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觀察

坐在門口，寧月看著這個農家院子，院子從進門的左邊是三間土坯房。

左上角也是三間，向右轉是正三間，也是寧月現在坐著的地方，鄉下叫正房，右邊也是三間，在右邊的角房邊有一間廚房，隔壁是一間豬圈加毛坑（廁所）和一處堆柴的棚子，院子圍牆卻是用石頭徹起來的有一米半高，一扇很厚實的木門。

靠近棚子的地方放著幾個用竹子做的背筐、幾把鋤頭、窗台上放著大大小小小小的彎刀，看樣子是割草用的。

每三間房的門口都有一個大大的陶缸，裡面全是水，院子里中間用石頭鋪上約三十公分寬的石子路成十字形，一直到各房門口，一眼望去乾淨，整齊，也貧窮。

低頭看看小姑手裡的菜，不是菜，叫野菜，這種在現代叫莧菜是人工種植，分為血莧菜和白莧菜兩種，小姑手裡的是白莧菜而且有點老。

只見小姑仔細的把發黃的幾片葉子去掉，拿一把小刀去掉根放到一邊，在從復這樣的動作，小心意意的，像是什麼寶貝一樣。

寧月指著莧菜的老根問小姑：「姑，這是啥，月兒能吃嗎？」

小姑：「這個月兒不能吃，月兒吃麵糊糊，這個呀小姑和你奶奶們一起吃。」

寧月：「那好吃嗎？」

抬頭看一眼寧月，小姑微微一笑裡面全是苦澀：「好吃，只是小姑擔心過些時候這也沒有吃了。」

寧月：「為什麼呀！」也許是心裡的苦悶，也許是覺得寧月一個孩子什麼都不懂。

小姑姚家玉眼淚汪汪的說：「家裡快沒有糙米和糜面了，你爺爺和你大伯，你爹他們天天出去找工，可現在這個時候那有什麼工呀，你娘她們去山裡砍柴去賣也沒有人買，家裡又沒銅板，又沒糧，天又快冷了，我們一大家子這個冬天怎麼過，只有餓死了。」說著說著眼淚流下來，嗚嗚的哭，十一歲的小姑娘愁眉不展，擔心不已。

寧月抬頭望天，心裡一片苦楚，這到底是個什麼朝代的地方，天災兩年朝庭都不管百姓死活嗎？這些人沒有死，真是命大。

正在悲秋的兩人被敲門聲嚇了一跳，小姑抹了一把臉，去開了門，進來是兩位跟鍾氏奶奶差不多的人，滿臉的菜色，眼神看著到還清明。

姚家玉趕緊叫人：「余嬸子，鍾大娘，兩位坐，我去給你們倒水。」

頭上包著一塊布巾的大娘說：「不用了，家玉，我聽狗蛋說月兒病了來瞧睢，這是狗蛋在山上撿到了兩個不知是什麼蛋，看著還可以，給月兒一個補補身子。」

家玉：「不，不，不，余嬸子，現在家家戶戶的情況大家都知道，拿回去給狗蛋幾個補補，月兒還有。」

余嬸子：「有啥，我還不知道，一個蛋而已，能頂上你哥對我們家的救命情嗎？拿著，不然，我生氣了。」

姚家玉：「不，不，不，嬸子，我真不能拿，我娘會打我的。」

邊上那位老人走過來，一把抱住寧月，「喲，還是我們這小月兒好，你看多乖呀，來，奶奶，抱抱。」

寧月僵硬著身子坐在一位五十多歲的老人懷裡。「家玉呀，拿著吧，你不拿你嬸子心裡不安，狗子他們都大一些，可月兒那麼小，你能忍心，大娘也只帶了半碗面給月兒，你不能讓我們這些個老太婆不安心呀！」

家玉：「大娘，你們家也不容易，這可咋正好呀！」鍾大娘抱了抱寧月放了下來，拿著竹籃子去了廚房，招呼了余嬸子就走。

姚家玉一個小姑娘那裡是兩老人的對手只能著急地看著兩位老人走出去。

寧月只好對著兩位老人說：「奶奶，奶奶，走，走，」反應過來的家玉才把人送出院子外，垂頭喪氣的走了回。

抱著寧月去了廚房，看到廚房石板上面的一個蛋和半陶碗麵粉直唉氣。

蛋像是鴨蛋比雞蛋大一些，麵粉是杏黃色，有著一陣淡淡的麥香，廚房裡有兩口鐵鍋，一大一小，煙囪從灶台里直接出了房頂。

灶台後面是一個大陶缸，裝水的，靠牆有一個木櫃分為三層，最上面一層有幾個小陶罐，中間是陶碗，木碗，大木碗，最下面是一些草編的鍋蓋子，木勺子，什麼的，一眼看完，一個字，窮，寧月在最小的時候五六十年代家裡也沒有像這樣的窮，實在是、、、、、

兩人在廚房你看我我看你好一會兒，看了看天色，小姑姚家玉對寧月說：「月月，你坐在這裡，小姑要燒飯了，乖乖的呀！」說著動起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