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沒完沒了

王宮前的主幹道，常年都有衛尉巡邏，今日竟然被調開。

不得不說，裴文軒布局夠細緻，已經算計到每個細節。

有能力，又不因為對手實力低而掉以輕心。

跟這樣的人做對手，以後必須算計好每一個細節。

如果還有以後的話。

二名殺手黑衣蒙面，飛身破窗而出。

赤焰馬速度實在太快，想要刺中它，必須留出余量。

看上去，二人倒好像正在搏命，各自平舉長劍刺向對方。

他們神情淡定從容，二人相信，下一刻赤焰馬將會自己撞上二人劍尖。

赤焰馬撲閃著大眼睛，預感到危險一般，竟然四蹄蹬地，緊急剎住前沖的身形。

巨大慣性作用下，它仍快速貼地前滑。

青銅馬掌摩擦青石地面，冒出串串火星。

馬，殺手，長劍，都已快到極致。

赤焰馬身形一頓的工夫，二名殺手仍然飛躍殺向對方。

未曾想到，精心算計竟然敗於馬匹的反應，二殺手忙互拍一掌，借力錯開身形。

赤焰馬如同成精一般，稍微一頓之後，竟再度加速。

龐大的身軀驀然躍起四尺多高，凌空從二殺手上空掠過。

同時後腿發力，竟狠狠蹄向偷襲者。

「咔嚓！」

一名殺手腿骨被踩折，痛苦地當街翻滾。

另一名殺手，不顧受傷的同伴，撥足狂追。

這名殺手輕功極佳，兔起鶻落，竟然沒被甩遠。

然而，赤焰馬畢竟是神馬良駒，而且速度已經衝起。

殺手逐漸被越拋越遠。

眼看追擊無望，他伸手從背後取下弓箭，奔跑之中射向陳飛揚后心。

殺手搭弓射箭的工夫，赤焰馬再度拉大二者之間的距離。

所謂「強弩之末，勢不能穿魯縞」。

在距離夠遠的情況下，陳飛揚有足夠時間判斷來箭方向，用狼牙棒便可以輕鬆撥開來箭。

王宮就在前方不遠，陳飛揚打馬疾進，殺手竟也緊追不捨，完全沒有停止追擊的意思。

此時，宮門已關閉，不可能直接策馬進宮。

只須叫門的工夫，便可拉近雙方距離，將陳飛揚納入射程之內。

……

王宮內。

天子姬延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在靠近宮門處溜達。

往日里，這個點他早已就寢入睡。

小太監困得受不了，小心翼翼地提醒。

「王上，該睡了。今晚，你已經出來溜四五回了。」

「睡不著，出來溜一溜。」

姬延又打一個呵欠，說和話他自己都不相信。

這一回，終於聽到外面傳來吵鬧聲。

「怎麼回事？我們出去看看。」

「王上，大半夜的，外面不安全，奴才看還不要出去的好。」

「大膽！你是說，大周治安差到連宮門都出不得了嗎？」

……

宮門外。

當值的裴文雄八楞錘一晃，攔住陳飛揚和赤焰馬。

「噯，陳兄弟，你咋大晚上地趕來，好像還有人在追你啊？」

「快開門，本侯要進宮見王上。」

「那不行，王上一定睡了，俺不能放你進去。」

裴文雄打心裡覺得陳飛揚仗義，但是卻也不會無視王宮的規矩。

陳飛揚心急火燎地解釋：天子見到自己，一定不會怪罪他。

王宮重地，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掉腦袋，在沒有召見令的情況下，裴文雄鐵定不會放行。

殺手越追越近，他早已經停止射箭。

朝王宮方向射箭，等於挑釁天子權威，護衛王宮的虎賁軍一定會衝上去捉緝拿他。

他快速追過來，弓箭暗藏身後，務求一箭射中陳飛揚。

「王上，王上哇，陳飛揚求見。」

進不了宮門，陳飛揚只能朝宮內大喊。

裴文雄正要阻止，宮門打開，姬延皺著眉頭，一臉不悅地走出。

小太監常公公翹著蘭花指，尖著嗓子喝問。

「陳飛揚，你鬧什麼，不要命了？」

「王上救命啊，陳府被人屠門啦。」

陳飛揚一臉悲痛的神情，作勢就要下跪。

說話間，他不忘回頭瞟一眼追來的殺手。

那位殺手也是狠人，天子已經露面，猶自不放棄任務。

他彎弓搭箭，瞄準陳飛揚左中右連放三箭，隨後迅疾撤加黑夜之中。

「王上，小心啊！」

陳飛揚身子前傾，本是要跪拜，如今趁勢撲過去，將姬延推到裴文雄身後。

當然，他自己也躲到裴文雄高大身軀之後。

「篤！」

一支羽箭射中地面，正是陳飛揚躲開那支。

另外二支，被裴文雄格擋開。

「有刺客，護駕！」

虎賁衛頓時亂成一團，有的築人牆護衛姬延安全，有的去調集更多衛尉，追查兇手。

混亂之中，對面一騎白馬風馳電掣般向宮門而來。

虎賁衛個個神情緊張，喊叫宮內的巡衛出門增援。

陳飛揚定睛細看，竟然是白是的男人婆，也就是巡城衛尉女統領。

此時，她仍一身亮銀色鎧甲，頭戴亮銀色戰盔。

「咦，雲統領？你竟敢剌駕！」

裴文雄高舉八楞錘，就要與男人婆開戰。

王城的衛尉分二支。

一支負責王宮內的護衛工作，也稱虎賁軍、虎賁衛，裴文雄就是虎賁衛的副統領。

另一支，負責王城的安全防衛，這位男人婆擔任統領。

「不，不，男人婆不是他們一夥，剛才她救過我。」

陳飛揚認出，男人婆就是先前躍上房頂、對付弓箭手的人。

嗯，也就是他的白馬貴人。

「哼，竟敢在王宮行剌！你們倆，現在就去給我剿滅他們。」

姬延怒火中燒，指著男人婆和裴文雄直接下令。

「是！」

男人婆和裴文雄拱手領命。

看看早已空蕩蕩的大街，二人又不知從何著手。

「我知道他們在哪兒。」

陳飛揚一招手，玉瞳金雕從高空俯衝而下。

金雕飛得高看得遠，一直監控著殺手撤退方向。

把金雕交待給男人婆，陳飛揚隨姬延進入王宮。

外面哪兒都不安全，就算把今晚行動的殺手一網打盡。

說不定還會蹦出新的殺手。

事情不解決，陳飛揚絕不會離開王宮。

……

沒用多少時間，男人婆和裴文雄回來複命。

在金雕的引領下，他們直撲殺手老巢，很快全殲對手。

遺憾的是，對方全部服毒，沒留下一個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