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他不該出現在這裡

姬驀然對自己那明裡暗裡的不在意的態度，王農田完全感受到了，聽著她那一聲聲的外公，他不但沒有感覺到孩子的孺慕之情，反而讓他卻覺得那聲聲外公都像是打在他臉上的巴掌一樣。一聲比一聲的響亮，然他覺得渾身的不自在。

原本就脾氣不太好的王農田是徹底的忍不了，他想自己這一輩子，子女七人，外孫和外孫女還有孫子和孫女十幾人，哪一個對他不是恭恭敬敬，他說什麼就是什麼的。這是第一次他竟然讓一個晚輩逼到如此的地步，果然不是自己養的就是和自己不親。

「你這是和長輩說話的態度？王雲你是怎麼教育孩子的，王雲你就看著你女兒這麼和我說話？我可是你爹，你是不是也不把我當爹了。」

被姬驀然氣到的王農田把氣撒到了自己女兒的身上，希望女兒可以替她教訓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丫頭。他自己動手覺得掉價。

王云：……。

只是回答他的是王雲不斷的哭泣聲。

「您老就不要難為我媽媽了，更何況您老軟柿子也不是這麼捏的。既然您老已經一口咬認定了棺材里的人我爸害的，那外公你就是站在我們一家對立面的人。這剩下的就是我們柳家和王家的事情，你們一家人只要安安穩穩的當好證人就行了。不過看在您是我外公的份上，我好心的提醒您老一句，千萬不要從證人變成了被告，弄個晚節不保就不值當了。」

「王老爺子請您看好您的證人，不要讓他過來騷擾我們一家。要不然我會懷疑是你們串通好一起來陷害我爸爸的，我爸到底是如何得罪你們了，讓您犧牲自己的親生兒子也要陷害我爸爸？王老爺子您不愧是我這位好外公的鄰居……。」

「柳家丫頭你也見好就收吧，我……。」

「沒大沒小，看我不教訓你。」

兩聲疊起，一長一短。王農田在說話的同時手都伸出去了。

不過就在他們的聲音落下之後，院外突然間傳來另外一個聲音：「我們柳家的孩子就不勞煩你王農田教育了，而且我覺得我孫女做的很對，她護著她的爸爸這是大孝，值得我柳家兒孫學習。」

「我孫女雖然回來沒幾天，卻比一些狼心狗肺的人知道感恩。看來我兒媳這麼多年的東西還不如餵了狗呢，至少狗見了人還知道搖搖尾巴。」

隨著話音落，從院門口走進來一行人，走在最前面的是姬驀然的爺爺和奶奶，他們雖然穿著農家最常見的衣服，但是卻腰板挺得很直，雖然臉上的帶著焦急的神色，又加上趕路的，但是卻不見多狼狽。

看到進來的人柳東來從椅子上站起來，忍著身上的痛，帶著羞愧和緊張還有那麼一絲絲的委屈。他差點就見不到自己的父母了，事情不是他做的，卻無辜被人誣陷，他怎麼能不難受，不委屈。

「爹，娘你們怎麼也來了？」

「我們要是再不來，你就要被人害死了。你這是被人打了？」

柳奶奶看到兒子的那渾身的傷，眼睛瞬間就紅了。

「爺爺，奶奶。」

「老二。」

「東哥。」

「爹，娘，大哥我沒事情的，有秀秀在呢！」

柳東來反手扶著自己的老娘坐下，並且安慰她。

「老二，你四十好幾的人了，你還好意思說有秀秀呢。你要是有本事還能讓秀秀一個女孩子替你出頭了。」

「當年是我眼瞎給你找了怎麼一門親戚，當年我只看著雲能幹、會持家，想著過門了一定是個過日子的人。雲這麼多年我們是滿意的，就是你這老丈人一家太不是人了。你這麼多年來不長在家不知道，雲沒少被他們一家子欺負。我看著雲可憐的也不敢去說什麼，就怕雲……雖讓當年是我弄丟的秀秀。」

因為她弄丟了孫女，所以一直也不太管二兒媳的事情，只能悄悄的讓老大媳婦找老二媳婦說說。

王云：「娘……。」

這邊的幾人在抹淚，那邊的柳老爺子已經和王老二說上話了。兩人顯然也是認識的。

「王老哥孩子已經走了，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畢竟這個家裡還有很多的事情要老哥拿主意。我先替我孫女向你陪著不是，孩子做事情衝動了一些，但是也是擔心她爸，老哥你多擔些一些。」

「你要是還不滿意，你讓人打我罵我都行。但是你要說是我兒子害死大侄子我是不信的，既然我孫女已經報警了，我們就等公家斷案吧！如果最後真的是我兒子造成大侄子的不幸，我給大侄子賠命。」

彎著腰的柳老爺子的話說的誠懇，在道歉的同時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柳書記你這是做什麼，你先起來吧。現在我什麼都不說了，我們一起等公家的判決吧！等結果出來，我們再說其他的事情。」

柳老爺子曾今當過他們鎮上糧站的書記，所以和這附近的不少村民都是認識的。因為他當時也也多有照顧著附近的村民，大家對他還是挺尊敬的。哪怕現在已經退休了，見面了還是習慣的喊他一聲柳書記。

「是這個理，是這個理。那我們就一起等著吧！」

柳老爺子知道對方現在不想和自己說話，所以他也沒有不識趣，而是先是給王盛上柱香，然後回到了自己家那邊。低聲的詢問他沒到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當聽小孫子說孫女一腳把人踢吐血了，覺得有些不可信了。

院子里的人分成幾波，有死者家屬王家人；有疑似施害者但又是被害者的柳東來和他的家人；還有看熱鬧的村民，另外就是王寶來一家人。

大家站在院子里等著，三三兩兩的低聲議論著。大約是過了十幾分鐘，警笛聲由遠及近，很快就有一行身穿制服的男子走了進來。姬驀然一眼就注意到了領頭的那個男人。她的第一反應這樣的一個人，他不應該出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