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主動索吻
常鄴陡然瞪大了眼睛,他身邊的鶯鶯燕燕,如過江之鯽,卻只有她,如此大膽的主動索吻!
這個小小的女人,以唇相抵,他的心臟在這一瞬被暖流包裹。
一抹不明所以的笑意爬上了眉梢,他忽然欺身上前,雙手撐著她身後的牆壁,將眼前的女人禁在自己雙臂之間,讓這個吻,變得更加悱惻纏綿。
忽然的回應,讓肖覓蜜有那麼一瞬失神,短暫失神之後,她迅速想起自己要做的事情,於是,她有些主動的推著他,將他對到背後的櫥櫃之前。
嘩啦——原本放在那裡,泡著早上打豆漿的黃豆和水傾盆而下,打濕了常鄴的半邊身子,也將地上的藥水稀釋,衝散。
便也是在此時,肖覓蜜毫不客氣的齒頰用力,血腥氣瞬間在兩人口腔中彌散,常鄴嘴角抽搐,看著眼前的小小女人面無表情的轉身,然後,矮身鑽出他的臂彎。
他沒有再去拉她,只是側身跨了一步,攔住了肖覓蜜的去路。
「罪證處理完了?」
肖覓蜜心裡一沉,他果然猜到了嗎?
她抬眼看向常鄴。
誰知,下一秒,常鄴拉著她往外走。
肖覓蜜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眼前的男人力大無窮,他的手竟像死死焊在她手上一般,無法掙脫。
「放手!」肖覓蜜另一手扒住廚房的門框:「你想做什麼!放手!」
「拿我當幌子處理罪證,這樣就算了?」常鄴說得認真,面無表情。
平時再淡定的人,這會兒也沒辦法不焦躁,肖覓蜜叫道:「什麼罪證?我不知道!放開我!」
「叫這麼大聲?招來那些人,可就沒我好對付了。」常鄴嘴角含笑,意味不明。
肖覓蜜眼裡閃過一絲絕望,壓低了聲音:「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裝?裝什麼裝?剛才的主動勁兒哪裡去了?」
肖覓蜜的眼中,常鄴的神色如同綻放的地獄紅蓮,幾乎要擊碎她反抗的意圖。
「……」
肖覓蜜死死扒著門框,不說話也不放手。
可顯然常鄴並不在乎,他再次放開肖覓蜜,低低一笑:「要我放過你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實話實話。」
他倒是不似肖覓蜜所想的猜到了一切,只是方才,她的滿眼慌亂他全都看在眼裡,可見她要做的,並不是什麼好事。
肖覓蜜定了定心思,盯著他的雙眼,她的目的還沒有達成,這些吃著她家人人血饅頭的常家人還沒有為他們的罪孽付出代價,在這一切都未塵埃落定之前,她絕不能承認,絕不能折在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手裡!
她鎮住情緒,讓聲音盡量變得平靜:「你到底想怎樣?」
常鄴挑了挑眉:「我不相信那葯是你的感冒藥。」
當然不是感冒藥,是送你們一家人上黃泉的毒藥!
肖覓蜜咬著唇,死死的盯著常鄴,她很想把這句話吼出來,可事情沒辦成,她死都不能承認!
肖覓蜜咬牙切齒:「我說是,它就是!」
「哦?」常鄴欺近了一步:「我怎麼瞧著,你一點也不像個感冒的病號?」
肖覓蜜想起方才她咬破了他的舌尖,血腥氣蔓延的味道,陡然揚起一個笑:「你真聰明,還真不是感冒了。」
常鄴看著她的眼神,依然玩味。
肖覓蜜笑意更甚:「艾滋病!當然不會有感冒的癥狀了。」
「……」
常鄴蹙了蹙眉,竟語塞了,同時,也覺得自己被咬破的舌尖更加疼痛,還衝著一種無法言喻的發麻的感覺。
見常鄴不說話,肖覓蜜淡然道:「怕了?我勸你明天一早趕快去醫院做個檢查,早些做干預治療,說不定還能有救。」
她終於放輕鬆下來,也笑得更加徹底,彷彿找到了其中的樂趣,再次靠近常鄴,直到她的口鼻離常鄴的脖頸僅咫尺之遙的時候。
溫熱的氣息在他脖間噴洒,他站在原地絲毫未動。
常鄴自然是不相信這樣的說辭的,只是對這個女人更加的好奇了,就在他心中暗忖,只道有趣的下一秒,肖覓蜜臉上的笑變作一抹凌厲,一口咬在他的肩上。
他一身健碩,卻還沒到刀槍不入的地步,更是沒想到肖覓蜜會來這麼一下兒。
只是肩上吃痛,他卻不敢動手,他怕一出手,眼前這個細胳膊細腿兒的女人下半輩子就得半身不遂。
他的一時忍耐便是她的可乘之機,常鄴還在考慮自己動手會傷到她的時候,襠部陡然傳來一陣劇痛,瞬間瀰漫他的四肢百骸!
咬住他的肩頭,讓他轉移注意力,然後給他致命一擊——她知道,那是全世界所有男人共同的弱點,藉此,她能給自己贏得脫身的機會!
常鄴長長的手臂垂著身側,卻只能用緊握的拳頭來發泄直衝天靈蓋的疼痛!
他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在亂竄了。
常鄴盯著眼前的小女人,咬牙切齒:「你……想要我斷子絕孫嗎!」
殺你們全家,和斷子絕孫區別不大。
肖覓蜜微微揚著下巴,冷漠的看著常鄴,她學著此前常鄴的樣子,淡然一笑:「實在對不起,我又沒忍住,主動了。」
說完,留給他一個瀟洒的背影,頭也不回的走了。
剛出廚房門,她便加急腳步,往自己的房間衝去
此時,肖覓蜜額頭上細細密密的汗珠已經彙集成一注汗流,她眉頭緊緊擰著,彷彿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葯呢……」她一邊翻找自己為數不多的行李一邊喃喃自語:「快點,快點……」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呼吸不暢的感覺傳遍她全身每一道神經,她腳下發虛,扶住旁邊的柜子才勉強站穩,腦子裡混沌的感覺席捲而來。
不行,一定要撐住!
她的舌頭幾乎被咬到麻木時,一個小小的白藥瓶躍然上掌。
大起大落的激動極易誘發哮喘,而這病,有時候能要人性命。
三顆白藥丸吞進去,還卡了喉嚨,肖覓蜜撐靠著殘留的最後一絲清醒,衝到盥洗台旁邊,對著水龍頭大灌了幾口水,水龍頭都未及關上,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