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科學考查

普通人的心目中，一旦失去了某種精神支柱，整個人就會變得毫無信心和鬥志。

雖然武言伍也是堂堂少校士官，也曾經率領手下隊員數次出生入死，也曾經在叢林和深山中單獨執行過十分危險的任務。但，此刻他卻十分清楚，如果找不到程宗勖的話，對他及整個考查團來說究竟意味著什麼。

別一架飛機上的魯劍宗同樣驚愕不已，他同樣深深地知道程宗勖之於考查團的重要性遠遠不是其他隊員可以相提並論的。小分隊隊員之中，大部分都是從幻空間里回來的人，自然也都深諳此理。

魯劍宗及一眾隊員紛紛跳下飛機，等不及馮甄奕下命令，在石頭城中分散開來四下尋人。兩名隊員過去拉起武言伍，三人隨後也加入到尋人的隊列中去了。

馮甄奕與簡仕良對望一眼，兩人均是一臉的無可耐何。雖然事先做足了功夫，然而意想不到的情況還是出現了。飛機剛剛著陸，便丟了一名隊員，而且是被考查團倚為重任的核心成員。

「唉！」簡仕良嘆了口氣，看起來程宗勖曾經不敗的神話只能到此為止了。連帶著的結果就是考查團全員八成無法再逃出香格里拉的異度空間。

馮甄奕的心情同樣複雜，但做為現場負責人，該完成的任務還是要繼續執行下去，至於考查團能不能返回只能作為後話。

既然敢來，自然已經抱定了馬革裹屍的決心，如果能夠利用生命的最後階段發現一兩件重大的科學發現，余願足矣！

「我命令！香格里拉考查團全體下飛機，正示開始科學考查任務。」

馮甄奕正示下達了命令。

「是！」國情局的另外三名成員一齊應了一聲，三人同時跳下飛機，把實驗設備和超級量子通訊器全部搬下來。

武言伍和魯劍宗兩支小分隊散開尋人，他們便很自然的肩負起了核心專家組的安全衛護工作。

一位專家過去推了推簡仕良。

「簡教授！別楞著了，下飛機，展開工作吧！」

「好吧！」簡仕良點點頭，與馮甄奕等專心家一齊走下飛機，著手整理實驗設備，人人均是一臉認真、負責，嚴謹地工作態度。

馮甄奕和簡仕良選了直升機就近的一間石屋，把超級量子通訊器搬進來，作為臨時駐地辦公室。他們首先要做的是與前沿基地的指揮部取得聯繫，然後聽命行事。

「喂！喂！我是馮甄奕，我是馮甄奕，聽得到嗎？」

馮甄奕開始透過超級量子通訊器與前沿基地進行聯絡，他要先測試一下通訊器在香格里拉的異度空間里能否正常工作。這是至關重要的，如果考查團無人能夠返回，所取得的成果就只能通過通訊器傳送出去。

揚聲器里立即傳來騰振邦的聲音。

「我是騰振邦，信號非常清析，信號非常清析，請報告你們現在的位置。」

馮甄奕和簡仕良互相對望了一眼，同時點了點頭，通訊器完全正常。

馮甄奕道：「報行告騰主任，考查團已經進入香格里拉的異度空間，我現在正在異度空間的石頭城裡向你報告，準備正示開始各項科學考查任務。」

「很好！」騰振邦大喜，囑咐道：「在消滅那股不法之徒以前，除了程少校他們四個人以外，包括武言伍和魯劍宗兩支小分隊在內，所有人員不得走出石頭城，這是命令！」

「是！我馬上向考查團傳達您的命令。不過，騰主任！發生了一個意外情況，程少校下飛后直接失蹤了，到現在還沒有找到。」

「這！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騰振邦喜悅的心情頓時變得陰沉起來，他知道程宗勖絕不是在玩躲貓貓，跟大家開笑。如果找不到程宗勖，也就意味著第五次香格里拉考查團極有可能步前四次考查團之後塵，結果無人返回。

「這樣吧！老馮，你們先按部就班地該幹嘛幹嘛。我呢立即將這一情況向宋部長報告，等候上面的指示。」

「是！」馮甄奕放下話筒后，起身來到外邊，命人召回尋人的小分隊，集合全員開了個碰頭會，向所有隊員傳達了騰振邦的命令。

隨後，吩咐武言伍和魯劍宗兩支小分隊自主到城中選擇伏擊地點，放出無人機拉起警戒線，建立防禦，準備截擊那群不法之徒，然後再利用無人機四下尋人。

武言伍和魯劍宗簡單分配了下各自小隊的任務，領著隊員們走了。

此次，小分隊的每名隊員都攜帶了一隻小型無人偵查機，每隊攜帶了兩架無人戰鬥機和兩台小型戰鬥機器人。

十六隻無人機同時放出，立即在石頭城周圍建立起一道電子偵察網。任何一個活動的物體，都無法逃過小分隊的眼睛。

四台戰鬥機器人直接部署在朝面谷口的方向，可以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地執行巡邏任務。

國情局的另外三名成員則坐鎮石頭城中，將四位專家置於視線之內，同時做好準備，一旦前方報告發現了敵人的蹤跡，立即趕去增援。

馮甄奕接著又與簡仁良等幾位專家分配了下科學考查任務。

本次的科學考查任務，主要有三項。

一是，直接測量異度空間的能量特性，以及時間流逝速度和空間存特徵。這一項由馮甄奕和簡仕良負責。

二是，適當發掘石頭城遺址內的文物及古文獻記載，對石頭城內及附近的土壤中可能存在的動植特樣本進行採集。這一項由另外兩名專家負責。

三是，進入神秘空間，測試一下超級量子通訊器能否繼續正常工作，同樣還要再進行以上兩項科學考查任務。

此外還有一項重大科技裝置試驗檢測任務，即特別實難組的無人空間航度器首次時空穿梭。考查團的工作是對穿梭后的空間航度器進行狀態及性能測試，有可能的話，還要對其進行超臨界返回模擬試驗操作。

本來這項任務是由簡仕良和程宗勖負責的，但是，程宗勖的失蹤讓這項重大科技裝置試驗檢測任務蒙上了一層陰霾，前途未卜。

為了及時監測再有人無故失蹤，馮甄奕隨身攜帶著定位器，要求出離了自己視線的小分隊成員務必何證自己身上的位置信號發射器二十四小時開機。

另外一項重擔，就是程宗勖等十六位戰鬥人員肩負的使命，消滅以納蘭椿樹為首的賓羅尼亞餘孽，堅決阻止他們接近並啟動時間軸心。

也許是先軀們傳出來的信息量太少了。簡仕良很快就發覺，想依靠實驗室研發的檢測設備對異度空間的能量及變幻莫測的空間特性進行檢測，是件不可能完的任務。

能量特性倒還好說，磁場變化可以給製成曲線，熵焓值可以按點測量再生成曲線圖，難點不外乎某些物理公式需要稍微修正一下，兩天之內便全部搞定了。

結果，用來觀察空間特性的設備卻幾乎罷工了。因為，香格里拉異度空間里空間特性的變化雖然微弱，但對於測量設備來說則相當明顯。

人類居住的現實世界里的物理及化學規律等自然特性，在人類科技文明有記載的時間段里根本觀察不到有什麼變化，或許有變化，但是以人類目前的技術能力還無法檢測到。

但是，香格里拉異度空間里的宏觀時空特性，就像微觀世界的眾多粒子一樣隨機變化，毫無規律可言。在這裡，宏觀和微觀不能分開研究，它們表現出了一個統一的變化模式，即概率模式。

為了能夠摸清時空特性的大至變化規律，簡仕良每十分鐘開機檢測一次。

主要是測定光的速度，萬有引力常數，磁感應強度及所能激發的電流大小，水分子被電離時吸收的能量大小，尺寸完全相同的兩個物體分別在相隔兩百米的距離上的三維尺寸變數，及一升純水的實際質量等等。

簡仕良發現，不但光的速度時刻在變化，萬有引力常數的變化相當明顯，其它理化試驗結果更加離譜。

馮甄奕的結論是，「這真是個變化莫測的時空，只能用不可思議四個字來形容。」

按照簡仕良的估計，他需要大約一個月左右的時間，才能大至上摸清楚這個時空特性的大至變化規律，然後繪製出一張時空波動特性模式圖。

馮甄奕聽說后，腦袋搖得好似撥浪鼓。

「不行！我們帶來的給養只夠維持半個月的，而且還要分一周時間在神秘空間里。所以，老簡啊！我看這項工作就別進行了。咱們還是抓緊時間做點力所能及的吧！」

簡仕良點點頭，嘆息道：「好吧！不過好不容易來一趟，多半也沒有下次機會了。可惜呀！可惜……」

馮甄奕轉而又去詢問另外兩位專家的考查和發掘情況。

兩位專家都是搖頭嘆息，收集土壤樣本容易得多，四下挖掘就行了。因為根本沒有發現任何生命活動的跡象，所以收集動植物標本的工作根本不需要做。

難點產生在對各石室中古老文獻的發掘工作上。他們發現，這些古文獻是用很古老的象形文字寫成的，言辭比最古老的文言文還簡明扼要，想在短時間內讀懂它們簡直難於上青天。

本來，如果考查團能夠順利返回的話，將這些古文獻帶回京城慢慢研究也不是有多難。但是，眼下看來這點奢望已經極其渺茫，兩位專家不得不橫下一條心，利用生命的最後半個月儘可能多解讀一些出來。

如此一來，所需要的時間更不能按月來計算了。

「哎呀！」馮甄奕無可奈何地發出一聲感嘆。

「這個程宗勖到底跑哪兒去了呢？他究竟還能不能回得來呢？」

一天時間過去，武言伍和魯劍宗報告，沒有發現程宗勖的身影。

考查工作到第六天，處在東南端魯劍宗小隊帥先發現了異常情況。小隊的一架無人機發現，環繞在香格里拉周圍的巨大石林帶的內部邊緣，出了人群活動的跡象。

「報告！無人機發現敵情，無人機發現敵情！石頭城東南方向五百米。」

魯劍宗在確定有人群活動后，立即向馮甄奕做出報告，同時調集兩加無人戰鬥機前往偵查，兩台戰鬥機器人向東方向靠攏。

馮甄奕隨即吩咐國情局的三位秘術高手趕去東南方向增援。待三人走後，又吩咐正在進行考查的三位專家工作暫停，將設備全部集中到臨時駐地辦公室里，等戰鬥結束再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