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鬼醫弟子三

「主子，趁著雨剛停，我去采些鮮竹葉和蘑菇來。」懸壺背起竹簍，拿起彎刀。

「雨天路滑，我們還有糧食，下次再去吧。」蘇若蘭說道，懸壺也辛苦一天了。

「主子，你先把衣服換下，等我采完竹葉和蘑菇回來清洗。」懸壺說完就出門了，走了五十米，看不見竹屋了，她運用輕功飛上竹子枝頭，借住竹子的力量飛到懸挂鈴鐺處，拿到小鈴鐺。

「小狐狸，你的輕功退步了。」一個渾厚的男聲從身後傳來。

懸壺驚喜地轉身，是久未見面的鬼醫豐塵息。「師父，我好想你啊！」

鬼醫轉身朝著懸崖方向飛去，留下一句：「記住丹田之氣！」

懸壺摸摸自己的肚子，忙活了一天，她都沒吃飯，哪來的什麼丹田之氣，只能再次跟上師父。

兩師徒坐在懸崖邊的大石頭上，懸壺算著這一回大概半年沒見到這個老頑童了。從懸壺記事起，師父的相貌好像一點都沒有變化，一定吃了什麼自己配製的不老神葯。據他所說，自己撿到懸壺的時候是二十八歲，算起來，他今年應該有四十六了，可看他的樣子，哪像個快五十的老頭。雲一緺，玉一梭，淡淡衫兒薄薄羅。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雙眼光射星寒，兩彎眉渾如刷漆，像是個活脫脫二十齣頭的青年公子，世上哪有什麼靈丹妙藥能永葆青春，要真有，師父早拿出來換酒喝了，莫不是師父誆懸壺。想當年，懸壺不過七八歲，師父不會扎女娃子的髮髻，就把懸壺打扮成一個小兒郎，別人都以為他是一個鰥夫，光靠這張英俊臉龐，不少青春女子想嫁給師父做續弦。他為了喝免費的酒，裝了幾回上門女婿，等酒足飯飽，他便讓懸壺裝瘋，擺脫那些鶯鶯燕燕。

蘇太醫稱呼師父為師弟，他們同出一門，蘇太醫當年都有五十多了，小姐是蘇太醫老來得女，疼惜得不得了。他們的師父醫聖更加年長，也早就仙逝了，能拜入醫聖師祖門下，定是很多年的事情了。照這樣看來，師父沒有誆懸壺。

「師父，你有半年沒來看我了。」懸壺嘟嘴，自從十二歲離開師父后，豐塵息差不多每四個月回來看懸壺。當院外的枝頭有鈴鐺，懸壺就清楚師父回來了。

「我去了西域。」這一回走得比較遠。牽挂著這個小丫頭，這六年來，從不敢離她太遠。豐塵息拿出一張當票，懸壺皺眉，師父不會又把隨身的東西當了換酒喝。曾經懸壺害怕有一天會把自己賣了，換酒喝，索性這種擔憂是多餘的。「這是我從西域帶回來的東西，有了這個，你去拿就可以了。」

懸壺將信將疑，師父還能東西留給她嘛！師父是瀟洒的俠士，天為被地為床，錢財身外物，千金散盡還復來。懸壺跟著師父有什麼吃什麼，飛禽走獸，有上頓沒下頓，不過那些日子更自由，踏遍江湖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