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你生氣了 倦倦回歸
寧偲說完意識到面前的小弟弟擰著眉頭,一副乖孩子的樣子,尷尬的掩飾了一下:那個……你成年了嗎?
賀星禹搖頭,你是來找我姐的吧?
寧偲恍然大悟,面前這個小孩兒應該就是溫喬在港市的弟弟,連忙推著行李箱往裡走,是啊,她人呢?
寧偲用腳踢上門,又瞟了一眼賀星禹,笑眯眯地說:你長得真好看,叫什麼名字啊?
從來沒人誇賀星禹的長相,和性語言頓時羞得臉紅到了耳根,一頭扎進起居室倒水。
寧偲看著賀星禹落荒而逃的背影,笑了笑。
溫喬從床上下來,踩在柔軟的地毯上,沒發出一點聲響,她走到寧偲身邊,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在看什麼呢?
寧偲收回視線,看向溫喬。你這是怎麼了,你脖子?
溫喬的脖頸纖細白瘦,像是嫩豆腐似的,找不到一條紋,一圈泛紅的掐痕像是一根繩子捆在脖子上,側頸兩邊的顏色偏深,甚至出現了暗紅色,看起來有點駭人。
溫喬下意識拉了拉睡衣領口,也沒打算隱瞞,發病弄得。沒事了。
寧偲擔憂的蹙眉,不是看過醫生沒事了嗎?怎麼又發病了。
溫喬總不能說上因為被人鎖起來然後誤會陸雲錚跟范敏敏約會誘發的犯病么,她沒臉說,只好把被人關起來這件事情簡單的帶過。
寧偲的臉色沉了下去,氣呼呼道:誰特么這麼缺德。
溫喬抿了抿唇,沒說是誰幹的。
寧偲見她這樣,更家鷯醫爬愣崮疼,推著溫喬讓她去床上躺著,又從賀星禹手裡接過溫水遞給溫喬。
溫喬接過水放到床頭柜上,笑著說:我沒事了,已經吃過葯了。
寧偲想起來什麼,又問:時教授是不是一直知道你的病情,需要他過來一趟嗎?
溫喬拒絕了,時教授那麼忙,要是麻煩他,陸雲錚又該不高興了。
寧偲思前想後,腦海中突然映出一個人選,她著急從手機上翻找未接來電,沒有存名字的號碼太多,她一眼看不過分不清是哪一個,於是氣餒道:曲昂你認識嗎?
溫喬搖頭。這個名字很熟悉,但是忘了在哪裡聽過。
寧偲說:曲昂啊許暮的哥哥,他也是醫生,或許可以找了解一下。
溫喬說:不用了吧啊,不是跟許暮分手了,找他哥不怕許暮多想?
寧偲一臉無所謂,許暮是許暮,曲昂是曲昂,他們倆本來就不對付,而且找他看病又不知做別的。
溫喬點頭,不用了,我真沒事,別擔心了。
寧偲還是放心不下,溫喬苦心勸了半天才證明自己沒事,快速轉移話題說:你怎麼來港市了?
提起這件事情,寧偲一臉彆扭,但又不好意思跟溫喬說李倦口頭上說給她時間思考,行為上早把她當女朋友了,摟摟抱抱,除了沒做親熱事情。他一件也不含糊。
寧偲一方面想理智,一方面又害怕淪陷在李倦這種強烈攻勢里,所以她再一次拖著箱子逃跑,彼此拉開距離,好好冷靜的想一想,是不是真的要開始戀情,以及以後面對的問題。
寧偲擺了擺手,我來度假不行嗎?
當然可以啊,溫喬笑著說:我記得你之前不是嚷嚷著要去參加展會,不去啦?
寧偲抱住溫喬,依在她的胳膊上,下巴在她肩膀上蹭了蹭,不滿地說:我的好喬喬,你怎麼比我助理還煩啊。
溫喬也沒惱,溫和地笑了笑。
寧偲在溫喬隔壁開了一間房,來了港市無比放鬆,一夜好夢。
早晨是被鬧鐘吵醒的。
她從枕頭下摸出手機,後悔昨晚沒提前把鬧鐘關掉,眼睛眯了一條縫去關鬧鐘,一眼掃到屏幕上跳動名字時,猛地睜開眼,從床上彈了起來。
電話是李倦打來的,在這個電話之前已經打了四五個未接來電被寧偲當做鬧鐘沒管,寧偲握著手機,猶如握著燙手山芋。
電話響個不停,那邊的人打算打到手機關機為止。
寧偲抓了抓頭髮,硬著頭皮點了接通,有氣無力地喂了一聲。
李倦清爽的聲音猶如春風襲來,阿偲,吃早餐嗎?
寧偲是被嚇醒的,腦子混沌,吃啊,怎麼了?
李倦說:那下樓吧,我在你家樓下。
就這一句我在你家樓下徹底把寧偲嚇醒了,她瞪大了眼睛,你在我家樓下做什麼?
她太過緊張,語氣兇巴巴的聽起來像是在盤問一個變態。
李倦愣了一下,輕笑了一聲:來找女朋友吃早餐啊。
寧偲被女朋友這個稱呼砸了一下心臟,立馬幫他糾正,誰……誰是你女朋友啊。我還沒答應呢。
李倦笑意不減,聲音溫柔了不少,哦,女朋友不承認啊。
嘖!
李倦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在追求她這件事情比較強勢,這讓寧偲感覺到很苦惱,怎麼才好。
李倦也不耽誤了,催促她:快下樓,不然我上去接你了哦。
此時此刻,寧偲分不清李倦是真的在她家樓下還是開玩笑,她緊張的手心冒汗,心虛地說:我沒在公寓住,我會我爸媽這邊了。
李倦無疑,是嗎?那我過去接你,正好拜訪一下伯父伯母。
寧偲有點激動地問:拜訪他們做什麼?
李倦說:早晚都得拜訪,俗話說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我多去拜訪幾次,他們興許就喜歡我了呢。你是不是也著急給我一個名分。
寧偲揉了揉投頭髮,對李倦的狗屁邏輯感到無語,爆了句粗口:是個屁。急個屁。
李倦輕笑了一聲,逗你的,快下來吧。好冷,我手都凍紅了,待會兒你得給我暖手。
寧偲想到以前他們還沒挑明時,李倦總是給會把她的雙手塞進自己的口袋裡,那時候也沒覺著不妥。
寧偲問:李倦,以前你是不是給我暖手的時候就打算對我圖謀不軌?
李倦坦然道:不然呢?難道我做的還不夠明顯?
寧偲沒打算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正經道:李倦,你回去吧,我不在家。這幾天都不在,你別來找我。
她能感覺到李倦那邊突然的沉默,氣壓很低,他一定是不高興了,但是不高興了也得說。
我到外地出差來了,過段時間回去。你說的那件事情,正好趁這個時間我們都想清楚。
阿偲你什麼意思?溫喬聽見李倦的聲音有點沉,我早說過我想得很清楚了。
阿偲也承認自己很亂,那我好好想清楚。
李倦忽然叫了她的名字,你還記得在我家我給你說過什麼嗎?
寧偲愣了一下,沒打賞來,緊張地揪著被子在手裡揉來揉去,很快就揉皺了一團。
李倦也沒指望她能回答上來,聲線沉沉帶著強勢的怒氣複述,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但你不能拒絕我,明白嗎?
那天晚上她有點暈,而且當時的情境容不得她多想。現在聽他重複這句話,才意識到這句話有多強勢霸道,她反駁道:給我時間考慮,又不能拒絕。那這考慮有什麼意義?
李倦笑了一聲,在寧偲聽起來心驚,他說:是沒什麼意思,只是讓你花時間接受我。
寧偲一時語塞,你無理取鬧。
李倦說:阿偲,你要是真不想跟我在一起,你現在就拒絕我。不給我任何機會。我給你十秒鐘時間。
阿偲張了張嘴,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那種話,她心軟了。
李倦倒數著數字,一個一個砸在寧偲心口上。隨著數字越來越小,寧偲竟然卡殼了。
倒數到最後三位數時,李倦突然停下來。
寧偲問:怎麼停了?
李倦說:不喊了,反正就算你現在拒絕了我,我也會拒絕你的拒絕。
他微微嘆了口氣,對寧偲說:來接我。
嗯?寧偲茫然。
李倦這才坦白,阿偲,你剛剛差點讓我就下定決心回南城去了。幸好你猶豫了,我當你默認了想留下我。
我再港市機場,來接我。李倦順帶給寧偲的微信上發了定位。又說:這麼喜歡跑,下次是不是該用個什麼東西把你綁起來?
寧偲手忙腳亂的下床洗漱,換衣服,然後直奔機場。
站在接機口,她才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有多著急。
寧偲伸長了脖子朝通道里望,根本沒看到李倦,她都懷疑李倦在惡作劇她。
看了會兒,通道里沒人出來了,她才摸出手機打給李倦,你是不是騙我啊?
李倦笑了笑:是啊,就是騙你的。
聲音由遠及近,變得真實,像是在頭頂傳來,寧偲猛地轉身,就被李倦攬著肩膀拉入懷中。
他低頭蹭了蹭她耳朵邊的頭髮,不懷好意道:你才是喜歡逃跑的小騙子。
寧偲被勒的臉紅,耳朵也紅,感覺懷抱太厚實了,有點透不過氣來,小幅度的掙扎了一下。
人來人往的機場到達大廳,有的是人在歡欣擁抱。
李倦不滿足抱抱,如果可以他很想學不遠處那對情侶一樣,擁抱再接個熱烈的吻,把思念都度給對方。
可惜,他還在待觀察時期,不敢輕舉妄動,但是不親是不可能的,於是他側過臉吻了吻她的頭髮。
寧偲嚇得後退了半步,局促地攏了下被他親吻的地方,飛快轉移話題:你怎麼來了?你們科室不是很忙嗎?
記憶中李倦當上了醫生。很少休假也不輕易離開南城,過年這次是他跟院里用前幾年沒休假的條件換來的。
李倦說:是很忙,所以待不了很長時間。就當休假了吧。
寧偲伸手去接他的行李箱,被李倦躲開,伸手握住她的手攥在手裡,揉了揉掌心。
能待多久?寧偲問。
李倦說:一天。
你瘋了啊,就一天你還跑來。
李倦抬高交握的手,翻過來吻了吻溫喬的手背,語調溫柔道:你跑了才讓我瘋了。
明天跟我回去?嗯?李倦詢問道。
寧偲下意識說:我不回去,我還沒玩呢。
李倦也不說什麼。跟著她往外走,走了一段路,寧偲發現他太安靜了,有點不適應,問道:你怎麼不說話了。
問完,寧偲又覺著自己有毛病,人家說話時嫌人家說得不好聽,人家閉嘴了,又嫌太冷清,真是太作了。
良久的沉默后,李倦說:我在思考。
寧偲看了他一眼,見他擰著眉頭,苦著臉似乎真的被什麼事情給困擾了。
李倦掀起眼皮子看向寧偲:我在思考該用什麼辦法騙你跟我回去。
李倦一臉嚴肅地說著氣氛想反的話,有種可愛的反差萌,寧偲被逗樂了,那你想到了嗎?
李倦依舊一副發愁的神色,目前沒有,思路受阻,要不你幫我出出主意。
幫李倦出主意拐走自己,寧偲覺著李倦思維新奇。是他娘的人才。
寧偲瞪了李倦一眼,領著人到了酒店。
寧偲伸手,身份證拿來。
李倦跟護崽子似的,以為寧偲要趕他走,做什麼?
寧偲翻了個白眼,幫你開房啊,不然你晚上睡大街啊。
寧偲把身份證護地更緊了,湊到寧偲耳邊低聲問:晚上能跟你一起住嗎?
寧偲拍了他一巴掌,提醒他糾正思想,李倦不情不願地把身份證遞過去。那晚上可以邀請你來我房間作客嗎?
寧偲說:不必了。
公眾號說女人特別喜歡口是心非,溫喬嘴上說要她回去,實際趕去機場特別快,生怕他多等一分鐘。那她說不要,就是要的意思。
李倦暗自在心裡盤算了一下,寧偲臉皮這麼薄,抱一下都會臉紅,肯定會不好意思啊。
開好房間,上了樓,寧偲把口罩拉下來兜在下巴上,露出了殷紅的嘴唇,可能是戴口罩的緣故,嘴唇看起來又潤又軟。
李倦看了一眼,就有點心猿意馬。
他見寧偲沉著臉,一言不發,捏了捏她的臉,生氣了?
寧偲鼓著臉沒說話,她決定冷一會兒得寸進尺的李倦。
李倦忽然靠過來,問了句沒什麼邏輯的話:想吃糖嗎?
溫喬見他手揣在兜里,輕晃了一下糖盒。就點了點頭,好……啊。
啊字還沒落下,手腕就被李倦捉住,往牆壁上一按,整個人都貼了上來,低著頭嘴唇停在離她唇瓣幾厘米的位置,視線定在她的唇上,勾了勾嘴角。
糖在我嘴裡。
寧偲望著他的笑臉,有點失神,忽然他壓過來。寧偲慌忙地說:我的口紅很貴的。
李倦停下,笑了笑:我給你買。
電梯叮地一聲,敞開門,寧偲從他懷中鑽出來,逃竄似的跑了出去。
李倦撐在牆壁上回味地笑了下,直起身子,拖著行李箱緩慢的走了出來。
寧偲用放開打開了房門,然後退出房門外,對李倦說:到了,你休息一會兒。
寧偲剛邁開步子,就被李倦拽著胳膊拉回懷裡,有力的臂膀箍著她的腰,讓她後退的空間都沒有。
寧偲掙扎一下,他就收緊手臂,直到寧偲嚴絲合縫的貼在他懷中,滿意揚起嘴角:還跑不?
寧偲說:你先鬆開我,在走廊上摟摟抱抱,讓人看見了多不好。
李倦點頭,也是,那我們去房間里摟摟抱抱。
誰要跟你摟摟抱抱啊?寧偲低斥。
李倦盯著她,很享受寧偲這種小動作,你剛說的。
他將她帶入房中,用腳底踢上門然後把她按在牆壁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距離的喘息著。
寧偲頓時繃緊了神經,一動也不敢動。
過了會兒,李倦終於緩過來了,我昨晚值班,早上一下班就趕了最早的飛機過來。我好累。
寧偲其實心裡有點動容,她抓著他的手臂,手指搓著衣料說:那你睡會兒。待會兒我叫你出去吃飯。
李倦說:我不想睡,也不想吃飯。
寧偲問他想做什麼,他貼在寧偲耳邊說了兩個極其下流的字眼,以至於寧偲的臉和脖子紅成了一片。
以往他如何卑劣隱忍,哪怕是在深夜做些卑劣的事情時毛腦子都想的是寧偲,也不會輕易說出這兩個字,他忍得很辛苦,更不想對寧偲隱瞞任何事情,包括此時直白的慾念。
他又說:逗你的,我想想而已。
寧偲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她覺著自己的心跳太吵鬧了。、
李倦抱夠了主動鬆開了寧偲的手,然後脫掉衣服,乖乖地爬上床補覺,他像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中途醒來好幾次,看到寧偲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這才安心睡去。
傍晚,寧偲帶著李倦出門覓食,順便去逛一逛港市的護城河邊的燈市。
寧偲帶著口罩,兜在下巴上。左顧右盼,就是不看李倦。
他故意落下兩步,寧偲跟沒注意到似的往前走,李倦快步追上去,從后抱寧偲,下巴地在她肩膀上問:生氣了?
寧偲推開他,冷著臉,我沒生氣。
李倦忽然捏住他的下巴,低頭湊近了盯著她的眼睛:不要生氣了。
他能感覺到寧偲對他態度不好,可能是在酒店嚇著她了。
寧偲勾著口罩蒙在嘴上。瞪著他。
李倦說:你的眼睛在說謊,它說你很生氣……
你好煩啊。寧偲無語的把口罩拉上來蓋在眼睛上,露出了下半張臉,李倦的笑聲在胸腔里回蕩,也像是拍擊在寧偲的心房上,你這是給我機會?
寧偲無奈,單手把口罩扯下來遮住下半張臉,也不去看李倦了。
李倦忽然彎下腰,湊近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