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故意
噗通一聲掉進水中,溫喬被灌了滿滿一口水。
她浮在水面上,腳底亂踢,像是踩在棉花上,根本起不到推舉作用,反而往下沉。
她撲騰兩下,突然一道水花砸在臉上,下一秒一隻手臂繞過她的腰,大掌扶住小腹,將她按進了懷中。
男人堅硬的胸膛抵在她的後背上,滾燙一片,被水盪開又有點涼,溫喬一時都分不清到底是熱還是冷。
她只想快點掙脫這個懷抱,一通亂踢后,她被扣著腰往岸邊拖,頭頂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亂動什麼?還想被嗆一次?」
他嗓音懶懶的,尾音往上勾勒,說著,他故意挪開大掌,嚇得溫喬抱住他的手臂。
軟香撞了滿懷,女人的香氣極為強烈。
柔軟的身軀貼在他的腰腹之上,感官更為敏感。
他的掌心撫著她的腰,然而她的腰又細又軟,感覺只要用力就能折斷,怎麼能這麼瘦?
陸雲錚低頭看了一眼溫喬,嘴角翹了翹。
將她托舉放上岸邊,他伏在她身邊,眼尾挑著笑:「你怎麼這麼蠢。」
不知道是因為灌了水還是被陸雲錚摟著,她的臉漲得通紅,一寸一寸往下,脖子變得粉粉的。
隨著起伏的喘氣,脖子下面春光旖旎。
溫喬緩過神來,掙脫他的手,眼底劃過一抹冷色,躲到了一旁。
要不是陸雲錚莫名其妙的拽她,她也不可能落水,她冷嗖嗖的眼神看向他:「你別過來。」
陸雲錚好整以暇的盯著她。
可憐的浴巾還飄在水上,溫喬也顧不得那麼多,撿起陸雲錚腳邊的浴袍,一邊裹一邊跑。
陸雲錚望著她狼狽逃竄的樣子,眼底劃過一絲興味。
等到溫喬走遠,陸雲錚轉過頭瞧見容姨,不動聲色的走過去。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容姨踹他一腳。
陸雲錚不答。
容姨氣不過,「我告訴你啊聞煜在追溫喬,你想都別想。」
陸雲錚懶懶道:「我真想怎麼樣,你們能管得住?」
容姨:「……你別亂來。」狗東西啊!
他揉了揉濕濡的頭髮,仰著脖子,往房間走,假裝沒聽見容姨的警告。
*
陸雲錚沖了澡,吹乾了頭髮,才跌進床上,拿著手機看。
微信群里正在圍繞聞煜枯木逢春的戀情討論。
已經聊了99+,陸雲錚也懶得去翻,剛好看到最新的。
許暮:@聞煜,你倆昨晚進展到哪步了?親了?抱了?
厲淮:……這麼快?
李倦:錚哥的帽子已到貨。
陸雲錚:傻逼。
眾人:……前夫哥牛掰!
陸雲錚退出微信,站起來去書桌前看郵件。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浴袍,微微敞開的衣領下露出白皙的鎖骨,他戴著一副圓框眼睛,目光緊縮在屏幕上,嚴肅又專註,暖光籠在他身上,連稜角分明又薄情的眉眼都被勾勒出柔和的線條。
支著手肘看了會兒,他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敲動,節奏越來越快,眉頭蹙成了小山堆。
「給我招個秘書這麼難?」
安靜如雞的工作群,被陸雲錚一句抱怨炸了鍋。
半晌后,他取下眼鏡,走到床邊倒下,攤開手歪著頭睡去。
夢中,他回到了剛結婚那會兒,溫喬被他抵在窗台上,做著不可名狀的事情。她纖細的腰,秋水般的眼睛快要被撞出水來了。
她咬著唇低泣,像只小奶貓,撓人心肝……
陸雲錚猛地睜開眼,雙眸在黑夜中格外分明,他愣了幾秒鐘,撈過打攪他夢的手機,當看清聞煜打來時,一股燥郁堵在心口。
他挑開浴袍,沖了涼將浮起的燥郁壓了下去,才給聞煜撥回去。
「錚哥,溫喬和你在一起嗎?」
陸雲錚聽見溫喬這兩字,眉心一跳,揶揄道:「凌晨三點,她若跟我在一起,我還有時間接你電話?」
聞煜操了一聲,開口道:「我給她發了好幾條消息,她剛給我回了一條語音,沒有說話,我擔心她出事。」
陸雲錚覺著聞煜真他么上頭,都還沒確定關係就充當男朋友了,嗤笑:「在我家酒店能出什麼事兒?」
聞煜知道他還記仇那條微信呢,好說歹說讓陸雲錚去溫喬房間看一眼才放心,陸雲錚實在是被纏得煩了,不情願的應了。
他曲手扣了溫喬房門,無人回應。
「大半夜你想幹嘛?」容姨被吵醒,不可思議的盯著陸雲錚。
陸雲錚哭笑不得,「聞煜讓我幫溫喬帶句話。」
「這麼晚?」
陸雲錚掏出手機遞過去,「不信你打過去。」
說完,他揣著手機回了房間。
跌進沙發里,他給翻出溫喬的微信。
陸雲錚:睡了?
半天,沒人回應。
他點了支煙,慢條斯理的抽著,中途按了好幾次手機,都沒收到回復,還剩一截煙,他直接摁滅在煙灰缸。
拉開門,朝大堂走去。
這間酒店是陸氏集團的旗下酒店,他有權利讓酒店給備用房卡。
刷了房卡推開門,屋內黑漆漆一片,靜謐的可怕。
插上卡,房間燈驟亮,看到床上鼓起的一個小山堆。蜷縮在被子里,遮得嚴嚴實實,他走進了看,才發現被子里的人在發抖。
他提步走過去,低聲喚道:「溫喬?」
他掀開被子,溫喬下意識的躲,被他愣是拽著手腕拖到床邊,仔細打量,這才發現她額頭上冒了很多汗,汗濕的頭髮黏在額前,嘴唇慘白。
她幼貓一般的嚶嚀了一聲,求饒似的往床上墜。
白色睡裙的弔帶滑落,松垮的掛在肩上,被他用力捏過的地方出現了一道紅痕,她咬著唇,眼睛里蓄滿了水光,稍微一眨眼,就可能哭出來,臉頰浮現不正常的白……
陸雲錚探了一把溫喬的額頭,不燙反而有些涼,觸摸時感覺到她在發抖,她極度蜷縮導致大片光潔的後背露出來,又白又軟,目光落在她蝴蝶骨往上的黑色紋身,狹長的眼睛眯了起來。
那是?
嘖,陸雲錚挑了挑眉。
「疼……」溫喬沒了被子的遮蓋,小聲地嚶嚀。
陸雲錚聽不清楚,俯下身湊近聽清了她嘴裡含糊喊著的那個字,拍了拍她的臉頰,低聲問:「哪兒疼?」
溫喬似乎意識不太清楚了,只是反覆喊著疼很疼,指甲扣進被子里,壓出一片白色。
他的耳朵貼在她唇邊,這才聽清她說:「我痛經。」
「……」
在陸雲錚的認知里,完全不知道女人痛經能痛成這個樣子。
而且,這個她居然還不要叫醫生,打算疼死嗎?
溫喬被他拖進懷中,抵著胸膛靠著,他低聲詢問:「你晚上不是還去泡溫泉了嗎,怎麼會痛經?」
男人灼熱的溫度源源不斷傳來,沐浴露的香氣一陣一陣往鼻子里涌,有點想吐。
陸雲錚:「……」
給她蓋上被子,又將房間的冷氣關掉,塞了個枕頭讓她抱著,輕輕帶上房門出去了。
陸雲錚又打電話給李倦,確定沒有大事兒,這才去大堂,找經理拿了止疼葯姨媽巾,又取了一杯溫水,回到溫喬房間。
經理以為溫喬是他女人,偷偷告訴他:「痛起來反應大,你可以幫她揉揉肚子。」
「……」
他回房,再次把她拖進了懷中,扶著她喂水,溫喬砸吧了一口,難耐的擰著眉頭往床上鑽,他一邊扣著她靠在懷裡,一遍拿過止疼葯,用嘴扯開包裝紙取出葯,食指抵進了她嘴裡。
溫水送著葯滑入喉嚨。
陸雲錚低頭,下巴抵在她頭頂,女人的香氣極為強烈,他看著髮絲劃過抵葯的指尖,突然想到痛都這個樣子,以後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