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一、斯萊特林

()一二一、斯萊特林

當哈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斯內普一連餵了他好幾瓶魔葯才讓他變得跟往常一樣活蹦亂跳——只除了一些……不太習慣的走路姿態之外，似乎跟平時沒什麼區別。但是……哈利自己知道，他身體上到底有多不舒服——就算能夠正常活動，可身上的骨頭就好像被大卡車碾過去了一樣，肉也是，發酸發疼的，幾乎沒有一個地方是舒服的……而且……不知道為什麼，身後的某個地方總是有種……滑膩膩的感覺！好，不是不知道為什麼，而是太知道為什麼了！

男孩尷尬的紅著一張臉被他年長的伴侶半拖半抱著走進了那宏偉而神秘的月神殿——在這個大樹林里的地方，這是一座並不算非常高大的建築，幽靜的紫色與綠色襯在銀色的底色上的結合讓人的精神徹底的舒緩了下來，而高大的大理石柱子上盤旋著墨綠的藤蔓，蜿蜒向上，彷彿能一直延伸到目光看不見的盡頭……而偌大的大殿里，正中心佇立著一尊美麗的月精靈雕像，高大的雕像手中捧著一輪明月，而腳下踩著的正是精靈們能夠維持整個精靈秘境的力量源泉之一——生命之泉。

月神殿里有不少精靈來來往往，他們大都友善，看著哈利這個年輕的精靈以及他人類伴侶，他們給予了足夠的善意與喜愛。

「這邊。」一個膚色比較深的精靈對哈利笑了笑，然後看了看他身邊的斯內普，露出了一種非常詭異的……呃……笑容，「男孩，這邊，從這裡上去就能找到大祭司了。」

「啊，謝謝。」哈利眼角抽搐，他很難理解對方那詭異的表情代表了什麼。

「不客氣，你知道大祭司已經在等你們了——哦，大祭司無所不知！」他雙手合十，表情虔誠的用一種非常非常明媚憂傷的姿態望天了足有五秒，然後轉過頭看著兩個人，問，「你們信嗎？」

……

……

哈利一臉的黑線而斯內普的額頭已經看見有青筋凸起了。這隻精靈絕對是有病——病得還不輕！

那個精靈似乎完全沒注意到自己到底是不是有點過分，而是覺得眼前的兩個小傢伙很有趣，他非常非常想逗逗外面進來的人——的確，要知道就算以前不熟悉可是一千多年下來，整個族群也沒增添幾個人，再不熟悉也會變得熟悉得不得了，怎麼逗都沒什麼反應了——好，要承認，不良的人哪兒都有，什麼種族都有，不管是精靈還是人或者蛇怪。

「哎，小傢伙們，要不要知道叔叔叫什麼啊？」他跳到兩個人跟前，「叔叔可是一個獵人哦，喂，要不要看看叔叔的寵物？那可是一隻漂亮的棕熊——最大的優點就是什麼都吃！」他又跳到哈利這邊，「要知道，叔叔我可是擁有除了盜賊以外最高的敏捷的獵人啊——這可是個好職業，對？」他再跳到斯內普面前，「喂，給點反應嘛，小傢伙們，叔叔可是個好人，不騙人，真的！」

真你妹！

哈利氣得直翻白眼，而斯內普則把他往身後帶，生怕這個怪模怪樣的精靈會帶壞他的男孩，而很顯然，哈利也是這麼想的。

不過面對這兩個人的不合作，顯然那位精靈獵人並不在意，他還在兩個人身邊喋喋不休，似乎非要兩個人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不可——這可實在是個討厭的傢伙！

然而，那個討厭的傢伙並不覺得自己夠了，他還在繼續：「要知道，精靈在成年之前就要選好職業，要不要做個獵人？小傢伙，我可以把我的皮甲都送給你——這麼多年，我唯一的愛好就是做皮甲！對，我就是最偉大的皮匠——特隆尼斯，你們可以叫我特隆！」

斯內普此刻已經抱著哈利走上了二層的高台，而這位特隆尼斯仍然在不斷的說著廢話，真是讓人暴躁！

「嘿，看起來你很憤怒啊，年輕人，你是不是想要打我？」特隆尼斯眨眨眼，他還不算笨，是？可是他還是想要說話啊……為此，他還是很高興的繼續說話，「真的，現在的年

輕精靈實在是太少了……嘿，小傢伙，還是選擇成為獵人，求你了，幫幫忙！」

「特隆尼斯！你又在幹什麼？！」一聲怒吼，嚇得一直聒噪的特隆尼斯抖了抖，斯內普抬頭看去，站在三曾的祭祀台上的，正是昨天來看過他們的維吉爾•語風，一個波特家的……祖先。

「嘿！維吉爾！」特隆尼斯尷尬的笑笑，「我只是在跟他們說說話，沒什麼，真的沒別的了——嘿，小心點，維吉爾，你是個祭祀，你要莊重，對，要莊重！」

「如果你老實點，我會莊重的。」維吉爾一個光彈打在特隆尼斯的腳邊，「別指望我能讓哈利學做個皮匠，太不優雅了——我希望他能做個比較……呃……優雅的附魔祭祀，你覺得呢？」

「我……」特隆尼斯顯然非常的委屈，可是又沒有辦法，看起來維吉爾確實是個不好惹的角色。

「看來你也很贊同。」維吉爾走過去拉起哈利的手，用身子把特隆尼斯隔開，「走，哈利，我們去上面，哦，西弗勒斯，你也一起，我想你現在不應該離開哈利。」

很好，顯然波特家的祖先非常的有力度。

斯內普看看他的男孩，再想想那個混蛋加無數級的老波特，認真的思考了一個關於基因突變的問題——顯然，波特家出來了詹姆•波特這個異類丟了一個家族的臉。哈利似乎對於這個自稱是自己的祖先的精靈的威懾力非常的感興趣，而實際上，他確實已經掌握了制皮這項技能……還有，獵人這個職業，所以他也是並不想學，而祭祀的技能……似乎還蠻有用的。

「一會兒見到了我姐姐，你們可以跟她好好談談。」維吉爾勾起了手指敲了敲自己的下巴，「還有那個……人，你們也許會跟他有些話要說，鑒於你們進來的方法……對了，普林斯家跟斯萊特林家聯姻了幾代，居然還能保存蛇語……」

「不是我。」斯內普開口。

「什……什麼？」

「是我。」哈利介面，「是我會說蛇語，西弗他不會。」

「不！這不可能！」維吉爾驚叫起來，「不，這絕不可能！哈利，你不要騙我——你……你媽媽難道是個斯萊特林？！不……不會的……這……這不對……不對！」

「放心，波特家與斯萊特林家從來沒有聯姻過。」斯內普重重的噴了下鼻息，對於這個剛剛還氣勢非凡的精靈的突然轉變表示了不滿——顯然，老波特還是遺傳到了這種一驚一乍的基因的。

「可是……可是……這……哦！不……不對……可是……」維吉爾有點語無倫次了，他顯然很明白自己的血脈里是不能與斯萊菲米爾巨龍相相融合的，而哈利的蛇語很顯然是斯萊菲米爾巨龍的特點，可是……又說沒有過聯姻……這簡直是不可思議！這就是不可思議！

「這個話題比較難解釋，我們先走，慢慢說。」哈利半掛在斯內普的身上，這樣走路讓他能節省不少體力。

很快，他們就走到了月神殿的三層——祭祀台。這是一座跟整個月神殿的風格非常統一的露台，有四根高大的柱子支撐著，柱子上除了藤蔓，還刻畫了一些特殊的魔紋，透著銀色的光暈，看起來優雅而神秘。而露台的四周裝飾著精靈族特有的銀月紋飾，垂下了一縷縷的月光，把整個露台都包裹在了銀輝之中……很美，這是哈利的第一感覺。

斯內普的視線掃過露台上的每個人——美麗的女祭司，碧綠的髮絲鋪在肩膀上，把女性的柔美完全展現了出來，好，如果你是那麼認為的那就大錯特錯了，她絕對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看看她手臂上的魔紋，那代表了她的戰鬥經歷；維吉爾，女祭司的弟弟，一個看起來特別溫和的男性精靈，黑色的頭髮泛著柔順的光澤，修長的四肢柔韌有力，在他的手臂一直延伸到面頰的下方都鐫刻著他曾經殺敵無數的魔紋；一個人類，黑色的頭髮，黑色的眼睛，白皙的膚色，修長而纖細的身體包裹在古老的巫師袍里，詮釋了高貴與精緻；另一個人類，褐色的頭髮亂七八糟的翹著，棕色的眼睛機靈而過於活潑，長得不是很精緻卻有著一份讓人不容錯過的熱情——如果他沒有猜錯，女祭司就是泰蘭德，而黑髮的人就是斯萊特林，至於你阿哥褐色頭髮的傢伙……應該就是波特家的家主了。

「來，哈利，西弗勒斯，我給你們介紹，」維吉爾定了定心神，「這是我的姐姐，泰蘭德•語風，達納蘇斯的女祭司，」他指了指那美麗的綠髮女精靈，「這個是我的伴侶，波特家的第一代家主——哈利，你可以跟他好好交流一下，」他抱了抱自己的褐發伴侶，「這個……是我伴侶的堂兄弟，薩拉查•斯萊特林，他躲在這裡很久了！」最後，他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的沖著黑髮男子那邊點了點，「那個……哈利，這個……你是怎麼會說蛇語的……」

【蛇語？】薩拉查忽然開口，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是的，蛇語，但我保證我沒有你的血脈。】哈利點點頭，【那個……我把迪瓦諾也帶來了，你見過她了沒……】

【見過了，】薩拉查伸手把手腕上的一條雄性蛇怪扔到啊地上，【是他把你們帶過來的，當然我會見到迪瓦諾。】然後，他看了看那條蛇怪，【希瑞威爾，去跟男孩打個招呼。】

【你好，男孩。】雄性蛇怪沖著哈利點點頭，【很高興見到你，男孩，我是希瑞威爾，非常抱歉……呃……打擾到你們……嗯……是的，非常的抱歉，你知道，我其實只是感應到了一個雌性，美麗的雌性……哦，這太不好意思了。】

【沒……沒關係。】哈利騰地紅了臉——他才不記得那種事……那時候他早就昏了過去，不過一想起來自己跟他的魔葯大師在做那種事的時候被看見了……即使是蛇怪……哦，梅林啊，即使是蛇怪可是他能說話啊！好，是他能說他們的話，可是這是一樣的！

【小傢伙，你看起來可不是想要說沒關係！】希瑞威爾帶著笑意說著，然後又轉過頭去對薩拉查，【薩爾，我想去看看那位美麗的小姐，是否可以？】

【是的，你可以。】

【謝謝。】希瑞威爾馬上變大，然後一下子就衝下了三層，消失在了月神殿的門口。

「他可真著急！」哈利感嘆。

「是的，不過孩子，你得解釋下你怎麼會的蛇語。」最老的波特挑了挑眉，不過他可不是單挑一挑眉毛，而是兩條一起往上挑起，看起來有些滑稽，「你知道，這對你來說……很可怕。」

「事實沒那麼複雜。」斯內普皺著眉，把他凈化的那些切片拿了出來，然後開始仔細講解關於哈利的蛇語由來的問題——斯萊特林那瘋狂的後裔，黑魔法教學區的發現，梅林的橡樹林中的戈德里克，哈利的重生與記憶，死亡聖器的力量與神秘，灰夫人的衝動與古怪，皮皮鬼的機敏與玩鬧，霍格沃茨防禦出現的問題，滅魔之骨的發現，精靈的禮讚……一切的一切，他們不能保留任何內容。

聽完他們的敘述，薩拉查陷入了沉思——他的腦子裡想的事情並不是那麼的簡單，由此，可以從他手指在膝蓋上敲打的幅度與頻率中看得出來。而最老的波特根本就沒想過那麼多，他嘟囔著黑魔法教學區的有趣，並且感嘆灰夫人的衝動跟皮皮鬼的可愛……好，皮皮鬼怎麼說也是個波特！

半晌，薩拉查終於抬起一直低垂著的眼瞼，而一個簡單的魔法直接打在還在喋喋不休的最老的波特身上，讓他消了音，這才開口：「我假設，這些其實是一個圈套。」

「圈套？！」哈利跟斯內普一起吃了一驚。

「是的，我想。」薩拉查站了起來，「如果，哈利的經歷是真是的——我們先來確定，他的經歷是真實的，那麼就是說，他經歷過了戰爭，而戰爭帶來了什麼，哈利，你說，戰爭之後，你為什麼會被你最好的朋友殺死？」

「我……因為我……是魂器？」哈利猶豫著開口，然後馬上搖頭否定了這個可能，「不，其實誰都知道，我早就不是魂器了！戰後魔法部需要做很多事，但是……這些事並不那麼的……是的，他們需要我是一面旗幟，讓所有人都聽他們的調遣，讓巫師界展現在麻瓜面前——因為他們沒有足夠的資金……而我不同意……哦！梅林！」

「是啊，看起來你發現了這個問題。」薩拉查點頭表示讚許，「你不同意的事情是正確的，可是沒有人願意相信，他們覺得自己強過麻瓜，而在你死之後……巫師界會陷入什麼樣的境況？」他走了兩步，轉過身背對他們，「我們——我們四個人付出了那麼多是為了什麼？！」

「我……是不是……」

「是。」薩拉查畢竟是薩拉查•斯萊特林，他所看見的並不是那麼簡單的表象，而他所在的年代，梅林也不是傳說，「這是一個屬於梅林設計的圈套——要知道，巫師都是梅林的子孫，他怎麼會讓自己的子孫真正的全部覆滅？所以，他選擇了你，哈利。」

「可是……可是我……我怎麼可能有那種本事！我什麼都不是……我……」哈利開始語無倫次了，「我不如鄧布利多的睿智精明，我也沒有西弗勒斯的冷靜自持，我甚至不如你的後代——他在沒有切片之前……他確實很完美！我……我怎麼可能！？」

「也許正是如你所說，你是第一個能拿到三件死亡聖器之後祈求死亡的人，你的靈魂很強悍，可以經受得起血統覺醒的痛苦，而且……他把你送到另一個世界並且封印你的記憶也是對你的一種歷練，他讓你看見了什麼是陰暗什麼是成長，而不讓你帶著既有的經驗去對付身邊的一切。」薩拉查轉過臉看著他，「何況，你的伴侶，我想這也是他樂見其成的，因為梅林賜予普林斯的榮譽是永恆的。」

「我想，這無關設計或者圈套。」斯內普佔有性的攬住哈利的肩膀。

「是的，任何事情都可以算計，只有感情，這是無法控制的，」薩拉查讚許的看了他一眼，「你是個斯萊特林，就更應該深有體會，不是嗎？」

「所以也就是說，我可憐的小哈利現在真的是巫師界的救世主了？！」最老的波特抓著自己的頭髮開始揉，「哦，我可憐的後代！也許你需要祖先的一個吻——」

「對不起，家教不嚴。」在最老的波特作勢去擁抱哈利的時候，維吉爾一腳踹在他頭上，然後把他拖到自己身邊，「你們繼續，我還是沒明白很多事情……聽著挺好玩的，比當年的吟遊詩人的故事有趣得多！救世主打大魔王！加油！」

真是脫線的祖先！哈利翻了個白眼，而斯內普已經開始問到關於灰夫人的事情了——梅林的橡樹林那幅畫，顯然就是為了引他們找到這裡而準備的一步棋……當然，不能排除……也確實有一些關於那個格蘭芬多的個人因素。

「灰夫人……拉文克勞的女兒……海蓮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