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抱緊大腿
沒猜錯的話,這應該就是那個刨人的小丫頭?看模樣長得清秀嬌小,竟也是個不怕屍體的狠角色,有趣的緊!
君硯寒饒有趣味的又瞧上幾眼,緊接著輕笑一聲,淡淡的吐出兩個字,「過來。」
像是被蠱惑了一樣,封四月的身子慢慢的往君硯寒的方向挪去。
這就是帥哥的魅力?
身邊的小文書忽的冷冷一瞪,準備上前捉拿封四月的大漢便止了步子。
君硯寒微微闔目,薄唇輕啟:「是看不起御刑司還是看不起本王,仵作都還沒驗屍,你們倒是要斷案了?」
為首的衙役打了個寒顫,急忙訓斥:「誰讓你們幾個動手了!」
正準備訕笑著賠罪,卻直接被忽視了。
君硯寒擺了擺手將仵作喚過來,吩咐道:「去驗屍。」
譽王?御刑司?
看來這個男人的權勢應該是極大的了。
想到穿越過來沒有大腿抱,也不是辦法,便抬頭瞧向君硯寒的面容,好生俊俏。
這大腿的人選,就是他了!
小手輕輕的拽上君硯寒的衣角,眼中噙著淚水,小聲道:「我並未害人,大人可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君硯寒掃了一眼,朗聲道:「本王執掌御刑司數十年,是是非非還是能辯清楚的。若真是冤枉,自會還個公道。」
竊竊私語被當眾回話,封四月一張小臉有些難看。
不過,這男人幾歲時便是查案的好手了?
那現下被江家誣陷的事兒,豈不是有九成的把握能還個清白。這剩下的一分,正巧看看這譽王的人品如何。
屍體氣味難忍,仵作驗屍驗的極快,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溜了過來,還順手將一旁的窗子打開透風。
江楚楚神色一變,轉而收斂下去。
今日的熏香就是在窗子上做的手腳,可萬萬不能把眾人的注意力給吸引過去。
江楚楚輕咳一聲,疑惑道:「大人,這開窗子會不會破壞了犯罪現場?」
「無妨,江小姐面色都被熏得鐵青了,透透氣也是好的。」君硯寒清淺一笑,隨後問道:「結果如何?」
仵作低垂著腦袋回話,「男屍為蘇家獨子蘇子陽,依屍相看死了近五個時辰。死者面目猙獰,是被人活活剖死,胸部與腹部兩處切口腐度相同,為一人所為。」
聽過這話,江楚楚邪笑一下,又是哭訴:「今日晌午我差四月邀來蘇公子共議明日大婚之事,卻不想中途被爹爹叫走,再往後蘇公子便是這樣了。」
「晌午何時?」仵作聽了這話,趕忙與其一唱一和。
「午時。」
好一個午時,午時問斬?
封四月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忍不住笑出聲來。
「此為亥時,時間與死亡時間吻合,蘇子陽之死與這小丫鬟逃不脫。」仵作並未理會封四月,而是切齒說道。
只是這仵作依舊垂著頭,生怕被君硯寒看出什麼破綻似的。
紅果果的就是被人給提前收買了呀!
這結果,封四月可不能接受。
「仵作大人既是在譽王手下,為何不認真些?這從毛髮到指甲,都不該放過。單單說死亡時間,豈不是每個晌午路過的下人,都逃不掉?」封四月眼神凌冽,生生剜了那仵作一眼。
君硯寒來了興趣,侃言道:「依你看,該如何?」
既然都問了,封四月便是稱心如意的把這活兒給接下!
「該讓四月去二次驗屍。」
「二次驗屍!」江楚楚驚的叫了一聲。
意識到失態,便趕忙換回人見尤憐的模樣,柔聲勸道:「大人不要被這丫頭迷了心智,她心思最深。更何況乞丐出身,哪裡會什麼驗屍?」
「小姐只知道四月乞丐出身,卻不知只是賤民不喜祖宗的基業,故而乞討。」
冷哼一聲后,封四月看向君硯寒誠懇求道:「王爺,賤民懂得是人皆不該草菅人命,故而惜命。所以想拾起老祖宗的驗屍手藝,為自己求個清白,還望成全!」
「好。」
僅是輕輕應了一聲,這屋子裡便沒人再來反駁。
「謝王爺!」封四月心中得意,但禮數也是做全了的。這次,可沒有人打擾自己職業病上頭了吧?
目光隨著封四月往前移,君硯寒倒要看看這女人能耍出什麼花招來。
「方才仵作大人說,死者面目猙獰想必是被活活剖死,這點倒是不假,暫當做疑點一。」
沒有手套,封四月將就著下手。
手法嫻熟,謹慎細微,君硯寒心中暗想,看來這女子並沒有誆騙自己?
時間分秒而逝,江家父女開始渾身發顫。
封四月額上滲出細密汗珠,紅唇輕啟:「死者胸前及腹部兩處開口,使用器具與剖解手法卻是不同,此為疑點二。能夠將人的腸子扯出,至少也要成年男子才能做到,此為疑點三。」
接下來這毛髮指甲,她當真如自己所說的,一處也沒沒有放過。
君硯寒勾了勾唇,這女子所言所指雖未明說,卻已將罪證全部剖析出來,是個細心的妙人。
驗屍過後,封四月直接忽視眾人,在屋子中踱步分析。
「扯腸挖心手法不同,便是二人所為,且其中一人為男子,再加上活活剖死,看來仇怨極深,而與蘇公子有仇怨的,似乎只有我們被強娶的江小姐了。」
江楚楚聽了這話便是坐不住了,直言怒斥:「休要血口噴人!分明是你勾引蘇公子未果,反將其殺害,莫要扯到本小姐的身上!」
「小姐莫惱,四月只是想,這蘇公子死於江家,怕是與明日娶妻糾葛甚多。」
說罷,便不再理會江楚楚,話頭轉向君硯寒。
「大人,四月賤婢一個,日日陪在小姐左右,哪裡有什麼成年男子做同夥呢?方才仵作大人說剖心扯腸,是同一時間所為,便也抹了四月與他人先後作案的嫌疑。」
分析罷了,封四月勾唇輕笑,死死盯住江家父女,反問道:「這兇手,又會是誰呢?」
字裡行間指的明明白白,君硯寒自然會意。
「將江家父女壓下,聽候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