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議論
皇帝一直都沒有選定太子,這一下子,皇帝是不急,可底下的人一個比一個急了。
「父皇越發叫人捉摸不透了,不管哪個皇子,他都一樣派給差事。其餘人倒也不說了,連老五也越發爬了上來。」
「如今這前朝父皇倒是不太偏頗的可是後宮里皇後娘娘已然是不管事,倒也有些一家獨大起來。」
「這倒也罷了,後宮婦人罷了,瞧瞧這廢太子離京之後,倒與他萬事不帶相干的。」
這些皇子說起來倒有些羨慕廢太子了,雖說與九五至尊無望,可到底也遠離京城,省得像他們這樣在京城裡頭爭的你死我活的,這你爭我奪之間,也不知道老皇帝是怎麼想的。
這宮城之內你爭我奪,倒是打得火熱,這幾位皇子勢力發動起來,好像要把整個京城都卷進去似的,幸虧皇帝沒有提前下旨叫這些皇子們分別就藩,否則他們若從封地鬧起來,那才真的要了命了,可事實上,卻與兩處不相干。
一則長公主府上,二則攝政王府上,這長公主向來已然無心朝政。她是皇帝的妹妹,無論哪個皇子登基,她都是皇姑母大長公主,因此與她沒什麼大關係。
不過是她與哪個皇子關係好些,往後便更親近些,再不濟,就憑她當年為朝廷穩定邊境的功勞,這大長公主的待遇還是在的,因此,若是這宮城之內男人們的爭奪,與她倒反而沒什麼關係了。
二則攝政王府上。
慕容翊軒雖然在幾位皇子,看來也許是斗得你死我活的對手,可是這場大局一開始他就完全不出手,只是看著就好像明明是棋盤上的棋子,可偏偏這個棋子咕嚕嚕的滾出去了,只在棋盤之外看著其他的棋子們相互纏鬥。
他於皇位實沒什麼想法,雖說也有諸位皇子拉攏,可到底它與哪些皇子關係好,關係不好,那是滿天下都知道的事兒。
早已是關係不好了,還用得著在這爭奪的重要關口。來收買服軟,這也實在太蠢了些,因此攝政王府對裡頭的局勢只是關注,也從來不主動動手。
因此許多人都想把他拉入局中,至少不是作為一個對手,作為一個攪局者,總不能讓其他人得了利,可是他則是高掛免戰牌,不管別人怎麼說他總是不介入的。
把他這個攝政王作為奪位的變數,有的人卻是打錯了算盤,別說他對皇位沒什麼想法,就是他有什麼想法,也不會和如今朝中的打的正熱的那幾位成一股繩去,那豈不打他的臉嗎?
可是總有人想把攝政王也拉入局中,畢竟一個威名赫赫的攝政王可以直接決定這場奪嫡之爭的走向,若自成一派,對所有人都是個威脅。
可如果能夠將其收為己用,則是天大的助力,現在他哪一邊都不介入,也不加入這一場決定命運的奪嫡之爭,顯然是一個觀望者。
宴輕歌想得更絕,她根本就沒打算在京城常呆下去。
這京城波譎雲詭,實在不是她久待的地方。
當年在京城長大的他已經死去,如今他只嚮往徹底的自由。
重新回到這世上的他,她的靈魂屬於自由。
京城有什麼好的?逃不過的那些算計,說到底也不過是榮華富貴罷了,在這兒爭的你死我活的,哪個不是親兄弟親姐妹?
她還是別趟這個渾水為妙,她這一輩子受夠了算計,受夠了欺凌,如今好不容易一切回歸正軌,只想守著自己的孩子和愛人,平淡的過完接下來的日子,至於皇位權力一切與他無關,她原就不是那爭權奪利的人。
她來京城目的只為報仇,也只為找到那些自己身上隱藏謎團的秘密,而現在。所有的東西都已經解決的差不多了,她找到了孩子的生父,也解決了自己的心腹大患,至於母親的那些嫁妝,也已經在李希音的幫助下全數歸還。
宴瀟瀟。已經隨著廢太子離開京城,到達封地恐怕得幾個月的時間,雖然不一定會要他的命,可是以他的囂張離開了京城,輔上其他的女眷不一定會讓她活下去,。
而她這樣一個惹事精無疑是廢太子的催化劑,如果不是她惹出這許多事來,也許太子還不至於被攻擊到這個地步。
自然了,男人們之間的爭權奪利,實質與女人沒有什麼本質的關係,可是如果不是她,太子還不至於鬧得人仰馬翻,連皇后都救不回來。
等到了那邊封地,且看王妃和幾個側妃怎麼收拾她,以她那作天作地的性格,能和那些高位女眷好好的和平共處下去,那才是怪事,更別提王府中還有一個更會鬧的羅氏,聽聞這羅氏武將出身,可是氣量狹小,最是會鬧事的。
當初皇后之所以選她,也不過是想借她背後的勢力,如今這勢力是沒借到,可女兒總不能被休棄回家吧,因此也就一起跟著去了,以這性格,宴瀟瀟能在她手底下活過三年,那都是幸運的。
這兩個最會鬧的人聚集在一起,不把將來的王府鬧得雞飛狗跳才怪,到時就看王妃怎麼處置了,連李側妃那樣的人都快被羅氏給整死了,就葉瀟瀟這個性格卻是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挑的,這要是和羅氏打上一架,還不叫人活活打死了?
這一時到和死了沒什麼差別,因此,她也算是報了仇了,不管怎麼說此女總算是身敗名裂,也算是為當初的自己出了一口惡氣。
大仇得報,如今她想回去的想討回的都已經回來了,作惡的也都受到了懲罰。
尤其是宴瀟瀟之母,據說到了莊子上不到三個月便染病死了,至於怎麼死的,並不知道,只說是死在夜裡,第二日莊子上的婆子去看,人已然涼了。
這些婆子們也不知究竟是個什麼死因,最後請了個郎中來瞧,只說是心悸而死,再加上莊子上人又住得遠,當日晚上又下起了大雨,她又素日是個脾氣不好的,那些婆子們也都遠離她,因此並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等到第二日雨停婆子去給她送早飯的時候,才發現人已經死在榻上,身子都涼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