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妖物

「你說你是仙家弟子？如何證明你不是妖物所化！」守夜人眼神稍稍放緩，繼續開口說道，顯然是已經差不多信了虞淵的話。

虞淵點了點頭，笑道：「大哥你實在是想多了，我也曾聽聞過那妖怪的傳聞，不過你看小弟活生生一個大男人，哪裡可能是妖怪所變，那妖怪要變也得變個什麼嫵媚女子才是，你看小弟這幅模樣能勾引到什麼人來吸取精氣？」

聽到這話，守夜人也都笑了起來，他們也的確都沒有親眼見過那什麼妖物，只因為之前有人離奇死亡，查不出兇手，故是帶著半信半疑的想法認為是妖怪所為，眼前這男子看來顯然就是一個普通人的樣子，並且那身太一門距離南海城並不遠，一般人或許見不到什麼仙家弟子，但是他們這些守城人員卻是見過不少。

「那行，我想你既然是仙家弟子，對於城中情形應該清楚，若是能說出個大概，我們便放你進來。」守夜人開口說道，他還得進行最後的保險。

虞淵點了點頭，倒也並不意外，又是細說了一些事情后，守夜人最終確定了虞淵人族身份后，便是放他進城了。

一進城，虞淵的視線便被那繁華的街市所吸引，各種小吃酒肆在這個時間段都是到達了生意頂峰，人群來往密集，服飾各異。

「好一個繁華的不夜城，這就是徐月見一直對這俗世流連忘返的原因吧。」虞淵輕嘆一聲。

虞淵看著這人們來來往往，也是混入人群之中稍微逛了逛，這俗世的繁華讓他心中思緒萬千，腦海中的另一端記憶逐漸浮現，記得曾幾何時，有個女人每到這個時間段，都會挽著他的手臂，來逛著這樣的夜市，而如今一切都已經回不到從前了。

「『人道渺渺，仙道莽莽』所說的意思便是如此吧。」虞淵忍不住心中再度升起一陣感嘆，眼神卻又堅定了幾分，他是要追求長生逍遙的，這俗世對於他來說已經沒有太多的吸引力。

「先想辦法弄點錢來，得找個住的地方再說。」虞淵自語道，「嗯，還得換身衣服，這太一門的衣服穿著搞不好還可能出事情。」

沒多久，虞淵來到一個陰暗的小巷中，眼神四處觀望，有些疑惑道：「我記得那幾個流氓地痞應該就是在這裡才是，半個月前分明記得著有幾個流氓在此打劫路人才是。」

他準備從那些地痞流氓手中先弄些錢來湊合著用，至少先休息一晚上再說，這一直在山林中待著，精神一直緊繃著，在如此前路未卜的情況下，還是得好好休息一晚，養精蓄銳。

不過繞過幾條巷子，虞淵並沒有發現半點人影，就在他還在疑惑的時候，一個令人作嘔的聲音從拐角深巷中傳了過來。

「嘿嘿，小娘子，今日撞見我等也算是你一幸事，我們哥幾個自然會給你無邊的快活，所以老老實實就範吧。」

隨著淫邪話語傳出的同時，還有一絲微不可聞的嗚嗚聲，可以從其中感受到驚恐的意味，顯然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虞淵快步走了過去，轉過幾個巷口，便是在一處死胡同中，看到幾個流氓地痞將一個衣衫襤褸的女子圍著，一人在後方捂著那女子的嘴巴，兩邊各一人按住其手臂肩膀，讓虞淵驚訝的是這女子長相柔美，眉眼精緻，完全不像是什麼普通人的樣子。

那女子見到虞淵的出現，驚恐絕望的眼神中立刻出現了一絲希望，連忙對著虞淵發出嗚嗚的聲音。

那準備施暴的男子也轉過頭來，是個近四十來歲中年男子的模樣，頭髮稀疏，面色發黃，尖細的雙眼冷冷地看著虞淵，此時虞淵身穿那灰色長袍，身材甚至略顯瘦弱，讓這男子底氣瞬間增加了幾分。

冷聲道：「哪裡鑽出來個狗雜碎，你們給我去弄死他，無聲無息的跳出來，嚇了爺爺一跳，差點把爺爺的興緻都給嚇沒了。」

其他幾人聽到這話，紛紛目露凶光的向著虞淵走來，也就在這個時候，那女子眼神深處也閃過一絲得意。

不過讓所有人沒想到的是，虞淵先動手了，拳腳如風，一瞬間爆發出的速度遠遠超過這些凡人的想象，根本沒有幾個呼吸的時間，這些地痞流氓便被虞淵三拳兩腳就全部放倒在地上，那為首的男子僅僅側臉挨了一拳，半邊臉就腫的巨大，甚至眼睛都有些睜不開，此時跪伏在地，不斷在那給虞淵磕頭請求放他一命。

虞淵捏了捏拳頭，他剛剛只是進行正常的吐納行氣，沒有消耗丹田多少靈氣，而實力卻比先前要強上不少，稍稍平復下了呼吸節奏，臉色平靜道：「身上有多少錢。」

在場的地痞流氓都愣了一下，而後瞬間明白是怎麼回事。

那一旁那被鬆開的女人眼神深處卻是出現一絲冷芒。

沒多久，幾個地痞流氓把錢交了之後，便飛快地逃出了這昏暗的巷子。

虞淵掂了掂手中的布袋，裡面裝著大約有幾百文錢，虞淵撇了撇嘴，這錢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少的可憐，也不知道這些地痞流氓是怎麼混的，在如此繁華的都城中居然混成這樣，這也太丟地痞流氓的臉了。

目光一旁的女人，此時並沒有人抓住她，但好像是見識到了虞淵的強大，讓她根本沒有任何想要反抗的想法，就安靜地蜷縮在角落，抽泣著細聲道：「求求你放過我。」

虞淵眉頭一皺，冷聲道：「你一個女兒家在這個時候跑到這種沒人的巷子里來做什麼？」

女人聽到這話，哭泣聲更加重了幾分，一邊抽泣一邊說道：「奴家....奴家不是這個城裡的人，對於這些道路不怎麼熟悉，不小心就走到了這個地方，然後就被這些賊人......」

「可笑，別再裝了，正常人再如何迷路，也不會前往這些昏暗的小巷子來，就算不少城裡的人也不會放這種低級錯誤！」虞淵語氣冷漠道，直接將其話語打斷，「而且，剛才我趕走那幾個傢伙的時候，你看我的眼神很是不善，你是狐妖吧！」

女子聽到這話，神情立變，眼角淚水拂去后，輕輕站起身來，一邊緩步向著虞淵這邊走來，一邊掩嘴輕笑道：「沒想到官人慧眼明珠，一下子就看出了奴家的身份，也不知道官人是哪派仙家弟子，實在是讓奴家有些害怕呢。」

虞淵後退幾步，於這女人保持著一定距離，眼中浮現出警惕神色，不過卻也沒有害怕。

他畢竟是修真門派弟子，對於妖物的認知還是稍微有一些，狐妖一般專修化形之法，通靈不久后就可化形成人，是遠遠超過其他妖獸化形的速度，不過有優點卻也有缺點，修為低下的狐妖雖然可化為人形，但是實力卻只凡人女子並無兩樣，只能靠著妖艷的外表魅惑凡人，而後吸取精氣從而提升修為。

虞淵對於靈氣的感知雖然並不算強，但是眼前這個狐妖在他的感知中顯然不是什麼可怕的存在，故是虞淵第一時間倒也沒有什麼逃跑的想法。

也就在虞淵剛想稍稍放鬆警惕的時候，這狐妖猛的靠近虞淵幾步，然後將衣服揭開，露出了一身白皙，同時口中噴吐一股緋色霧氣，瞬間將虞淵纏繞，僅僅只是眨眼的功夫，虞淵腦中便只剩一片空白，目光瞬間失去了光彩，整個好似沒了神志一般，緩步向著那狐妖走去。

女子冷笑一聲：「好濃郁的血氣，吸你一個人能頂上好幾人，這也別怪我無情，要怪就怪你放走了那幾個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