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9章 奇怪的客棧
等到房門再次被關起來,躺在床上的人才緩緩睜開眼睛,房間里的燭火熄滅,暗的嚇人,她卻絲毫未覺,只翻身起床,坐在床邊,勾唇冷笑。
這些人這麼大的動靜把客棧里的人都迷昏,今夜一定要搞什麼大動作!至於這大動作是什麼,她想她怕是已經猜到了。
轉移被關在這小客棧里的安珩,不過說起來,這安珩也是倒霉,好好的一個安南山莊的莊主,居然落得這般慘淡的局面,若說出去,只怕裡子面子都丟光了。
茶杯在她手中旋轉著,她約摸著外頭的事情都差不多了,這才起身出了房門,憑藉著高超的輕功,喬明月輕易的便避開了那些黑衣人,輕飄飄的站在了屋子裡的衡量上。
「都睡了沒?」為首的黑衣人此時蒙著面,看向店小二,那店小二點點頭,面上全然沒了白日里的淺笑隨和。
看他點頭,為首之人明顯鬆了一口氣,一招手,自有人將被五花大綁的安珩給帶了出來,安珩此時嘴巴被塞著,手上被鐵鏈綁著,身上多處受傷,著實有些狼狽。
她不自覺的勾唇笑了笑,能看到眼前之人這麼狼狽的樣子,著實難得了!不知是不是有意,她居然在垂眸之時,看到了安珩不經意的抬頭一撇,那眼神,狀似無意,可又分明……
看著那上揚的嘴角,喬明月眉頭緊鎖,安珩分明是看到了她的!
不等她繼續想下去,黑衣人已經壓著安珩往外走去,喬明月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按理說祁景雲他們應該來了才是,怎麼到現在還未見著影子?
心中生疑,她悄悄跟在那群人身後出了客棧,一出客棧,她才頓時明白,為何祁景雲他們到現在都未曾來支援!
客棧外面,朦朦朧朧的細雨洗刷著天地,為首黑衣人輕叱一聲,厭煩道:「又是這鬼天氣,要不是這鬼天氣,早就能夠走了!」
那店小二就陪在他身側,聽得這話,忙道:「方才那雨才大,地上積水到了腳踝,如今眼瞧著雨小了些才好趕路,咱們還是快些走吧!免得一會兒又下大了。」
一陣暴雨,她卻並未發現!
喬明月一邊想著,一邊跟著前面,雨下的這麼大,一路上她留下來的痕迹只怕早就被重刷的乾乾淨淨了,她原本還想著等著祁景雲他們來了再去處置這些人的,可如今看來,怕是不能了。
如今擺在她面前的只有兩個選擇,一個就是調頭就走,就當不曾見到安珩,就當根本不知道這裡發生的事情,左右安珩這人也不討人喜歡,死了,便沒人整日里騷擾她了。
第二個選擇,就是趁著對方鬆懈的時候,將安珩給救出去,但是要快一些,若是到了這些人的老巢,她想要再動手就難了!
如此一想,她一時之間犯了難,為了一個安珩搭上自己的性命,她多少有點不願意的,可是……真就這麼不管他,她也沒辦法做到。
到底是一條性命……到底……不曾真的對她下手。
如此一想,她還是下定了決心,正好前面便是一道小河,河上架著一座並不寬裕的橋,那小橋每一次也就只能容一人前行,後面的人想要上橋,便只能排在前面人的身後,並肩而行自然是做不到的。
因著剛剛下過了大暴雨的緣故,這小河的河水暴漲,此時已經沒過了小橋的兩岸,原本就破破舊舊的小橋在大水裡艱難的屹立著,好似隨時都會被那翻滾的洪水給衝垮一般。
看著那翻騰的河水,喬明月心中生出一個大膽的決定,如果可行,那她便不用動手,還能救人了!就是……有些賭命。
看著那些黑衣人一個個的過了橋,喬明月來不及再繼續思量了,安珩被人壓著,他在前頭,身後是一個壓著他的黑衣人,河水打的小木橋搖搖晃晃,好似隨時都會散架一樣,站在橋上,那黑衣人走的戰戰兢兢,誰都不願意被衝到水中。
扯過一塊白紗,喬明月用白紗遮擋了自己的面部,趁著那黑衣人只顧著注意腳下的木橋的空隙,閃電一般撲了過去,在眾人甚至連安珩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抱著安珩往旁邊一歪。
在一群黑衣人呆愣的目光之中,華麗麗的掉入了河中,洶湧的河水一瞬間打過來,瞬間便將落入水中的兩個人淹沒。
等到黑衣人反應過來的時候,河面上哪裡還有什麼人影?只有翻湧的河水沖刷著河岸,發出一聲聲咆哮聲。
一瞬間落入水中,即便已經有所準備,喬明月還是被嗆了一口水,她來不及管自己,伸手拉著安珩就往岸邊游去。
河水混合著泥沙,她被沖的根本穩不住身子,安珩的雙手被綁著,根本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只能靠著喬明月的支撐,才不至於沉入河底。
不知過了多久,在她身上已經沒多少力氣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她才看到岸邊有一塊凸起的大石頭,咬咬牙,她往石頭那邊掙扎著游過去。
天邊雷聲滾滾,眼瞧著又是一場大雨將來的預兆,她失力的拖著安珩爬上了岸,一上岸,她整個人便跌坐在了岸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河裡的流沙覆蓋了一身,她看看昏迷著的安珩,一身髒兮兮的,根本看不出相貌,想來她也不比安珩好多少!
只是她來不及休息,只粗喘了兩口氣,便開始給安珩鬆綁,安珩了無生息的躺在地上,額前的髮絲散亂的貼合在他的額前。
喬明月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雖然呼吸微弱,好在還有一口氣!按照從瀟寧書房的醫書里看到的方法,她按壓著安珩的腹部,約摸第三十下的時候,他脖頸一仰,一口污水自口中噴了出來,噴了喬明月一身。
她有些嫌棄的看了看安珩噴的地方,只嘆了一口氣,便俯身去拍安珩的臉,她這手下沒有留任何的情面,一下一下的打的很重,安珩迷迷糊糊的感覺到臉上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