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隱憂
()「這真有點古怪。」晚會前換裝的時候,冠冕一邊系鞋帶,一邊感嘆著。
「什麼?」
「知道我參加的上一個慶生舞會是誰的嗎?」
德拉克做出一個疑惑的表情。
「你父親的。所以我說,這真是古怪。」
德拉克笑了,過去低頭半吻半咬著冠冕的耳朵,冠冕在開始的時候有著小小的反抗,但很快就放鬆了下來,他直起身,和德拉克擁吻著抱在一起——他的身體已經完全恢復了,那麼今天或許能夠盡情的放鬆一回。
「咳咳!」咳嗽聲響起,不過兩個人仍舊是在吻得盡興之後,才放開彼此,看向靠在衣帽間門框邊的盧修斯,「要遲到了,孩子們~」
斯科皮·馬爾福的慶生舞會,其實並不只是盧修斯要向整個英國魔法界的貴族們炫耀自己孫子的誕生,這也是巫師們的習俗,只是盧修斯折騰得更隆重罷了。比如麻瓜的《睡美人》童話里,國王邀請了仙女為自己的女兒祝福,實際上那些仙女就是女巫。
即是新生兒出生時,父母會邀請親友、長輩,以及一些身份較高的巫師來做客,為孩子們祝福,而像馬爾福這樣歷史悠久的純血家族,甚至還保留著一整套與之相匹配的祭祀流程。
這也是為什麼冠冕覺得古怪,因為他不止參加了盧修斯的慶生舞會,他還是那個最重要的主持者。可是現在,已經是盧修斯·馬爾福的孫子,而且還是他生的……
不過,無論他的心情如何,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的。
客人們到達,送上禮物和祝福,不過只有親友才能夠上到二樓,來到斯科皮的小房間,而只有比親友更親近的人,才能夠走近斯科皮的小床。冠冕驚訝的是,盧修斯竟然把金杯,也就是現任伏地魔陛下弄來做了主持者——雖然他戴著銀色的面具,長袍包裹住了全身,但是在這個小房間里的應該沒有幾個認不出他來。
「你父親瘋了嗎?」
「或者你認為要讓誰來主持?福吉,還是鄧布利多?」
「好吧……」冠冕嘆氣,相比起請那二位人士,由金杯來做確實算是最正常的了。
房間里點燃熏香,七名巫師繞著念誦著拉丁文的讚美詩歌,然後他們停下來,一邊說著祝福,比如送給這個孩子智慧、財富、容貌之類的,一邊在嬰兒的額頭上親吻。最後的當然是金杯,他用香油在嬰兒的額頭上畫上賜福的符號,宣布祝福完成。
而接下來,就是成年人們的歡慶時刻了。
而在儀式過程中一直很老實的小蠍子,這一切剛剛結束,就立刻嚎啕大哭了起來。他吃飯的時間到了,同時要換尿布了。
其他貴族們在禮貌的稱讚了嬰兒的健壯之後,很識趣的都下樓去了。盧修斯和納西莎也跟著下樓,招待賓客去了。德拉克和冠冕留下來照顧孩子,小蠍子喝飽了奶水,咿咿呀呀的伸胳膊蹬腿了一段時間,就又睡著了。
「我們真的要把小傢伙一起帶著去德姆斯特朗?」冠冕倒是不在意會不會被人冷眼相看,但那學校可不是什麼安全的地方,孩子們也絕對不是天使,當然,后一點冠冕在更早之前就理解了。
天真的孩子,有時候甚至會做出比惡魔更惡魔的行為,特別是當某些孩子已經被一些信仰洗腦了的情況下,梅林都無法猜測他們會做出什麼事來。
「相信我,接下來的莊園並不比德姆斯特朗安全,否則你認為為什麼我父親要主動提議?難道你認為你沒辦法保護自己的兒子嗎?」
「別用激將法,德拉克。」冠冕挑眉,接著他低頭,輕輕捏了捏斯科皮被喂得鼓脹脹的小臉,「我當然有能力保護任何我想保護的人。」
「那就好了,要下樓嗎?」
「不,我討厭舞會。況且你認為我會和你在大廳里跳舞?」冠冕給了德拉克一個「算了吧」的眼神。
「好吧。」德拉克輕笑,「不過跳舞是主人的義務,如果你不下去,我就只能找其他的女孩……」
「男孩也可以,輕便。」冠冕無所謂的聳聳肩,「我可不認為那些青澀得讓人牙酸的小東西們,會讓你有品嘗的。而另外那些,即使已經成熟,但我相信他們絕對達不到你品位的要求。」
「你在變相的稱讚自己嗎,湯姆?」
「不,我在變相的稱讚你,馬爾福只要最好的,不是嗎?」
德拉克不得不承認,冠冕的口齒變得伶俐了。不過這小小的鬥嘴,並沒讓他感覺糟糕,反而是心情愉快。帶著臉上遮掩不住的笑容,德拉克打開門離開,結果當他轉身時,忽然出現在面前的一張冰冷的銀色面前把他嚇了一跳。
「Vol……」德拉克退後一步,呼吸因為驚嚇有點急促,「我還以為你已經走了。」
「我還沒送禮物。」金杯將一瓶黃綠色的魔葯遞給了德拉克,不過德拉克沒接。
「我以為,這個該給我父親,或者小蠍子。」
「不,這禮物是給孩子的父親的。」
「或者是給盧修斯·馬爾福的兒子的。」
「好吧,我確實是在討好你。不過不是為了讓你為我做什麼,而是為了讓盧修斯感覺快樂。」金杯第二次將藥瓶遞了過去,「你不會希望繼續戴著假髮去德姆斯特朗吧?」
「……」不得不承認,金杯擊中了德拉克的軟肋,這東西對他的吸引力大增,但這也讓他更疑惑了,所以他依舊沒接,「你確定你不要求什麼,要知道,對於一個斯萊特林的馬爾福來說,和外人,我們可從來都不知道恩情是什麼,交易就只是交易,如果你錯過了交易,白白付出,那就是白白付出了……」
「我當然了解馬爾福,我也確實沒想過什麼。」
「拿著吧,德拉克。」第三個聲音出現在德拉克的身後,是盧修斯。
「或者這就是你想要的?讓我父親發現?」德拉克聳肩。
「不要把世界上的一切都陰謀化,小傢伙。」面具遮擋了金杯的表情,但是能聽得出來他在嘆氣,並第三次遞出了魔葯。
「並不是世界上的一切,只是關於黑魔王的一切。」這次,德拉克接過了那個藥瓶。他原本以為金杯還會和自己的父親說點什麼,但是沒有,他只是朝他們倆點點頭,接著用門鑰匙離開了。
「到底是什麼情況,我可以知道嗎,父親?」
「另外一個學習著戀愛的黑魔王。」盧修斯笑得有點輕佻,但是眼神卻透著擔憂,「這也是為什麼我讓你們三個都去德姆斯特朗。」
鄧布利多說的沒錯,愛讓人變得更加強大,但是反過來,如果因愛而瘋狂,也就比「正常的瘋狂」而更加的瘋狂……
「他超出您控制了?」
「不知道。」盧修斯抿著嘴唇,不再像過去那樣充滿自信了。
舞會結束后,德拉克立刻把自己扔到了床上:「我的腳。」他呻吟著,「我幾乎感覺不到它們的存在了。」
「看來有了兒子的馬爾福先生,對那些小姑娘們的吸引力更重。」冠冕似笑非笑的看著一臉痛苦的德拉克,然後他走過來,看著那瓶魔葯,「你準備喝嗎?」
「當然。」德拉克脫了鞋,赤著腳走進盥洗室,再走出來時,他已經換上了柔軟舒適的絲綢睡衣,「都聽見了?」
「你們就在我門外,如果我聽不見才是最大的奇迹。你要怎麼辦?」
「乖乖聽話,去德姆斯特朗。」
「這真是讓我驚訝。」
「要不然怎麼辦?」
「你認為我會相信,你就這樣把你父母放下了,一心一意做個只知道上學的好學生?」
「要不然如何,就算我反抗,我父親也會把我扔上前往德姆斯特朗的船。我只能……見機行事。」德拉克拿過那瓶魔葯,擰開,毫不猶豫的仰頭灌了下去。
「感覺怎麼樣?」
「像是煮爛的捲心菜。」
「我指的是……」冠冕指了指自己的頭。
「沒什麼感覺。」德拉克搖頭,「或需要等一段時間,睡覺吧。」
「你還有體力嗎,舞會男孩?」
「你來試試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