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即殺人也誅心

老太爺急匆匆而來，未免李氏受傷，特意讓管家先來傳話，「老夫人，老太爺不許您傷大夫人。」

此話，讓老夫人的眼眸盛著濃烈的怒意。她看向李氏，眸間殺意盡顯。

老太爺一到，不看老夫人，不先問溫文宇，不罵溫清瑤，左顧右看后急切的問，「李氏何在？」

老夫人心中冷意蔓延，低垂雙眸，掩住失望，撐著石桌緩力起身，指著一邊衣裳臟污、髮髻凌亂的李氏，「那便是了。」

老太爺看著容貌盡毀，渾身不堪的李氏，勃然大怒，「毒婦，你該死，竟如此對待為你兒子守寡的兒媳婦！」

老夫人喉間哽咽，呆立凝望相伴幾十年的丈夫，她出生名門，事事為思量，今日的榮耀，皆是她的功勞，可她的丈夫從未感激，只有厭棄與薄涼。

老夫人此刻只覺乏力，聲音沙啞深沉，「既如此，老爺是否需要妾身做塊牌匾，掛於府前，嘉獎李氏日夜照顧公公有功？並請各大氏族前來效仿老爺與李氏？」

老夫人嘲諷之言，讓老太爺暴跳如雷，「你慣常霸道戾氣，可知三從四德？」

老夫人雙手緊握，忍不下了心中熊熊怒火，「三從四德？那妾身便為老爺納了李氏為妾可好？」

「荒唐！」老太爺無話可回。

他自知理虧，又瞧李氏面目全非，相互爭執亦無用，如今下人都在，未免難看，便也作罷，「你氣已出，李氏不該死，你且放人吧。」

老夫人冷哼一聲，冷眼瞧著看向李氏滿目惋惜的老太爺，用她疲倦沉悶的聲音一字一句道，「拖下去打死！」

「黃月蘭！」老太爺不可置信的看著老夫人，怒喊老夫人閨名。

老夫人並不理會老太爺，回身指使溫清瑤，「扶我下去。」

溫清瑤大步走到老夫人身邊，扶著她的手臂，「堂祖母，您用這般由頭打死她總歸落人話柄。」

老夫人點頭，瞧著老太爺的臉色故意道，「那你說該如何？」

溫清瑤看向老太爺后，又望著李氏，無辜天真道，「後山的廟靈驗無比，後山的狗也很多，李氏上山為兒祈福摔下，因無人發現，被狗啃食，死狀慘烈。」

「來人，帶李氏下去剁碎，送去後山喂狗！」老夫人嘴角抿著，是對老太爺無為的嘲諷，看向李氏時是殺之而後快的暢意。

「轟隆！」驚雷再次滾來，點點雨滴伴隨而來。

老夫人由著溫清瑤扶著往外走，剛走出別院，老夫人便甩開溫清瑤。

看著此刻溫清瑤神色嫻靜、眼神清透，何人能想到她心思縝密、做事狠絕。不僅要讓李氏死還要刺她心中之痛。

若不是老太爺匆匆趕來碰了老夫人的逆鱗，李氏未必會死得如此慘烈。

即殺人又誅心，老夫人心思深深，相府要接回的怕是個惡煞！

「今夜你且去楊氏那歇歇，明日便啟程回京吧。」老夫人自個往前走，並下了逐客令。

溫清瑤看著老夫人的背影，呆立在電閃雷鳴之下，暴雨將至，溫清瑤抬頭看著一道道劈開暗夜的閃電，不覺害怕，只覺得高興，重活這一世，她定要前世仇人都入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