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黃金虎皮座椅
宋懷瑾帶頭,停在了山腳下,接過林紹手裡的地圖看了一眼:「嗯,差不多就是這兒了,玉蒼山。」
林紹也累了,一休息心勁兒就會松下來,就會受不了急行軍的苦,開始期盼著目的地:
「翻過這座山,我們就到王斷章的商墨城了。」
「哎呀,我跟你們說啊,這群山環繞會不會有土匪啊?」獨眼龍插了一嘴。
「去去去,別多嘴,你是土匪出身,看哪兒都像土匪窩。」霍聃反諷回去。
「不是,這山真的絕了。」獨眼龍十分認真的道:「要是以前的我,絕對在這兒安營紮寨,官府還不好打上來...」
獨眼龍正滔滔不絕的說著,忽然,一聲口哨聲響起,不遠處的山上冒出一窩穿著玄甲的土匪,大吼一聲:
「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這下宋懷瑾也開始埋怨起了獨眼龍:「您老是烏鴉變得嗎?」
獨眼龍:「......你們都看我幹什麼啊?我也就隨口說說,都遇見這情況了還能怎麼辦?打唄!」
「不可以,不可以啊!」劉表從馬車裡下來,忍著渾身的不適幾步跑到宋懷瑾身邊:「懷瑾啊,此處地勢險峻,土匪兇悍,我們還是換一條路走吧!」
「可是翻過這座山就到了啊...」宋懷瑾看著他:「本相覺得,直接打方便一點。」
「懷瑾,我這就給我表弟寫信,我讓王斷章立刻過來幫忙,咱們還是快點回去吧!」劉表言辭懇切,看起來還真是在為這個軍隊著想。
「真事兒多!貪生怕死的!」獨眼龍罵了一聲:「將士們浴血在前,就是給你們這種人謀富貴的?啊?」
通過昨夜的事兒,劉表本就對獨眼龍有些恐懼,被這麼一吼,渾身一抖,氣焰弱了幾分:
「我也是為了咱們禁衛軍著想啊,你看看,陛下跟懷瑾的關係這麼好,萬一懷瑾死了,陛下可不得拿我們是問嗎?」
獨眼龍徹底看不下去,罵了一句髒話下馬一把揪起了劉表的領子:「他娘的,你咒誰呢?」
「劉總督若還是如此擔心,那不如替我開道如何?」宋懷瑾說話溫雅,起碼相比於獨眼龍赤果果的威脅,這已經算是好話了。
劉表不確定這是真土匪,還是王斷章安排的,自己哪裡敢去,尷尬的笑笑:「懷瑾,我們還是保險起見...」
「窩囊!」宋懷瑾也罵了一句,隨後一夾馬腹:「兄弟們,我們就是來剿匪的,自己衝過去!」
「是!」眾人迅速接到了宋懷瑾的指使,快馬加鞭的沖了過去,宋懷瑾和林紹在最前面開道,霍聃和獨眼龍守在兩側,進攻隊形排列整齊,塵土飛揚,血腥滿地。
劉表慌忙爬進了馬車裡,像一隻無頭烏龜,他讓太后把他放出來,本意是想找個機會勸宋懷瑾立地成王,讓陸錦宸殺了這個賤人的。
現在這一路走來,被虐的反而成了自己,別提多窩火了。
一場廝殺不過一個時辰,土匪們便潰不成軍。
所有什麼大當家二當家都被獨眼龍困了起來扔到山洞裡。
宋懷瑾背手在山洞前停了停,抬眸看著上面的字跡:「伏魔洞,這名字起得挺別緻啊,獨眼龍,這一波土匪似乎比當年的你們有文化。」
「切。」獨眼龍對著誇獎嗤之以鼻:「有文化又怎麼樣?組織鬆散,一打就跑,虧得我當年還羨慕他們。」
話罷,他忽然愣住,自己當年山上的建制可比這玉蒼山上的土匪鬆散多了,以前他們都認這裡的土匪是老大,十分崇拜。
現在卻如此不堪一擊了...
原來,他跟著宋懷瑾這許多年,已經磨鍊出了這麼多嗎?
「知道跟著我沒吃虧就行。這麼些年,我也算對得起你。」宋懷瑾說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這麼多年,她一直力求對得起所有人,獨眼龍在她落魄的時候幫了不少。
那個時候,冒著被官兵清繳的危險也要救她,當真重情重義。
獨眼龍難得見宋懷瑾傷懷,他也不會安慰人,發愁起來:「懷瑾...那個其實你不用放在心上...」
「嗯,你和元嚶嚶的成親典禮,等這次回去,我親自給你操持。」宋懷瑾說罷,便進了山洞,坐到了那大當家的虎皮椅子上。
獨眼龍也跟過去,看見那椅子哈哈大笑:「這玉蒼山不行啊,大當家的虎皮椅子做的太低了,想當年,我的都比這玩意高好多。」
「是嗎?」宋懷瑾走過去,若有所思的撫摸著那精緻的虎皮。
「是啊,這椅子越高代表這個山寨的人越多,這個大當家的地位就越高。」
「原來是這樣。」宋懷瑾這句話說得意味深長,也不知道說的是明白了獨眼龍的話,還是明白了別的什麼。
下一刻,她「嘩啦」一聲掀開了虎皮,那半人高的虎皮下面哪裡是椅子,分明是堆疊好的黃金。
那黃金大約有幾百斤重,堆在一起閃著金燦燦的光:「哈哈哈哈哈!」
宋懷瑾笑起來:「獨眼龍,人家這椅子可比你的值錢多了!」
獨眼龍第一次見到這麼多黃金,揉了揉眼,又小心翼翼的拿了一塊放進嘴裡咬了口,舌頭都快捋不直了:
「真的是...是黃金啊...」
宋懷瑾掂量了一下,對這一堆黃金十分滿意:「下令,把這東西充公了,送給咱們禁衛軍和帶來的那些北大營改善生活。」
此言一出,頓時引起了一片歡呼:「跟著宋呈現可算是太正確了!」
「我就算是死,也要死在禁衛軍!」
歡呼聲一次比一次熱烈,劉表看著那金子,感覺心都在滴血。
那是他表弟王斷章多久的積蓄啊,本以為放在土匪窩裡安全,現在好了,全落入了宋懷瑾的腰包。
可是禁衛軍既然這麼高興,他是不能開口阻止的,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倘若宋懷瑾一個不高興殺了他都是有可能的。
不行,這樣一切努力就白費了。
宋懷瑾剛剛讓人收拾好金子,外面就有兩隊人馬急匆匆趕了過來。
一隊是王斷章帶領的江北駐軍,一隊是江北巡撫季一饒帶來的護衛。
「見過宋丞相!」兩人看見宋懷瑾,低頭行禮。
王斷章心虛的抬頭,看見那流失的金子比劉表還難受,差點背過氣去!
季一饒是個四方長臉,留了兩撇小鬍子,見到宋懷瑾都是十分熱切的行禮:
「不知丞相駕臨,屬下有失遠迎,請丞相贖罪!」
「不知者不怪,起來吧。」宋懷瑾急速行軍的本意就在此,王斷章和劉表一黨早就把什麼都不準備好了,所以她的動作一定要快。
如果不打對方個措手不及,她就會成為瓮中之鱉。
「丞相此次前來,為我們解決了一匹大的土匪,震懾四方啊。」
季一饒倒是一張巧嘴,夸人頭頭是道。
可是宋懷瑾卻清楚他的想法,這麼多年江北都被王斷章站著,他想要什麼好處都撈不著,自己染打好了算盤。
等自己這一次因為江北疫情將王斷章一鍋端了,下一個往土匪窩裡藏錢的就會是他季一饒。
宋懷瑾沒讓王斷章起來,而是掃了一眼季一饒身後護衛,說:「本相記得地方巡撫從正規軍里調出來的護衛不能超過一百個,你這兩百個護衛,是不是有點越矩了?」
「相爺有所不知,這幾年土匪猖獗,下官曾經向朝廷遞過摺子,說要增高院牆和增加護衛,皇上同意了的。」
「我怎麼沒聽說過呢?」宋懷瑾問:「當今聖上沒有允許吧?」
「不是當今聖上,是先帝他...」季一饒正得意洋洋的解釋,冷不防挨了宋懷瑾一腳,整個人向後摔出去五米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