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閑來無事，養個孩子

青龍山頂。

老嫗看著終於爬上來的老翁，趕緊過去接過他胡亂掛在身上的葯簍，再小心翼翼地看向老翁的背後，那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可愛，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璀璨若星辰，顧盼生輝；烏黑烏黑的頭髮，與白皙的肌膚，相應成輝。

是個極可愛的孩子，萬里挑一，只是……

「老頭子，這孩子……」老嫗終身未育，有個孩子，自是極好的，但是，這不能以擾亂他們清凈的生活為代價，畢竟，他們現在的生活來之不易。

「無妨，這孩子是在一個棺材裡面發現的。」

「棺材仔？！」如此，老嫗放心了一些：「那棺中可有他的母親？」

老翁眉頭微皺：「不曾，棺中只有這個孩子！」

老翁又拿出一塊明黃色的方布：「還有這個。」

老嫗一見那明黃色的方布，面色沉鬱：「只怕來頭不小！咱們……」

老翁明白老嫗眼中的擔憂：「相見即是緣分，再說了，咱們也並非『乾淨』之人，再多個孩子也無妨！這麼多年了，他們不是也沒發現咱們嗎？！閑來無事，養個孩子，就當解悶了。剛好這個孩子彌補了咱們無子的缺憾。」

老嫗懷中，那個睜著茫然雙眼的孩子，小眉頭皺得更深了……閑來無事，養個孩子……

擔憂巳經說開，老嫗無甚掛懷，母愛開始泛濫，盯著懷裡的小人兒開懷大笑，臉上的褶子似乎又深了：「嘿，老頭子你看，這小傢伙居然在皺眉呢？！」

「呵呵……」老頭看向老嫗的眼神滿是寵溺，他就知道，她會很開心的，這是她一直以來的願望。

「小傢伙，你是有什麼不滿嗎？！還會皺眉頭？！你怎麼不哭啊？！」老嫗不再管老翁的事情，一心逗弄著小嬰兒。

小嬰兒：「……」

我應該哭嗎？！算了，哭吧！

「哇啊啊啊……」

「嘿，你怎麼哭了？！」

「……」

不是你讓我哭的嗎？！做個小孩子也這麼難？！

某個寄宿在嬰兒體內的綠色小傢伙，看著哭鬧中的嬰兒，很是鄙夷，哼，幼稚！

老翁背著葯簍走在最後，手裡把玩著那棵千年人蔘，嗯，這青龍山，還真是出好東西！

前面傳來老嫗的聲音：「給你取個什麼名字呢？！嗯？！」

小嬰兒：「……」

我現在應該說話嗎？！想了想剛剛的遭遇，嗯，還是算了吧，估計會被當成異類的！

他完全沒有意識到，以他的出現方式，早就巳經超越了『正常』的範圍，想不異類都很難啊！

好在，老嫗本就是自言自語，並不指望這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兒真的能夠回答她。

老嫗一邊看著路邊的風景，一邊不自覺地呢喃：「山高天遠煙水寒，楓葉如丹寄相思。」

老嫗笑起了滿臉的褶皺，但是一點不醜，反而多了一份慈祥，她回頭看著老翁，竟然如同少女一般嬌羞可愛：「老頭子，你說，給他取名叫顧寒好，還是顧楓好？」

老翁聞言，很是鄭重：「他是在一個山洞中被找到的，而且是在一個棺材裡面，五行缺水，是不是給他取一個帶水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