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6/12】聖杯日常Ⅳ：崩壞

第七日到來。

衛宮士郎久經思索，還是決定和Saber去了教堂，令他們失望的是，言峰綺禮也不知道有關這次聖杯戰爭重啟的原因。

至於為什麼派Lancer來柳洞寺，言峰則愉悅一笑:「派Lancer去保護衛宮士郎。」

「保護我？」衛宮覺得有些可笑。

「衛宮，我們現在是合作關係，我當然要保護好我的合作人。」

「誰跟你合作。」衛宮士郎厭惡地說。然後拉著Saber離開了教堂。

「言峰綺禮說的合作，是什麼。」出來后Saber問。

「誰知道。多半是他不願意說原因，對我胡說的。」

「我記得，之前的聖杯戰爭時，士郎和言峰綺禮是有合作的。」

「哦，那是為了對付市裡出現的黑影和哈桑·薩巴赫嘛，但這次哈桑根本不存在，我和他合作什麼。」

衛宮士郎的確在聖杯戰爭重啟前和神父有過合作。他記得，當時在餐館時，言峰還點了兩大碗麻婆豆腐。

兩大碗麻婆豆腐......這來自東方古國的奇特料理，衛宮想著就毛骨悚然。

「哈桑...」

「怎麼，Saber，想起這個名字還是不舒服嗎。」

「不，已經沒有那種感覺了，我只是在想我之前和這個英靈發生了什麼...」

Saber確信和這個叫哈桑·薩巴赫的英靈有過一戰，而且，就是在戰爭第7，8日的樣子。但記憶到此為止。

他們又在冬木巡視了幾圈。再回到柳洞寺，已經是晚上了。

*

「Saber，其實，如果每天都是這樣的日子，沒有聖杯戰爭，master和servant一起過這樣的生活，似乎也不賴呢。」

走上石階時，士郎說。

「是呢。」

「話說，saber的生前是一個什麼王嗎？」

「誒？」saber一怔，「士、士郎為什麼這樣說？」

「我昨天做了個夢，夢的具體內容已經有些記不清了，就記得好像有個人，跟saber很像的樣子，在自言自語地說著話，好像很傷心的樣子。」

「……說、說什麼了?」

Saber有些緊張。

「『這大概就是，對我這個不懂人心的王，降下的懲罰——』」

「啊啊啊啊士郎不要說出來啊！！！」

saber想去捂士郎嘴但又覺得失禮，整個人在原地轉了一圈，衛宮還以為她在跳芭蕾。

然後衛宮才發現，saber罕見地臉紅了。衛宮感覺心動一下。

「嗯，saber，那個人真的是你？」

「啊嗯……」saber穩定住自己的情緒，「本來，這應該是很嚴肅的事情……」

「嗯。」

Saber把頭偏向一邊：「但是從士郎的口中說出來，就有些奇怪。」

「對不起對不起，那我以後不問這事了……」

Saber只是偏過頭，也不置可否，過了一會兒，才輕輕說了一聲：

「沒事的。」

他們繼續走著，一步一步走上台階，沒有再說話，維持著和諧的緘默。

但此時的他們沒想到，這樣的日常，已經無法繼續維持下去了。

*

夜黑之時，抵達柳洞寺。

還沒進山門，就聽見寺里有嚎叫聲，像是野獸的哀嚎。

「怎麼了？」

「不知道，也許魔女又做了什麼有意思的事。」小次郎答道。

走進寺里，衛宮聽見那聲音越來越大，也越來越瘋狂。寺里似乎很混亂，許多僧人都往那邊走過去，在嘈雜聲中衛宮辨認出了caster和Lancer的聲音。

就像是，一群人要去制服一個出籠的怪物。

「請問，那邊發生什麼事了？」衛宮叫住一個僧人。

「住在這裡的葛木先生不知為何發瘋了，就像中了咒一樣，我們一群人都治不了他。哎，我過去了。」僧人匆匆趕了過去。

葛木……老師？

衛宮怔了怔。

葛木老師是，caster的master，caster魔法能力這麼強，應該可以馬上治住葛木老師的，但是……

「士郎，怎麼了，要不要去看看。」Saber說。

士郎覺得有些不對勁，但無法詳述。

某種徵兆籠罩了他。

他抬頭。

無月之夜。

*

「Saber……」

突然，周圍安靜了。

一切都寂靜下來。

衛宮轉頭，僧人已經全部都倒在了地上。

這時他看見了遠處的葛木老師。葛木也昏了過去，不再嚎叫了。而caster把葛木宗一郎緊緊地抱在懷中。

「學長......」

細若蛛絲的聲音。

櫻。

不知什麼時候，櫻出現在了黑暗中。即使是如此的黑暗，衛宮士郎都能看出她身體的虛弱。

她扶著牆，似乎想走到衛宮士郎的身邊。

但已經，辦不到了。

「Sakura！」

「對不起……學，長……」

櫻拖著自己的身體，用盡所有的氣力對她的學長說出最後的話:

「學長……對不，起……再不走……就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