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古柳天梯

春秋時期，莊子著《逍遙遊》，曰：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里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是鳥也，海運則將徙於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根據上古奇書《四冥垂世卷》記載，人類所生活的世界位於妙高山南方的冥海之中，又叫做南冥或南海。

妙高山的東南西北四方各有冥海，稱作東冥、南冥、西冥、北冥，謂之四大海，實為世界之池，簡曰天池。

古人存心善而正之，故常有人能夠獲得世界主宰者的青睞。這種人便能夠擁有遠遠超越普通人的智慧和能力，從而成為賢者或聖人。

聖賢之人或隱於山野潛心修鍊，或救濟世間疾苦，或以大智慧教化凡夫，或居於廟堂之上或藏於市井之中，言傳身教以至於移風易俗，令人知道理，守禮儀，開解智慧，廣利人間。

自然也就有人著書立說以成其不朽之名。老子著有《道德經》，莊子留有《莊子》，孔孟則有《論語》和《孟子》傳世。

後世學人雖不乏才智超絕之輩，諸家經典爛熟於胸，卻因為心境難追古人而不得其門而入，僅僅粗知皮毛而已。少數人尚能做到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多數人終其一生都難有機緣聞其一二。

常言道：人心不古。這是人們在面對社會醜惡現象或道德低下的人時常說的一句話。然而，說這句話的人或許並沒意識到它的更深層次的含義，那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的現代人正在與古代聖賢背道而馳。

若人心不復古，便不能獲得真正的智慧。

神仙索本是古人跳出冥海進入妙高山的簡單技倆，當今卻成為了魔術史上最神秘又最富爭議性的一個魔術。傳說中的《神仙索》效果相當驚人，眾說不一，其中一個是表演者把一根普通的繩子的一頭向空中拋去，繩子便受到不可思議的力量的牽引，繩頭會停在半空中，可是又看不見有什麼支持它的東西。

於是，那個被稱作助手的小孩子就攀登到繩子的最高點上去，在那裡過了一會，他就會隱去無蹤了。表演者於是拿出一把狹長的刀來，向空中揮舞著，只看見小孩子斫斷了的兩隻手和兩隻腳，最後他的頭和軀幹等物都一一跌下地來。

繩腳邊的地上頃刻間已經有了一大堆的鮮血。表演者隨即念起咒語，把這些肢解下來的東西恢復到原來的位置，小孩子又能重新站起身來，飄然地走開去了，這慘毒的酷刑顯然是沒有損傷他的毫末。

當日，程宗勖與向酉雪同時跳下凌空橋，安全索被拉斷後二人急速下墜，千鈞一髮之際，宗勖用出了神仙索技法，從而令兩個人穿越了次元空間的壁壘進入妙高山山腳下的廣袤原野，即鸚鵡口中的海角天涯。

這是程宗勖第二次造訪妙高山下的海角天涯了。第一次來還是高中一年級的暑假，那次他在這裡住了一個月，學會了如何與這個新的世界相處，並且發現了返回地球的方法。

當他成功返回家裡時，卻驚訝地發現地球上已經過去了兩年時間。這也是他為什麼比多數同學大兩歲的原因，而此時這個密秘除了他的父母、叔叔嬸嬸及妹妹李曉鈺之外，就只有向酉雪知道了。

雖然來時的道具只是一根普通的繩子，回去的道具也不複雜，只須在山間或河邊找到一棵高大古老的柳樹，在古柳上棲上一宿，第二天醒來便發現已經回到地球上了。

次日拂曉，在天府之國的蜀都古城路旁的功德林餐館的後院里，程宗勖和向酉雪雙雙從柳樹上跳下來。程宗勖大喜，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證明他發現的返回方法是正確的，可以重複使用的。幸好沒被人發現，倆人轉到前院自行開了門步出功德林。

天色微明，街上幾乎沒有行人，只有不遠處有個路邊攤正在售賣早點。

功德林餐館大門前的大街叫做古城路，街道兩側都是仿古蜀國的建築風格，玻璃廚窗及裡面擺放的現代物品則又令古城路充滿了新時代的氣息。

確實，在華夏有不少人都曾經懷揣著一個復原古代風貌城鎮的夢想。例如，曾經有人建議重建一座唐都長安，或者恢復宋都開封。當然也有人訴諸於行動，重造了一座阿房宮，還有人重建了華夏神宮。但是，當人們盡最大努力復原古風的時候，卻不能當真放棄現代科技帶來的便利，從而導至了古裝劇里許許多多的穿邦境頭。

這正印證了偉人的一句名言，歷史的車輪是不會倒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