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時間使者 神迦樓羅

第二十三章:時間使者 神迦樓羅

隨著洛伯話語的結束,在場的每個人神情都不太好,棘手的程度已經上升到新的維度。

洛伯彷彿戰勝的將軍一般,得意洋洋地對著我們展示它的戰利品。

「愚蠢。」

兩個字脫口,我們便看到金髮男子開始動了起來,我們的肉眼還來不及捕捉,他的手中提著洛伯血淋淋的頭顱。

就在短短的時間,洛伯被殺害了。

也許眾多有權有勢的人都一樣,在自己面對致命危險之時還後知後覺,他們太高估自己,自我往往是迷失的第一步。我沒有感覺到洛伯有談判的資本,他只會欺騙別人,或者被欺騙。

迦樓羅解決洛伯的手法又快又粗暴,活生生將一顆人類的頭顱從身體上摘下,我多次想用時間溯流放慢那個過程,可根本做不到,我們到底面對了怎樣的一個敵人?

他把洛伯的頭顱拋向空中,不屑地看著我們,雙眼掃視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恐懼之意漫過全場。

洛伯欠我們很多解釋,所有的解釋在現在這個局面看起來更蒼白,所有人不知道能否成功離開遺迹宮殿,洛伯手中的魔方掉落,迦樓羅彎腰撿起,對著魔方擺出非常厭惡的表情。

「他似乎非常忌憚那股黑色能量,想辦法拿到它並運用,如果沒有錯他之前就是被這種物質封印的。」韶勛在我與白鳴的身後,用極低的聲音輕語,我們輕輕點頭,可就算拿到,也不能正確使用,難不成我們還可以把黑色能量體重新塑造成劍刺入他體內。

嘭!魔方被捏碎,黑色能量體在他手心肆虐,想要掙脫卻有屏障一般。我脫口一聲,上!小隊七八個人手段盡施,一場本不應發生的戰鬥在各種稀奇古怪的原因下展開。

靠後的佣者們在系統允許的條件下打開了熱武器系統,槍支本在這種空間內很容易誤傷友方,但是面對這種無法預估危害等級的存在,我們只能使用最強大的設備。

杜飛靠後,他似乎在知道是自己老師弄的屏蔽信號后,有辦法解開屏蔽,白鳴在這時刻要保護杜飛的安危,對他說:「你趕緊往後跑,不要留力氣,並且呼叫地面,這次小隊任務出現未知情況,請求支援。」杜飛抱著電腦開始狂奔,剛下迴廊就回頭問:「白者大人,危險等級怎麼回報。」

白鳴看著將多道束粒激光槍隨手化解的迦樓羅,嘆息一口氣:「危險等級:無盡。」

杜飛眼裡一下子湧出淚水,不過他還算深明大義,再次狂奔離開。我也嘆了口氣,無盡等級,這算是我第一次遇到無盡等級的任務,曾經三個天級任務的完成就讓小隊赫赫有名,而這次等級直接就是定義為舉國對抗的無盡級別了么。

又何嘗不是,這種怪物,這種如陳思一般無法看清弱點,無法對抗的存在,哪怕是究極武器都奈何不得吧。

韶勛倒是有些發笑,「我一回歸就整無盡等級,我這輩子TM都沒聽過佣者發布無盡等級,我們這群幸運兒能聚在一起真的很有趣。」這句話逗笑了在場所有人,連迦樓羅看著我們這群人的苦笑,都露出了笑容。

開始的槍械戰術已經徹底失效,我們無法用熱武器傷及分毫。虎鯨是個機槍手,他一直都是與海豚配合,兩個人使用大型光炮瞬殺任務中的敵人,而其餘的幾個金槍魚和大王蟹都是刺客一般的近戰手,目前都用小型熱武器在射擊。

「不行,老大,他完全不吃這熱光武,彷彿痒痒撓一般,這太糟糕了。」「別急,虎鯨,我給他來發大的。」佣者的熱光武雖比不上軍方的極光熱武威力驚人,也是擁有大型破壞力。之前我與白鳴的戰鬥我當時就特別害怕她使用熱光武,在武器製造階段,聯盟目前是遠超帝國,眼前這種情況,讓佣者們吃癟不少。

「他用手就遮擋了武器,我們的能量不夠傷害,海豚,注入植物細胞,將光子實體化。使用衝擊力幫助我們打亂他的身軀。大王蟹,你們想辦法跟我一起,貼身戰鬥。」

白鳴熟練地指揮小隊發起攻擊,我與韶勛目前為止還沒開始行動,這可能有些不解,其實是對方根本就沒有動我們,他依然在原地!

「弱小」

迦樓羅淡定地吐出兩個字,他每一步的走動,都伴隨著強烈的光能衝擊,這種感覺彷彿人站在颶風中,如果沒有穿戰鬥服,怕是站穩與其對抗都很難。我有些似曾相識,好像在夢境中,墨星雨和陳思在對抗中,就有如此的氣場散發,只不過當時我被法陣壓制,並沒有如今感受到的真切。

叮噹,有一個佣者丟棄了自己的武器,轉身便想逃走,從平台一側,縱身往下躍去。

「不幹了,老子不幹了!」

「不要脫離團隊!」白鳴企圖去阻止,可下一秒我們看到的是那位佣者的屍體被金色男子穿透了胸膛,緩緩從平台半空被拎了上來。

瞬殺,又是一次瞬殺,我們都沒有捕捉到他的動作。這一切就好像一場貓鼠遊戲,老鼠已經無法逃離眼前的囚籠,而大貓為了增加樂趣,正一點,一點折磨著老鼠的精神。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殺害我們!我們還放你出來,你不應該去追殺囚禁你的人么!」另一個佣者不知是憤怒,還是悲哀,他幾乎嚎叫著喊出這句話。

「無知。」

迦樓羅每次只吐露兩個字,對於場上的每個人確實如天雷一般的轟擊,因為大家只要聽到迦樓羅說話,就會有人死去,我們已經做好十足的準備,可還是想不到迦樓羅從我們的背後直接一擊必殺,眼睜睜看著嘴巴還未閉合的佣者,嘴角淌出鮮血,身體已經被一拳轟爛。

多麼可怕的力量,多麼純粹的力量,在他面前我們如同螻蟻一般,無論說什麼,做什麼都只能是乞求。我問白鳴:「你看清他的動作了么。」「沒有,不過我沒感受到對方用了奇怪的術法,否則會像凡提一樣可以感應到能量波動,這個迦樓羅他靠蠻力就擊潰了我們小隊。」

「換做你怎麼應對。」我點點頭表示認同,全場沒有我更權威說這話,我無法用時間之力鎖住他的動作,那隻能說明他在我的時間之上!

「硬抗。」白鳴猛地向前,她終於按耐不住出手了,而韶勛趁著我們交流的空隙,上身已經脫離了厚重的防禦服,只留了可以加速與漂浮的下身裝備,此時的他已經回歸到島國武士的風格,颯爽的英姿和無比正統的握刀姿勢,讓我看到了十年前的他啊,動手了,我們終於要與神一般的男子開戰!

「他娘的,怎麼還沒鼓搗好,海豚,我們要幫老大一把!」「別催,我還要最後一道許可才能打開細胞。」海豚與虎鯨在目睹同伴陣亡后依舊保持鎮定,他們也是小隊中實力比較可靠的兩個人。

「好了!」終於在他們手中經歷了數十秒,他們對著迦樓羅打出精心準備的光子炮。

那是佣者中聞風喪膽的武器了,在能量中推入植物細胞,增加質壁來達到可怕的熱能效應,在微小的細胞中發生巨大的能變,爆發巨大的殺傷力。

迦樓羅眼睛微凝,想要硬接我們的攻擊,龐大的綠色光柱在接觸到身體的一殼就爆發出巨大的能量,如同火焰般附著在他的表面。那些能源在接觸到皮膚的一瞬間可以燃燒所有,瞬間的高溫比起恆星能量都有過之無不及。

迦樓羅這次大意了,他太小瞧我們的武器系統,竟敢硬生生接住我們這一炮,被巨大的衝擊力轟擊下,他的身軀開始不斷退後,最後一個踉蹌有些站不穩。能源不止是衝擊的威力,火焰開始燃燒他的身體,有幾處明顯出現了不同於表皮金色的膚質,精緻閃光的羽毛化為浮沫在火焰中消散,他被我們的武器傷害了。

「就是這個機會!」我們當然知道憑藉這一炮是不可能將這位可怕的存在神形俱滅,不過既然能對他造成傷害,就說明他還不是無敵的存在。趁著迦樓羅在光子炮的轟擊下出現漏洞,我們的攻擊如暴雨般而至,白鳴憑藉著自身的速度率先使用骨劍衝擊向迦樓羅,一聲脆響,正巧命中在伸過來抵擋攻擊的手臂上。

骨劍在羽毛上劃出一道深淺不一的痕迹,並來回一個借力又趁勢朝著對方心口刺去。

迦樓羅當然不能讓這攻擊得逞,待我們再反應過來,白鳴被一腳踢出,迦樓羅的腳還伸在半空之中。

韶勛的攻擊接踵而至,打刀在風中迴旋,出現聲浪,在沒有戰鬥服的情況下,如此巨大威力的砍擊也就韶勛可以做到。

迦樓羅看著韶勛的攻擊,躍身想用另一隻腳踢開,而韶勛居然在空中轉換了身形,並左右手換刀繼續砍向懸在空中的另一隻腳。

好機會!我急忙催動眼球項鏈,發動我的時間之力去阻緩迦樓羅的力量,淡藍色的光幕再起,時間在我身邊呈現實質化流逝。我看到迦樓羅的時間,伸手抓去,隨後用力拽去。迦樓羅身體一頓,竟有些迷茫之色!

韶勛順勢砍下,這一擊把迦樓羅的腿部金芒奪去不少,打刀瞬間崩裂一道口子,而在金色光芒下的羽毛如同碎裂一般,金色血液噴洒而出。

韶勛也被震飛出去,我們剛才的組合攻擊已經初見效果,雖然我們還不能追上迦樓羅的速度,不過我們三人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站在地星頂端般的存在讓我們有一種想要與神抗衡的心態。

「好樣的。」拉拉隊還沒來得及歡呼,迦樓羅便已站定身形。海豚又繼續準備下一發光子炮。

我看看被一腳一個擊飛的二人,雖然都有不同程度的受傷不過並不致命,而且白鳴雖然吃了結實的一擊,可是高超的戰鬥服系統完整保護了她,一塊合金板甲在她右手臂碎裂。

「折磨。」

迦樓羅又再次開口,我們神色一緊,應聲面對他,韶勛與白鳴兩人一上一下,從兩側發動攻擊,我手中展開激光劍,不同催動著時間之力企圖看穿對手的動作,而迦樓羅很顯然不會再給我們像上一次的機會,他不再硬接白鳴的攻擊,反身與韶勛一拳一刀開始猛烈的攻勢,當白鳴還沒準備下一次的攻擊,迦樓羅的身形就轉換到韶勛附近企圖一擊必殺。

我的時間之力再次奏效,偷取了時間的我來到韶勛身前將激光劍狠狠刺向迎面撲來的手心。

激光劍在巨大的衝擊中盡數斷裂,碎成如燈管一般的粒子柱,而迦樓羅的攻擊也被我這一招抵擋下來,他手上的金光也是磨去不少,更多的是對我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的微妙表情。

韶勛趁著我抗衡迦樓羅的一瞬間,將打刀抽向迦樓羅腰間,可現實太過殘忍,我們還沒接觸到迦樓羅,就被對手接住了兵器,只是一觸,打刀四分五裂。

「再吃我一擊光子炮!」這之後,海豚與虎鯨又再次發威,射出綠色光柱衝擊而來,而白鳴也讀懂了他們的攻擊意圖,將骨劍合二為一,迅速成為骨槍擲向迦樓羅,企圖封鎖他的後路。

嘭!這次的威力遠比第一炮剛調試成功的效果要大的多,迦樓羅結結實實吃了這一炮,羽毛飛出,都飄散在我和韶勛的面前,而迦樓羅雙手合十抵擋在胸前抵擋這一擊也用了不少力氣,臉部甚至猙獰起來。

乾的漂亮,我們的希望越來越大,只要能拖到援軍到來,想必有更多的辦法去抵擋這種無盡級的威脅。

可還輪不到我們竊喜,迦樓羅就行動了。沒錯,兩次威脅攻擊讓這個敵人震怒,他終於要對旁邊的兩個佣者動手了,而我們正處在交戰區域,毫無機會返回去掩護海豚與虎鯨。

驚懼籠罩了全場,我們的手段越來越少,看著迦樓羅企圖破壞光子炮,白鳴發出吼聲,尖銳的聲音從一個女子身體里傳出竟有那麼一絲鎮壓之力,白色身影在空中爆鳴,阻止,要阻止這個可怕的男人!

海豚與虎鯨兩兄弟到死都還保持著笑臉,他們好像在用這種方式述說著他們不後悔這次來到這裡,也許佣者本身就是一個沒有歸宿的道路,只有死亡才是這條道路的終點,他們不能再走下去了,但是他們看到了未來,看到了人類的力量,追求的道路是我們選擇的命運,停止了的,所謂一個名字而已。

洛伯錯了,生命本身就是毫無意義的,是時間的旅程賦予了它去進行每一件事情的動力。我看到海豚與虎鯨,心中止不住的悲傷湧上心頭,而白鳴也終於在這一刻,發出了歇斯底里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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