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六章 夜探太子府

皇宮是最奢華富貴的地方，廣陵王府則是奢華套中帶有一些低調，而太子府則像是純金純銀打造的一般，如果國庫空虛，將太子府的東西都拿出來的話，估計還會補救一時的空缺。

就比如說這個用來招待人的椅子就是金絲楠木的，如此普通的物件就這麼值錢，可見其他地方是如何的鋪張浪費。

「衛二大人來了有一陣子了，怎麼也不見人來端茶倒水，你們都是怎麼伺候的？」

衛珂沐等了一會兒之後，才見太子背著手走了過來坐在上首，看見衛珂沐身邊什麼都沒有，皺了下眉頭，心裡不悅。這些下人如此怠慢，難免不會讓人想到這是自己的態度，如今他和衛珂沐之間是盟約的關係，萬萬不可破壞了，即便這段關係破裂，對兩人都沒有好處，但是也不免會有破罐子破摔的可能性。

「殿下息怒，是奴才們疏忽了。」

管家趕緊告罪，心裡早就將那些下人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千百遍。

太子生性張狂，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手底下的人出錯的。

如果今日來的是個不知名的宵小之輩也就算了，可來的卻是衛二大人，別看他品級低，能夠入了太子的眼，並且在皇帝面前有些地位肯定是不簡單的，要是真將他得罪了，還不知道太子怎麼懲罰他們呢，管家作為下人之首，自然是首當其中。

「殿下不必如此惱怒，也是微臣沒有要茶水，下人們也不算是疏忽。」

衛珂沐說這話倒也不是有多麼的真心，只是隨口那麼一說罷了，給太子一個台階下。

「衛二大人脾氣未免太好了。」

「不過既然衛二大人都已經替你們說話了，那麼本殿這次便饒了，你們還不快趕緊伺候好衛二大人！」

管家立馬點頭哈腰的下去準備了。

衛珂沐和太子說了一會兒正事兒之後，又轉了話題。

「殿下，微臣已經許久未曾見過太子側妃了，不知今日一行可否能見上一面？」

按照常理來講，衛妃羽即便是不經常聯繫，她也會每隔一段時間送來一條消息，但是近日卻始終沒有收到衛妃羽的來信，尤其是最近京城當中還流傳著她和霍澤宇之間的破事兒，衛珂沐需要鑒定一下這事情的真偽。

「衛二大人，倒也不是本殿不允許您探望側妃，實在是側妃近日身體不適，不方便和衛二大人相見。」

太子眉眼帶笑，看起來倒不像是說謊。

「既然如此，那微臣這個做父親的，更應該去探望一番，殿下還請放心，微臣絕不靠近，這遠遠的和側妃說上幾句話就好。」

衛珂沐姿態卑微，像是心裡只念著女兒的老父親一樣。

可是太子卻知道衛珂沐哪裡來那麼多的慈父之心，不過都是借口而已。

「衛二大人和側妃之間的父女之情真是讓本店羨慕，只可惜側妃感染了風寒，恐怕會傳染給衛二大人，不如過些日子，等側妃病好了本殿再讓側妃親自登門拜訪，如何？」

太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委婉拒絕，讓衛珂沐打消了這樣的念頭，如果再繼續堅持下來，恐怕會引起太子的不滿。

「如此也好，那就勞煩殿下代為轉達了。」

「衛二大人客氣了，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衛珂沐和太子又寒暄了一番之後，這才離開。

衛珂沐走出太子府的時候毫無留戀，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心裡在想著什麼。

到了晚上的時候，衛珂沐換下了自己的常服，穿上了一身的黑色衣服，雖然他現在和尋常的暗衛比起來，年歲已經很大了，甚至大出了一輪來，但是他的功力卻向來都沒有落下過，在黑夜當中行走，不僅沒有限制衛珂沐的武功，反而讓他感受到了年輕時候的感覺。

「還以為太子府的守備有多麼的森嚴，原來也不過如此。」

衛珂沐心裡這樣嘲諷著，站在太子府的屋樑上，心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痛快，果然還是本職專業讓人最為熟悉。

在來之前衛珂沐就已經將衛妃羽的寢宮位置記了下來，幾個跳躍之間就已經從窗戶翻了進去。

「別喊，是我。」

衛妃羽身為太子側妃，按理來說待遇應該是相當不錯的，事實也正是如此，她的寢宮看起來富麗堂皇，可是整個人卻精神萎靡，披頭散髮的坐在地上，衣衫也是極盡樸素。

衛珂沐出現在房間里的時候，衛妃羽下意識的就要喊救命，嚇的衛珂沐連忙捂住了她的嘴巴，聽到聲音之後，衛妃羽才認出來來著是誰。

「父親，你怎麼來了？」

衛妃羽不可置信地看著衛珂沐，這還是衛珂沐頭一次以這樣的形象這樣的方式出現在她的面前，她連忙跑到窗戶邊將窗戶關了起來，又檢查了寢宮四周有沒有人監視。

「我來的路上都已經看到了，我說呢，太子怎麼總是不讓我來見你，原來是因為他將你軟禁起來了。」

衛妃羽被不被軟禁這件事情衛珂沐倒也沒什麼大在意的，只是軟禁而已，又不會要了性命，更不會造成什麼實質的傷害，只是畢竟是自己的女兒，遭受到這樣的待遇，衛珂沐心中還是有些不爽快的。

不過衛珂沐也沒有忘了自己這一次過來的真正目的，雖然他看不上太子府的防備，但是也不能太過輕敵。

「我這次來是想要問問你，這幾日京城裡面流傳的你和四皇子之間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衛珂沐心裡有些不安皺起了眉頭，他希望衛妃羽和霍澤宇之間是虛假的，要不然的話別說是他了，要是讓太子知道這件事情，恐怕一定會雷霆大怒，即便是兩人之間有著盟約也不會對衛妃羽好到哪裡去，頂多算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會對衛妃羽有些寬容罷了。

「父親，你，你怎麼會問起這個？」

衛妃羽原本還以為衛珂沐是思念過度，才夜闖太子府來看望她的，知道自己的情形之後一定會幫助自己脫離苦海，沒想到上來就是一個質問，而且這質問的內容還讓衛妃羽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回答，整個人頓時就慌亂了。

「你只管告訴我這事是真的還是假的就好。」

衛妃羽的這個反應讓衛珂沐心裡的不安越來越放大了，該不會是真的吧？

「父親，難道你還不相信女兒嗎？」

衛妃羽故其左右而言，她試圖轉移衛珂沐的注意力，但是衛珂沐畢竟是她的父親，即便兩人關係也沒有過於親厚，但是也不會被衛妃羽那麼輕易的就哄騙了過去。

「我就是因為相信你，所以才會來問你，你最好將這件事情實打實的告訴我，即便是日後出了事，沒準我還能替你想想幾個辦法，但是如果你不如實相告的話，那麼我也沒有辦法，你也只好自生自滅了。」

衛珂沐扳起了臉，頓時就嚇到了衛妃羽，娘家可是她最有力的靠山，甚至有的時候比太子和霍澤宇更加可靠，如果失去了衛珂沐的庇護，那她真的什麼都不是了。

「父親我說還不行嗎，我，我……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衛妃羽頓時就頹廢了下來，整個人像被抽幹了力氣一樣，不敢去看衛珂沐。

衛珂沐只是想過有這種的可能性，沒想到竟然成真了。他深呼吸，將自己心裡竄上來的怒火努力地向下壓。

「你！你糊塗啊！」

身為太子側妃，竟然和另外一個皇子暗中亂搞，這要是傳出去這事情就是可大可小，最輕的懲罰都還是要了衛妃羽的性命，更別說是株連九族這種大罪。

衛珂沐惡狠狠的話語幾乎是從牙縫裡面擠出來的，他現在很想摔東西，但是卻不敢弄出太大的動靜來，以免招來了太子府的親衛。

衛妃羽被嚇得身體一個哆嗦，自己的這個父親向來都是寵愛自己的，但是當他生氣的時候，沒有人會在他的面前不害怕。

「父親父親，我知道錯了，女兒知道錯了，你救救女兒好不好？」

衛妃羽跪坐在地上，小手顫巍巍的抓住了衛珂沐的衣角，苦苦的哀求。

看著自己平日里最疼愛的女兒這副樣子，衛珂沐的心裡也沒有辦法下太多的狠心。

「行了，這件事情我會想辦法的，這幾日你就安分守己的好好待在這兒吧。」

衛珂沐撇開了腦袋，不再去看衛妃羽。

他的這個女兒向來聰明，自己也總是以衛妃羽為驕傲，卻沒想到做出這種荒謬的事情來。

衛妃羽見衛珂沐心軟了，立馬說了幾句好話，又將衛珂沐的怒火撫平了一些。

「太後娘娘，你看看是誰來了。」

自從太后蘇醒以後，雖然精氣神好了不少，但是畢竟是大病初癒，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體力也恢復的沒有那麼快，畢竟歲數大了，需要好久才能夠舒緩過來，如今正靠在床邊喝著太醫送來的湯藥。

太後身邊的嬤嬤進來稟報一聲，從她的身後就進來了兩個人，正是霍凌霄和衛曦月。

「你們兩個怎麼來了？快快坐在這兒。」

太后原本還因為那湯藥太苦皺起了眉頭，現在一看到霍凌霄和衛曦月，立馬笑的開懷，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示意兩個人坐過去。

三個人聊著聊著，太后就突然問起了宮中如今的形勢，霍凌霄怕說出事情會讓太后的病情再一次加重，只好隱瞞了皇帝病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