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 誰家少年郎（二）

只見一個粉衣「哈哈哈哈哈你輸了，快給錢！」

「凝枝你的手氣今個兒怎麼這麼好了？這都連贏多少把了？」

「諸位真是好興緻。」

淡淡的嗓音帶著幾分上位者的孤冷，不緊不慢，卻讓人感到，壓迫。

凝枝聽到著聲音，猛地一驚，看向破落朱門后孑然的紫紺色直裾交領袍的女子，腰佩玉環，膚白如雪，身姿窈窕，一雙琥珀色的斜長眸子透著霜雪，唇不點而朱，像極了白雪化的冰美人。

「……」凝枝見眼前一絕色美人，還欲細細窺探，心中卻猛然敲響警鐘，身體先一步下跪，連忙磕頭：「奴不知王爺屈尊降貴，未曾迎接，請王爺饒命。」

身旁的幾個宮奴猛地反應過來，連忙下跪。

扶白霜俯視著眼前幾人：「於蒹葭宮當值，本應好好侍奉主子，你二人卻在此恣肆嬉遊，該當何罪？」

聽她這話似乎是要問罪了，凝枝等想著，本就是大人讓他們好好「照顧」九殿下的，這下也應該是明面上的功夫。因此跪拜也不甚誠心，只是連連磕頭，大喊饒命：「奴該死，望王爺恕罪啊。」

扶白霜淡道：「來人，把他們拖下去。」

「——王爺！」幾人似有些不可置信，大呼，不過卻有讓他們過多掙扎的時間，很快就有侍衛把他們帶了下去。

扶白霜又命蒹葭宮其餘她安插進的人去將稚懿帶了過來。

扶越小跑進屋內，看著她，站在門口，止住腳步，恭謙喊道：「姑姑。」

扶白霜喚：「越兒，過來。」

扶越走進她，一雙小鹿眼看著她，手抓著洗得有些泛白的衣袍。

扶白霜輕拉著她，讓她坐上了榻，小人今才七歲，小小的一個，瘦瘦的。

她微微柔和了臉龐，唇角帶著淺淡笑意，問：「近日功課如何？」

「回姑姑，一切都好。」扶越笑道，雖然她的吃穿用度在扶白霜的暗示下被縮減到少得可憐，但是老師卻是十分盡職，都是扶白霜細細挑選出來的。

「那就好，近日可有那些個貴女來找你麻煩？」

扶越搖頭，神色輕鬆，「沒有了，想必她們都已經得到教訓了。」她不想讓姑姑為她費神了。

實際上，上次扶白霜的懲戒也是雷聲大雨點小，后扶越又更加隱忍，那些貴女們就更加肆無忌憚了。

只要不傷及內里和裸露在外的皮膚，扶白霜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嗯。」

扶越見她面色稍霽，就找了一些學堂里的趣事跟她說，隨後又說了些自己近日學業的感悟體驗。

「先生說越兒的字不好，缺了風骨。」說到這兒，扶越有些沮喪道。

「寫來讓姑姑瞧瞧。」

「嗯！」扶越連忙帶她去書房，拿來筆墨，在劣紙上洋灑下霜雪二字。

「想來是越兒手勁不夠，日後多練練就好。只是這霜字的筆法還有些問題。」

「望姑姑賜教。」

扶白霜娉婷坐下，握住她拿筆的手，寫下此字。

扶越側眸看她，感受到手上傳來的微涼觸感，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