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內戰(1)
第二百三十三章
仁愛者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到了晚上。
鬼爵跟在身後,少見的一言不發。
因為他有點困了,他會疲憊,雖然死不掉,不睡覺也不會有問題。但是自己仍然會在不睡覺的時候疲憊。
困得要死就不想要扯淡了。
「不把白帶來嗎?」他忽然想起來自己的工作就是講段子讓她高興,什麼都不說的話她也沒有必要養著自己:「那是個很漂亮的人啊,要是能夠有個妹子和我工事我也會高興。」
「沒有想好俏皮話沒有必要逼自己說,我當時也只是玩笑。」仁愛者隨口阻止了鬼爵繼續做這種徒勞的事情:「你已經夠有用了,沒有必要來試圖證明自己。」
「哎?是嗎?」鬼爵愣了愣,有點不好意思的撓了撓了頭:「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我還是很高興。」
「這是你應得的誇獎,我有打算為你準備禮物。你有什麼想要的嗎?試著提要求,我盡量會滿足的。」仁愛者輕笑著說道:「這也是你應得的。」
「我可不知道自己做過什麼值得被獎賞的事情。」鬼爵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
「能夠讓我孤寂的心理感到溫暖,只是這一點你就已經遠遠的超過了我的預期。如果我早就知道你存在於世界上,或許會有一段完全不一樣的生活也說不定。」仁愛者扭頭看著他笑著說道:「真的非常感謝。」
鬼爵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有點不好意思的別過去腦袋。
「我不擅長應對這樣的話。」他坦誠的說道:「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哈哈,你也有難為情的時候。」仁愛者扭過頭來說到:「順便回答你之前的問題,不是我不打算把小白帶回來,是她不想要回來。那個傢伙不想被我拘束吧?是個關不住的傢伙,她應當擁有自由。」
「哎?聽起來可真是讓人感動。」鬼爵這樣想著,歪著腦袋看著別的地方。
忽然感覺自己好像撞上了什麼,柔軟的觸感讓他一愣。他被震得後退兩步,然後看著忽然就站住不動的仁愛者。
「抱歉。」鬼爵猶豫了一下,想著自己這樣撞上去是不是有佔便宜的意思。
「中心教會溜進去老鼠了。」仁愛者輕聲說:「而且有個好事的傢伙過來了。」
鬼爵愣了愣,看著從視野的盡頭,那個慢慢走來的傢伙。
金色的長槍在地上拖出來長長的痕迹,某個鬼爵當真認識的傢伙攔在它們面前。
那是裁決者,這個傢伙站在那裡,擋住了它們回去的路。
「晚好,在曠野中遇到真是緣分。」仁愛者皺了皺眉頭:「你看起來是來找我聊天的樣子嗎?」
「受人之託,我在這你擋住你到天亮。」裁決者輕聲說道:「我不想過多的解釋。」
「看來是偷魔神印的啊。」仁愛者歪著腦袋看著他:「但是我很不解,為什麼你會在這裡。明明你是聖徒,難道不該去阻止它們嗎?」
「我只是在施行我的正義而已。」他把長槍指著仁愛者:「我從來沒有把討伐你當作是不義之事。」
「咳咳,這位大哥,我們也是剛從一個冷的不行的地方回來。至少讓我們去一個溫暖的地方喝茶如何?」鬼爵忽然擋在兩個人的面前,仁愛者愣愣的看著他走過去。
這個傢伙就這樣來到了裁決者的面前:「我會說服我的主人在天亮之前不打擾你們,但是能不能讓我們到城市當中休息?你知道的,現在距離早上還有些時間。我不覺的在這裡托著是個好事。」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認出來這是誰的裁決者楞住了,他在半年前出發去執行任務,所以不知道現在鬼爵已經成仁愛者下屬這件事情。
「如你所見,我現在也是你們的一員。」鬼爵展示著自己的修士袍:「我們同為神這邊的,為什麼要相互爭鬥?」
「我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來糾正我犯過的錯。」裁決者面無表情的回答,無悲無喜。
「用新的錯來填補舊的錯誤?」鬼爵不解的歪著腦袋:「你是不是受到什麼刺激了?」
鬼爵還想說些什麼,但是緩過神來已經和仁愛者交換了位置。她站在自己之前所站著的地方,一手緊握住他批過來手刀的手腕。
在仁愛者捏碎裁決手腕的前一刻,裁決瞬間拉開了距離。
「晚輩,這就是你的正義嗎?」仁愛者無奈的笑了笑,然後接下來自己的袍子丟給在後面的鬼爵:「幫我拿一下,我不想待會赤裸著回去。」
鬼爵沒有回答,只是看著這個裡面只穿著長裙的傢伙慢慢的向前,然後伸了個懶腰,全身的皮膚上泛著詭異的光。
根本談不妥,這個傢伙就是來找事的。他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從一開始到現在,全身都在準備的狀態。
和來了就是為了打架的傢伙沒有什麼好談的。
她一步踏在了地上,音爆混著大地開裂的聲音如同雷震。拳頭轟在長槍上的聲音,像極了隕石落地的聲音。
瞬間的爆發兩人已經拉開了數百米,仁愛者看著自己斷掉的手臂,下一秒就已經完全的恢復。
裁決者落在極遠的地方,大口的喘氣。
再抬起頭來的時候,仁愛者已經從遠處消失不見,在看到地上有坑,聲音還沒到到的時候,橫踢已經落在了自己橫在身邊的長槍。
平原上,頃刻間就是幾十個被開出來的空洞。
裁決者心理默默想著和不朽者討教來對付仁愛者的方法。岩石和奇怪的東西到處浮現,在身體周圍行成了防線。
從一開始他就做好了和仁愛者戰鬥的準備。
仁愛者的戰鬥方式是體術,咒術,神術。
她的能力沒有任何的傷害能力,但是恢復速度快到了已經和無敵無異。
看起來是這樣的,實際上,她即便是每次拳擊都以著自己胳膊被反作用力震碎的代價來攻擊,也沒法和裁決者比拼身體素質。
她不是戰鬥特化級的聖徒,想要贏自己,至少需要時間。
......
廢大口的吐出來血,這個扭曲的怪物還沒有來得及扭動身體就被迪德麗貫穿進去了大劍。
他全身都在被消耗,黑色的火焰在他的全身燃燒著。這個傢伙試圖想要掙扎,但是根本什麼都做不到。
只能掙扎著,但是手一碰到劍就只能被燒成灰燼。他每秒都在被燒死,然後再次復活。
幾乎是無盡的接收到痛苦。
極為安靜,他連慘叫和掙扎都沒有。
蕾蒂在旁邊看著他,輕聲嘆氣,不知道該作何評價。
這個傢伙在當時給了它們巨大的麻煩,但是在現在,甚至連反抗都做不到。
有點報仇的意思,這個傢伙在當時把它們搞得有夠慘的。蕾蒂和卡爾兩人被它一個壓制的連有效的反擊都沒有。
除了它之外,這裡沒有其他的任何守備。
真就沒有看到一個聖徒,只有它們的僕從。
它們的陣容是兩位魔王和一個聖人的戰力,這樣的戰力,如果只是潛入的話,綽綽有餘。
「沒想到這樣輕鬆。」迪德麗輕聲說:「我還以為至少得對付一位聖徒。」
「至少現在這裡會有守道者。」卡爾說道:「在沒有驚醒老爺子之前,趕緊離開就好。」
「喂喂喂,別閑聊啊。」跟在後面的孩子輕聲嘟囔:「我可不能確定自己還能活多久。」
他是無名,能夠直接進入仁愛者在地下的牢獄。
嚴格來說傳送偏了,大家都被卡進了石頭裡面。但是作為幾個身體素質強於石頭的傢伙來說,只是在牆上徒增幾個缺口。
守備少的讓人驚訝,明明這裡如此的重要,但是唯一能說的戰力,就只有那個叫做廢的怪物。
再然後,這裡幾乎空無一人。
畢竟千年的時間裡都沒有人能夠入侵到教會當中。這裡日常有兩位聖徒的情況下,誰能想到會有人來?
而且這裡是仁愛者存放自己那些重口玩意的地方,誰都不想來這裡看一樣。能夠接受不代表能夠願意接受。
下來的路被蕾蒂用黑鍵封死,這種金屬想要強行破開必然不簡單。
三個人不再說話,蕾蒂守在門口。
它們只要能夠把洛麗帶到無名身邊就好,無名會把洛麗直接帶走。
從來的時候蕾蒂就表示過自己沒有抱著回去的打算。她斷後,如果有人忽然過來了,也能稍微的做點阻止來拖延時間。
卡爾走在最前面,好歹他算是上位聖職者,如果遇上了教會的人,強行解釋也可以。
它們走在地牢當中,雖然早就有心理準備,但是在看到兩邊的東西后,誰的心理都不會平靜。
這裡大概就是地獄,到處都是肉刑的工具。
空無一人,或者說,那些東西都已經不能被稱呼為人。
當最後的那扇門被推開的時候,死寂。
在門的聲音都消失掉的時候,就只能聽見隊友心跳的聲音了。
無名看的臉色慘白,慢慢的後退,至於卡爾和迪德麗也站在原地默不作聲。
迪德麗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嘴巴,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當真的看到的時候,震驚都不能用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卡爾完全傻在了那裡,不知道到底要怎麼來面對這一幕。
如果洛麗已經被做成了這種樣子,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應該殺死她,還是應該救她出去。
它們站在那裡,彷彿黏在了原地,不知道接下來應該做什麼。
「如果她也是這個樣子,我們把魔神印帶走就行了。」迪德麗拍了拍卡爾的肩膀:「這樣活下來,留著的只有痛苦。」
卡爾沒有說話,只是站在那裡。
迪德麗再次楞住,這一次,她只是覺得只是覺得全身有種止不住的惡寒。
拐杖落在地上的聲音回蕩在地下,三人眼睜睜的看著面前那個老人站在那裡。
他穿著簡單的教袍,年邁的臉上微笑著,雙手合在一起按在拐杖上面,眼睛稍微的有點混沌。
不知道活過多少年的老怪物站在這裡,完全計劃之外的事情。
裁決者明確的表示這位老人因為年紀的原因,基本上不會離開自己的活動空間。
他從進入中心教會到現在都不知道這個傢伙還會從這裡出來。
在愣神的時候,迪德麗的頭髮被忽然呼嘯的風捲起,圓柱形狀的黑鍵擦著她的腦袋過去。
在這個距離被不斷加速到極致的黑鍵是蕾蒂能夠想到的最高的攻擊,哪怕是裁決者也一定會被傷到。
不管到底它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但是可以肯定絕對是敵人。
是敵人的話,就要攻擊。
可是卻停在了這個老人的身前,黑鍵忽然就停了下來,在半空當中停滯著。
足以貫穿數百米岩層的黑鍵瞬間停下,難以理解的事情在眼前發生,迪德麗只能夠拔出來自己的大劍。
「各位,我能夠給你們一個悔改的機會。」他忽然說話了,聲音很輕很輕:「魔神印不該是你們掌握的東西。」
但是根本就沒有人聽,迪德麗高跳著在房頂上奔跑,然後以著奇異的角度揮刀砍去。
而蕾蒂在這個時間也從門口進入到了這個存放罐子的半圓形空間當中。
她滑行著半跪在地,雙手投擲出去兩位數的黑鍵。在撞在牆上卡住后使用能力向著老頭拉拽,剛才的攻擊再次從四面八方的向他飛去。
幾乎沒有死角的高火力覆蓋,但是沒有任何作用,他甚至動都沒有沒動。
一層薄的如同蟬翼的膜以著半圓扣在他的周圍,所有的一切攻擊都沒有落下任何的作用。
迪德麗想要逃離這個詭異的傢伙,但是確被擴散出去的護罩撞上,如同撞上了鐵鎚后被論了出去。
她從剛才已經用了全力,作為一個魔王的全力甚至不能讓他歪個腦袋看自己一眼。
她摔進了牆壁當中,同樣的薄膜壓在她的身上。
她陷在牆壁當中,火焰把空氣燃盡,她窒息的在牆壁當中不可置信。
這幾乎沒有厚度的東西壓在自己身上,她連反抗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