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前夕
「瑾兒姐姐,這六國的風景你再也沒有機會去看了,早知如此還不如就用這本書看一看這世界的大體面貌。」初迷寂指尖輕輕的放在書上,卻是沒有翻開。
「等他日我完成了我的使命,必會帶著這書,去游遍這六國,看看這書上描述的是否準確。」輕輕掀了掀嘴角,初迷寂的目光方向了遠方。
「如果還有機會的話……」
……
第二日
「主人,東西已經送到易家手裡了,東區的人也已經全都開始轉移,這是夜煉送來的信。」嵐約恭敬的遞上一封密封的暗紫色信。
「今晚夜笙閣要舉辦一場夜火會,安排一下人手去維持秩序,夜笙閣第一次公開亮相,務必保證不能有一絲的閃失。」初迷寂將信扔進了旁邊的燭火里。
「我要去初家祖地一趟,你留意一下易家的動向,不要讓他們看出來夜笙閣是初家的地盤。」
火舌漸漸吞蝕了整封信,跳躍的燭光在晚風的吹動下不停的搖晃,似是能夠吞噬一切的妖魔。
「主人您還未及笄,貿然進入初家祖地…….」聽到初迷寂的安排嵐約的瞳孔驟縮。
「嵐約,現在的我沒有時間去等了。」初迷寂制止了嵐約未出口的話。
瑾公主剛剛遇刺,乾元國卻並未頒布任何服喪的消息,不僅如此,還以瑾公主不顧宮規,未在宵禁之前回宮為由將其從皇家族譜剔除,似乎十餘年的寵愛都只是演戲一般。
以這般的理由將其剔除族譜,瑾公主那一母同生的哥哥司徒修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反對,非常平靜的安排瑾公主草草的葬在了京城外的郊區,連皇陵都沒入。
這件事是初迷寂心中的一根刺,不管是什麼原因讓皇室做了這種決定,瑾公主都是初迷寂這一生唯一的摯友,初家沒了,自己連為摯友討回一個說法權利都沒有。
這樣無情的皇室,真的能給乾元國帶來富饒嗎?疑惑加上怒意化為怨恨,堅定了初迷寂幫助易家奪權的想法。
現在想來自己當時在滅族的影響之下,連思想都進入了誤區,自己對於乾元國皇室定是有著怨的,那麼一股強大的勢力進入京城都沒有被發覺,初家被滅門就像是兒戲一般,連一點的線索都找不到。
理所當然的初迷寂把嫌疑人放在了皇室身上,再加上易家的挑唆,自己完全被蒙蔽了雙眼。
有人故意將整件事的線索往乾元皇室身上引,目的就是為了讓自己懷疑,這件事的幕後之人究竟有著什麼樣的目的。
初迷寂蒙上面紗,避開了巡城的士兵,朝著自己記憶中的方向奔去。
初家祖地,初家所有秘密開始的地方,自己前世也來過,不過已經晚了三年,祖地已經被毀去了大半,是何人所為初迷寂並不知道。
正是因為祖地被毀,初迷寂才一直沒有查到初家所犯下的錯究竟是什麼。
輕車熟路的通過了祖地外的十八重禁制,初迷寂看著眼前還完整的大門,眯起了自己的眸子。
看來毀去初家祖地的人並不是內鬼,只有初家的核心長老和家主才知道初家祖地禁制的通過方法。
如果中間出了一點差錯,這大門都不會出現。
前世初迷寂到這裡的時候並沒有看見這傳說中的禁制之門。
只看到了白玉的碎片散落在四周,來人恐怕是強行進入初家祖地的。
初迷寂咬破了自己手指,看著帶著瑩瑩光點的猩紅色血液,被大門所吸收,原本潔白的大門很快就蒙上了一層晶晶亮亮的淡紅色。
初家人的血平常的時候並沒有什麼不同的,只有在祖地之時才會出現這星星點點的熒光。
大長老曾經說過,這是初家先祖留下的能夠驗證初家血脈的東西。
大門打開,露出裡面大理石製成的通道,通道里只有熒光燈,顯得通道有些陰森森的。
即使初迷寂已經把進入祖地的方法爛熟於心,這也是她第一次來到祖地。
「阿初,初家祖地變幻莫測每個人進去都會看到不一樣的東西,我們能告訴你的就只有我們見到的東西而已,待你真正進入祖地后,一定要小心。」初家長老曾經不止一次這般囑咐過。
對於初家祖地,初迷寂一直都抱有很高的警惕心。
踏入通道的下一秒,大門自動關閉,原本只發出熒光的燈盞突然亮了起來,刺目的光線讓初迷寂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初妃到——」有些尖銳的嗓音在大殿被拉得很長。
妃子能夠上早朝,這是乾元國幾百年都沒有的事情,偏偏在這個盛世被皇帝允許了。
一眾大臣都面露不喜,若不是皇帝在上位坐著,估計就直接開口譏諷了。
初迷寂睜開了自己的眼睛,看著曾經的自己慢條斯理的走入大殿,穿著正妃的宮服,站在眾臣的前面不可一世的將禍國妖妃的形象演的淋淋盡致。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臣下跪,只有初迷寂自己直挺挺的站在那,平視著龍椅上的皇帝,沒有一絲的尊重。
「眾卿平身。」皇帝只是很平靜的讓眾人起身,沒有在意她的無禮,或者說見皇帝不用跪拜的權利是他給的。
為何…….為何要如此縱容我?
初迷寂看著前世發生的事情,雙手緊緊的握住了拳頭。
「啟奏陛下,近來中南各地災難頻發…….」
「既然有災難那就去賑災啊,昨天不是稟報過了,丞相記性這般不好今天還要再說一次嗎?」初迷寂擲地有聲的打斷丞相的話,眼底十分戲虐。
這般放肆的舉動初迷寂經常會做,有些是為了掩飾易家的小動作,更多的只是無意義的隨意插嘴,目的就是為了掩飾自己真正的目的。
「初妃,臣在跟皇上講話!」
「愛卿,可還有別的事。」龍椅之上的人,最終還是在護著她。
「呦呦,還真是無情呢,人家對你這麼好你還害人家不得好死,真是最毒婦人心啊。」不知何時初迷寂的身後站了一個妖艷的紅衣美人,美人的眼角伸展了一朵異常詭異的彼岸花。
初迷寂只看了一眼就覺得自己腦袋轟然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