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九章:朕和情敵相談甚歡
聽說文家宴客,招待的正是那個男子。
君仇欣坐在自己的帳篷里,看著手中關於那個男人的資料,眉頭皺了又皺。
「他名喚申自成,自幼成名,是江南那邊的才子,家裡書香門第,其父是文老爺的至交。」劉郝在一旁補充說。
君仇欣的眉頭皺得可以夾死一隻蒼蠅,「你查清楚了,他真的沒外室?」
劉郝:「他每天不是待在學府,便是在府里溫書,平日……」
「你就說有沒有。」
「沒有。」
「也不納妾?」
「不納。」
「通房丫頭呢?」
「聽說他拒絕了。」
聽到這兒,君仇欣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怒道:「他會不會……有什麼毛病啊?不行,朕不能把文蘭推到那樣的火坑裡去!」
對方這不做那不做,肯定是有個什麼毛病!
一定是!
一旁的劉郝再次提醒:「陛下,您不也沒有嗎?」
「……」
君仇欣聞言,一下子鬥志全失。
「世上竟然還有第二個和朕一樣的,是朕失策了。」
畢竟最近總是圍繞著選妃納妾的問題,他自然而然就把所有男子都想成是那種納妾很多的人。
那麼一想,忽然覺得自己渾身散發光芒。
劉郝笑了笑,說:「既然如此,那陛下與他就會有更多的話題聊,這不正好?」
君仇欣忍不住白了對方一眼,這哪裡好了?
自己可不要和情敵做什麼朋友好嗎?
可是如今,他又想不到其他辦法去阻止申自成與文蘭,不由有些著急。
申自成那樣潔身自好,一定很對文蘭的胃口。
君仇欣不由再次失意,眼巴巴地望著對面的帳篷。
想過去……
正在此時,他忽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去。他突然眼睛一亮,又站了起來,興沖沖往隔壁帳篷跑。
門口的守衛看到是他,自然不敢攔著。
君仇欣微微得意,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裡頭的封四月聽到君仇欣來了,只得無奈嘆了口氣。
眾人起身參拜,皆是俯首。
君仇欣的目光掃了一圈,最後落到文蘭身邊的那個陌生男子身上。
一身青綠色衣裳,上頭還紋了幾節竹子,看著十分清雅。
「還挺會穿的。」君仇欣嘀咕說。
君仇欣想要再觀察一會兒,卻突然對上封四月的視線。
他作罷,輕咳一聲說:「平身。」
「謝陛下。」
君仇欣看向文父,說:「不好意思文先生,母后她不勝酒力,朕是來監督她的。」
他都這麼說了,文父也就只得不情不願地給對方弄了個座位出來。
自然是弄在封四月身邊的,他不可能再讓君仇欣接近自己的女兒。畢竟文父現在很看好申自成,希望對方能和文蘭結好。
君仇欣坐在封四月身邊,剛坐下就對上封四月鄙視的眼神,「你才不勝酒力,你母后我在酆都待的這一年,已經很能喝了。」
她也是沒想到,君仇欣居然會眼巴巴地跟過來。
原以為對方還是會十分堅定地不來打擾。
君仇欣聞言,只得低聲說:「母后息怒,朕如今也沒有辦法,那申自成來得突然了,朕就過來把把關嘛。」
自己還是要親眼確認一番,知道對方品行純良,會真心對待文蘭,他方才放心。
聽他如此說,封四月也不知信是不信,冷哼一聲轉過頭,沒再理會自己這個兒子。
對方要怎麼樣,自己現在肯定是管不了的。
不過這位君仇欣的到來,宴會變得沒有之前熱鬧,封四月本來想把文蘭喊上來陪自己的,卻也因為君仇欣作罷。
而君仇欣不時看向文蘭的方向,發現文蘭和申自成居然談得不錯,心中醋水直冒。
「那堂下的公子,朕怎麼沒有見過?」他突然出聲。
空氣安靜一瞬,文父有些咬牙切齒,就知道君仇欣是為這個來的。
但是申自成十分從容的起身,拱手說:「回陛下,在下江南小民,昨日才到此處。」
聞言,君仇欣一下露出很感興趣的模樣,對對方招招手說:「江南啊,朕還從未去過,你過來朕身邊,朕想與你聊聊。」
他一邊說,一邊讓人在旁邊添凳子。
封四月:「你問我不行?」
「你和父皇每天你儂我儂的,江南風景肯定不看,人家土生土長的江南人哎!」君仇欣反駁道。
看他如此無賴,封四月默默喝了口酒,心說真是長能耐了。
要是對方敢對人家亂來,自己這個做母親的肯定不能放過對方。
畢竟是君王親自請求,申自成只得坐到君仇欣身邊。
他笑了笑,露出一排白牙,「不知陛下想問什麼?」
君仇欣被他的牙晃了眼,迷迷瞪瞪地說:「你的牙……挺白。」
封四月差點一口酒噴出來,掩著嘴不讓自己笑出聲。
這就是和情敵聊天的第一句嗎?
那申自成也是愣了一下,隨後說:「我們那邊來了一位開牙膏鋪的柳姑娘,她的海鹽牙膏很好,草民的牙齒方才如此潔凈。」
他這話引起了封四月的注意。
柳姑娘?
怕不是柳夢淮?
隨後她仔細聽著對方的話,才發現對方說的就是柳夢淮。
君仇欣顯然也起了興趣,他從未聽過牙膏那種東西,便又忍不住多問了一些。申自成看他如此感興趣,自然十分高興,消除了心中一點惶恐。
二人相談甚歡,可宴會上的眾人卻面色古怪。
文父的鬍子都氣得要吹起來了,這君仇欣是個什麼意思?
現在來搶人?
還來搶自己的女兒的男人?
豈有此理!
這皇家真是太欺負人了,不放自己女兒也就罷了,如今還要阻攔自己女兒的姻緣。
文父自然不願事情這樣下去,便叫來旁邊的丫鬟,對著對方附耳幾句。
丫鬟聞言有些驚愕,不過也不敢不做。
上頭的君仇欣與申自成相談甚歡,手邊的酒也喝了個乾淨,沒一會兒便叫丫頭過來再重新溫一壺。
只是不成想那丫頭不長眼,竟然把酒給灑在了申自成的衣服上。
丫鬟連忙求饒道:「陛下恕罪,申公子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