，那是自己的爸爸媽媽誒，失去了的話……」
成靜帆說著就有點哽，不過姜晴至卻在心裡默默認同了，對於一些孩子來說，父母未必是那麼重要的存在吧？至少對於她來說就不是……
「那夫婦連點計程車錢都拿不出來，能有多少存款？這一撞，那孩子能拿的出來手術費嗎？」
成靜帆啞然，張了張嘴，到底沒有說話。
「他們學校給他組織了捐款，那段時間許多這場車禍的家人都在弄什麼籌什麼籌，我特意找了連接給他們捐了點錢，不多，但是略盡綿薄之力，求個心安吧。」
車裡的氣氛一下子凝滯了，悶得人有些受不了，成靜帆靠回椅背，低著頭不做聲。
車外的自動行駛車輛沒有感情的在馬路上穿梭，遇到障礙物就繞著大圈躲開，就好像是什麼不吉祥的東西一樣。「誒，你們小姑娘不要這樣，弄得我心情都不好了。」
成靜帆嘟著嘴沒有說話。
姜晴至依舊看著窗外。
「後來我聽說，那孩子也爭氣，籌齊了手術費不說，還很是奮鬥了幾年，在錦都買了房，娶到了美嬌娘。」
「這都能聽說？」
「怎麼不能，我坐這行的就天天聽人說八卦，不過那人也說，聽說那孩子的工作應該掙不了那麼多錢，還多嘴說了一句是不是做犯法的事兒呢。」
「怎麼可能，犯法的事兒不早被警察抓了？」
「誰知道呢，坐我車那人好像是那孩子的大學同學，那話酸的喲，說起人家剛畢業晚上還跑兼職那一臉不屑又嫉妒的樣兒。」
「就是嘛，人家努力出來的，而且現在大家都投資，全民小康都老遠的事兒了。」
「好了，到了。」
「謝謝師傅！」
姜晴至和成靜帆道了聲謝就推開門下車，姜晴至用自己的手機刷了一下車門把手上的機器，自動扣款。
「聽我爸爸說啊，他們那時候最先進的支付方式也就是識別人臉了，像我們現在，不用擔心被盜用，身份信息存儲在手機里，只能識別我們的皮膚細胞中的DNA來使用，方便得很。」
成靜帆奔奔跳跳的，這兒她想來很久了。
迎面走出來一群西裝革履的人，男女看上去都是一副社會精英的模樣，姜晴至的目光停留在最前面說著話的其中一個人身上。
她低下頭，將成靜帆扯到一邊，盡量不引人注意的大門裡走。
她的動作有點突兀，反倒把對面的目光都給吸引了過來。
「誒？這不是姜大師您的女兒嘛？好久不見，長得還是那麼漂亮。」
誇張的大嗓門，姜晴至的燥意從五臟六腑深處蔓延出來，手不自覺的打顫。
姜晴至立馬低下頭，又反應過來這樣回去少不得要被罰，只能勉強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爸爸。」
「伯父。」
成靜帆見姜晴至打招呼了，也收起嬉皮笑臉的模樣，打了聲招呼。
「怎麼了，你們要來這裡吃飯？」
「是，聽說很好吃，想要來試試。」
「想試就試，想吃什麼？」
「不用麻煩……」
「怎麼叫麻煩呢？是不是去吃自助的？」
成靜帆一聽到自助眼睛就亮了，就算站在她前面的姜晴至都感覺到一道似是而非的光芒直射出去。
……
慘了。
姜晴至在心裡想道。
「看來是去吃自助沒錯了。」
魏叔叔笑得頗為誇張，
「擺在外面的都放了一段時間了，沒那麼好吃，等著，魏叔叔給你們安排一個包廂，現做現吃！」
成靜帆眼裡的星星都要掉出來了。
「老魏，別麻煩了，小孩子隨便吃吃就好了。」
「怎麼能行，小孩子才要吃的好，特別是女孩子，多看了好東西才不會被騙走。」
姜晴至的父親還要說些什麼，被魏其潛直接無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