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釋疑 (中)
()第六十八章釋疑(中)
劉交笑著說,「我爹是說過這話,叫我不要學三哥。也不要跟三哥一塊外出。我當時也在想著出去遊學,增長一些見識。爹說,『四兒,你別蒙我了!我還不知道你和劉三穿一條褲子?打小你就整日跟著劉三後面,他說沙子是炒米,你就真的抓一把放進嘴裡嘗嘗;他說床底下有老鼠,你就一宿不睡。你哪是想去遊學,你是想跟劉三一道,出去做遊俠,對不對?你別不學好,你的身子骨比不過劉三,還是老實點,呆在家裡。過些天,我幫你找一位老師,人選定下了,就是馬維老師的師兄,徐福老師。他可不像馬維那麼酸,學問不行,還擺臭架子。劉三就是被馬維教壞的。我找他算賬,他還當面笑話我,說我生了一個好兒子,以後你就跟他去享福!你說氣不氣人?我就一句話,不許你去!』當時我想把玉麒麟和寶劍悄悄偷出來,送給三哥,可爹一直看得很緊,哪兒也不去。把玉麒麟在腰帶上栓得牢牢的,想解下來也難。爹就是要解手的時候,也不放心,非把我叫到茅房外等著,一會喊一聲『四兒,四兒在嗎?』我要是故意不答應,他就立刻提著褲子,跑出來找我。」
樊噲笑著說,「劉大伯也太細心了,這事虧他也想得出?要是到了晚上,看他睡不睡?」
劉交說,「睡倒是睡,爹就是把玉麒麟和劍塞在在被褥下,想拿也拿不走。這樣一直過了三天,估計三哥已經走遠了,這才放下心來。」
盧綰說,「這,我信。我爹怕我跟三哥,也是整天看著我,一出門檻,他就想攔住我,問我要到哪去?」
劉季想了一想,問蕭何,「這位姓陳的將軍,會不會就是陳余的祖輩啊?」
蕭何說,「很有可能。現在這張耳和陳余,不知跑到哪兒去了?始皇帝派了許多武士,打探張耳陳余的下落。張耳憑仗著自己的政績和家財萬貫,收羅了很多有志之士,很像當年的信陵君。這陳余,估計也是魏國將相的後人。如果陳余沒一點能力和家族背景,張耳也不會那麼器重陳余。這兩人既是刎頸之交,又有師徒之誼,比親生的父子和同胞的兄弟還親。不是有人說,『縱有廉藺刎頸交,不及張陳父子親』。這是說張耳和陳余,比當年的廉頗和藺相如的關係,還要親呢!始皇帝早就聽說過張耳陳余的名聲,擔心他們會在魏國滅亡后,蠱惑百姓,煽動民心,製造野老遺民的反秦情緒,趁勢與大秦對抗。朝廷至今還重金懸賞,抓住張耳,賞一千兩黃金;抓住陳余,賞五百兩黃金。要是有誰敢窩藏這兩位欽犯,或知情不報,一律同罪。到現在,朝廷也沒找到張耳和陳余的下落。你剛才說陳余只是隨便問問,估計沒那麼簡單,他不想在沒弄清事情原委的情況下,就冒冒失失地透露自己的念頭。」
劉季點點頭,「你說得很有道理,我現在才明白,陳余還問了我許多小時候的事情,是想問出一些玉麒麟的線索。」
樊噲感慨地說,「這張耳和陳余,我聽三哥說過,兩個都是個響噹噹的、頂天立地的漢子,最講義氣。可惜我無緣相見,要是能與他們結為金蘭之好,也就不枉了此生。」
劉季說,「我想起來了,這陳余,還說他有一個遠房的堂哥,叫陳勝,長得十分魁梧,自小不愛讀書,就愛擺弄拳腳,拿槍耍棒。後來,陳勝在酒後,與人發生爭執,打傷了人,逃到楚地,現在不知去向。」
蕭何說,「那我就不知道了。」說著,蕭何就把劉季的玉麒麟從布帛上拿出來,還給劉季,接著,就要把自己帶來的一隻雌麒麟,收起來,塞進懷中。
劉季見狀,急忙說,「你別急啊,既然這兩個玉麒麟是一對,你就把它也給我,省得這一對麒麟,剛剛團聚,就被你拆散了。」劉季笑著環顧了一下在的其他人,說道,「我說的沒錯?」
還沒等大家點頭,蕭何就笑著說,「怎樣?我早就說過了,我要當著大家的面,把這寶物拿出來,就是怕你要混賴。我早就猜到了,要防你這招。」
劉季也笑著說,「這哪是混賴啊?要是當年,那位陳將軍,把兩個玉麒麟都搶回來,興許,這一對玉麒麟,早就在我這兒成雙成對了!」
蕭何說,「你這不是混賴是什麼,我沒聽說過還有這種說法。要是陳余知道了,要是找你討要,你會不會給啊?」
劉季笑著說,「我的意思是,我的麒麟是雄的,你的麒麟是雌的,雌的當然得和雄的在一起,這才是合情合理。你就成全了它們!」
蕭何說,「又來了,要是這樣的話,你就不能把雄的放我這兒配一對,做個倒插門的郎君?人家張耳和陳余,不也是『嫁』到了女方家?我看你的嘴,這麼會說話,做媒婆挺合適。」
樊噲笑了起來,「三哥,以後你身邊要是有合適的女人,就給我介紹一下。這媒婆錢,我會雙倍地付,還給你做一籠子狗肉包子,把你的嘴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