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小師姐
法力修鍊簡單概括來說,就是修鍊心臟附近法源。只要法源強大,那麼就有足夠的法力供人使用。
體內八脈連接著法源,又連接著身體千萬條如蛛網一樣縱橫的脈絡,負責將法力輸送到周身各處。由此可見八脈的重要性,所以曾經八脈受損的沈路沒辦法修鍊。
在酒霧的刺激下,法源開始爆發出難以想象的力量,原本如同滴水一樣的法源,突然變得和湍急的河水一樣狂涌,用於修鍊自然是事半功百倍。
【叮,恭喜升級……】
【恭喜升級……】
【鍊氣決修鍊完成,達到極限,需做突破任務。】
【剩餘酒霧無法加強功法,直接轉化為經驗。】
沈路直到凌晨才睜開眼,終於把體內的酒霧給徹底吸收,實力也得到了巨幅增強。再看面板,已和昨天大不一樣。
修為:明晦境四重
經驗值:375/400
功法:鍊氣決(熟練度100%)(可突破,突破任務:戰勝一名明晦境四重或以上的敵人。)
這個面板讓沈路喜憂參半。如果不是功法太爛,那麼沈路應該已經明晦境五重了。在鍊氣決滿熟練度之後,剩下的酒霧就被浪費,轉化成了少量經驗。
其實這也符合常理。畢竟其他靠丹藥或者喝酒練功的人,也都是在輔助修鍊,而不是用來直接提升法力。
現在的沈路有這樣的幾個選擇。一,找新功法修鍊;二,做突破任務提升當前功法;三,釀酒狂喝,經驗積少成多,總歸會升級。
「要怎麼做?當然是三管齊下了。」
又能抽卡兩次,不過N卡多數是一星卡,也沒啥好指望的。
一星食物卡:西瓜1個。
二星強化卡。
看到食物卡,沈路差點要撞牆。幸好強化卡還不錯,可以強化很多東西,包括功法、武技、武器等等。二星強化卡,對物品的提升應該很明顯。
沈路想先強化自己的武器,畢竟以後跟人動手,總不能拿把泥塑的武器吧?
結果強化的時候,系統卻跳出了一行奇怪的提示。
【品質為頂級,無法強化。】
頂級?開玩笑吧?沈路又試了試強化功法和武技,結果跳出來的提示都一樣。
這時新手教程提示,最初的幾張一星卡,是比較特殊的卡片,能夠不斷的成長和突破,將來會越來越強。
看來是個任重道遠的過程,也不用急於一時。
簡單洗漱后,沈路扛著掃把來到了演武場,心不在焉的掃著地,視線亂飄,四處找著梁平的蹤跡。
在演武場一個角落,沈路發現了坐在那裡發獃的梁平。於是一路掃過去,一屁股坐在了他的旁邊。
梁平見到沈路后嚇得剛準備起身,就被沈路一巴掌按住肩膀,輕鬆的將其身體死死按住。
「敢動一下,我就轟爛內臟!」沈路一直笑吟吟的,說話也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只有梁平能聽到。
明晦境四重的壓力襲來,梁平頓時哭喪著臉:「小六子,你怎麼……四重了。」
昨天梁平親身體驗了沈路從零到二重的進階,已經讓他懷疑人生了,結果現在沈路從二重到四重只用了一晚上?不帶這麼玩的啊!
「你知道我現在一掌拍死你有多輕鬆嗎?」沈路淡淡然說道。
「你,你別亂來。如果你殺了我,宗門不會放過你的!自相殘殺,是門派第一大罪!」
沈路眸子轉冷:「你也知道自相殘殺是第一大罪,為何還要對我下殺手!那天圍攻我的時候,你踹了我幾腳?」
「不是啊小六子,不,六哥!這事真和我們沒關係,我們也是受人指使,根本沒想過他會下如此狠手啊!」
「你嘴裡的他,是指誰?」
「呃……」梁平猶豫了下來,明顯是不敢出賣那個人。
沈路輕嘆道:「這個人肯定很厲害,你害怕他,我也不逼你。也好,你們有十幾個人,我每個人都記得,大不了一個個去問。你不回答,那我就殺雞儆猴一下,其他人看到了你的凄慘下場,自然會說的。」
沈路其實只記得兩三個人,但這時候還是要嚇嚇他的。
梁平的心理防線崩潰,不想當那隻被殺的雞,更不想親身經歷沈路口中的『凄慘下場』,急忙道:「是吳師弟,他見你和方師姐走得太近,所以……」
「明白了。」沈路神情凝重,知道自己的敵人有點不好對付。
吳永冬,十六歲,明晦境五重圓滿,隨時可破六重。以百里宗這個小宗門來說,十七歲以下能有明晦境四重,就已是天才人物。結果東院出來了這麼一個天之驕子,自然是成為眾人心頭的寶貝,特別是長老曹銘對他愛護有加。
如今的宗主是一年前剛剛繼任的年輕宗主,只有兩個親傳弟子,如果吳永冬能成為第三個親傳弟子的話,東院的地位可以說是一步登天,曹銘也能壓其他三院一頭了。
這樣一個寶貝疙瘩,沈路卻滿腦子想的是怎麼廢掉他兩條手臂。
說實話,沈路不是個殘忍的人。要是沒這任務限制,沈路只會簡單的殺了吳永冬而已……
又好好的威脅了梁平一番之後,沈路才放過了他,繼續掃著地。
曹銘的房間終於引發出了一陣騷動,引去了許多弟子圍觀。沈路很想成為一員,可他害怕自己笑場。沒多久,張豪就帶著幾個狗腿子,準備一間間的搜查所有東院弟子的房間。毫無意外的,張豪第一間就選擇了沈路的房間。
「這孩子打擊報復的心態怎麼這麼重呢?偏偏還是個明晦境四重的傢伙,不是送上門來讓我突破的嗎?」
不用問,房間肯定會被他們翻成得亂七八糟,不過重要東西早就裝在物品欄了,隨便他翻吧。
就在此時,一個俏生生的人影站在了沈路面前:「小老師,我又來啦。」
眼前這個女孩與沈路同歲,生得嬌俏秀麗,體格小巧玲瓏,說話時杏眼靈動,唇角微翹,非常可愛。她叫方嵐,就是那個吳永冬看中的女孩。
沈路本來就想去找張豪的麻煩,這下正好利用一下她的身份。這丫頭可是宗主的親傳二弟子,極受寵愛。
沈路沒見過宗主,只聽說她是個年輕女子,但那肯定是百里宗最不能惹的人。而眼前這丫頭,就是不能惹排行榜的第二名。
「待會再進去吧,有人在搜我的屋子,希望不要弄壞我的書。」沈路說是待會再進去,卻一直望著自己房間方向,滿臉的焦急。
「誰這麼大膽子?我們去看看!」
方嵐眉頭微皺,她畫符技巧這幾天大有進展,全靠這位小老師幫忙,誰這麼不長眼敢惹他!
沈路和方嵐一起,快到房間的時候,沈路緊走幾步闖入,見到滿地被撕爛的書,心情頓時一陣大好!
撕得好啊!你張豪今天能有好下場,老子跟你姓!
「你做什麼!亂翻就算了,為什麼要撕爛我的書?」
沈路大半是演技,但情緒多少還是有些激動。雖然現在不在乎這些書了,但你張豪是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毀我的書?
張豪瞪了沈路一眼,道:「長老丟了一壇酒,那是宗主所贈送的禮物,珍貴無比,因此所有人的房間都得搜查!這是長老的意思,不服去找他!」
張豪的兩個狗腿弟子也更加有恃無恐的撕了起來。
「就懷疑你藏酒了,怎麼樣?你不讓搜,就是做賊心虛,說明就是你乾的!」
「嘿,我要把你的每一頁書都撕爛,看看裡面有沒有藏著酒罈!」
這倆人一副故意挑釁的模樣,看來是被張豪特別授意過的。
沈路滿臉怒容,大步來到了張豪面前,一副要發作的樣子!
可實際上,沈路用法力收縮聲線,把聲音直接送入張豪耳中,說道:「實話告訴你,這酒就是我偷的!你想激怒我,讓我含怒出手,再用門規把我趕出去對吧?如意算盤打得不錯,可惜棋差一招!」
張豪臉色微變,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聽到門外一聲嬌斥。
「你把一壇酒夾在書里給我看看?」
方嵐舉步進來,沈路的演技就立刻爆發,做出一副強忍悲痛的模樣,蹲在地上可憐兮兮的撿著被撕碎的書頁。
看到這模樣,方嵐更覺得心頭堵得慌。
「欺人太甚!」方嵐往腰間一摸,一根用炙血蛛的蛛絲結成的長鞭出現在手中,赤紅色鞭身如同靈蛇一樣,狠狠的打在那兩個手下的臉上。
皮開肉綻,鮮血迸飛,傷口處泛起水泡,竟和被燙傷一樣!兩人捂著臉慘叫著,聲音一浪高過一浪,頓時流得滿身血污!
「別讓你們的臟血污了書!」
方嵐身影一晃,長裙飄飛間,已經來到那兩人身後,各自賞了他們一掌。兩人斷線風箏似的被打飛出屋外,滑了兩三丈才停下。
她一直是直來直去的性格,愛憎分明。對看著順眼的人很溫柔,對不順眼的人就直接打。
就剛才這幾招,擺明是有明晦境六重左右的實力了。她可只有十六歲,比吳永冬還要強上不少。
張豪被嚇得半天說不出話,此刻才緩過神來,對方嵐道:「師姐,你誤會了!我們是在秉公辦事,而且這小六子剛才也承認自己偷了酒!」
親傳弟子的身份是最高的,因此不分年紀不分入門早晚,其餘弟子都得管她叫師姐。
聽到這話,沈路立刻裝出憤憤不平的模樣:「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臭小子,我非宰了你不可!」張豪現在感覺委屈滔天,真是百口莫辯。
方嵐蛛絲鞭在空中一甩,迸出一聲脆響后怒道:「無理可講,就要動手嗎?很好,先朝我招呼吧!」
就在場面火爆,一觸即發時,一個足以讓人背脊發涼的聲音出現在門口:「師姐,你好。」
沈路抬頭一看,發現是個高瘦的年輕人。
此人面相陰中透邪,神色冷淡如冰,正是吳永冬!
沈路這時也停止了撿書,冷著臉站起。
面對仇人,沈路不想再裝出軟弱的模樣。
「你是誰?」方嵐問道。
「吳永冬。」
沈路立刻覺得這個吳永冬腦子一定有問題。原來方嵐不認識你,而你就已經將她當作自己的女人了?
吳永冬感受到了沈路的眼神,立刻回頭與沈路對視,雙方互不相讓。
沈路心道:「還裝?我就不信你不害怕!你肯定已經聽說過我還活著,但親眼見到之後絕對更震撼。」
吳永冬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樣,永遠冬天,永遠冷漠,一副永遠不會被外界干擾的裝X模樣!這種人,只斷兩條胳膊怎麼行?就是要你失去冷靜,將你所有的自傲踩成碎片,然後打落泥潭!
吳永冬是殺過沈路一次的人,是不共戴天的死敵!對付這種人,沈路不會有任何憐憫之心。
此時吳永冬來到方嵐身邊,道:「師姐,東院是我的地盤,讓我處理吧。」
他說話簡潔又冷淡,給人一種莫名寒意,連方嵐都有些害怕,於是稍稍點了點頭。
「你,跪下!」吳永冬轉過頭對張豪說道。
張豪知道自己要被當成炮灰了,咬著牙說:「師弟,別太過分了!你受長老疼愛沒錯,可我畢竟是資歷最高的師兄!」
「資歷再高也得受罰。」
「你別逼我!」
「死。」吳永冬面色陰沉的吐露這個字,等於宣判了張豪的過錯。
張豪先是被沈路連環坑,現在又被平時關係不錯的吳永冬當炮灰,哪裡還忍得了!怒極之下,狂吼著朝吳永冬撲了過去。
吳永冬輕蔑一哼,虛空印出一掌,在張豪沒碰到自己之前,就已經用掌風將他打飛出去,撞翻了沈路的書桌。
「我靠,這小子搶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