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不是瘋子

「你……」姜正霆不可置信的指著左蔓，從來沒想過，當初愛自己入骨的女人，竟然會有一天殺自己。

都已經這麼恨了嗎？

鮮紅的血液，眾人的驚呼聲，還有姜正霆那震驚的目光。左蔓從瘋狂中緩過神來，看著自己滿是鮮血的雙手，還有姜正霆那痛苦不堪的表情。

她驚恐的連連後退，躲在桌子旁邊蹲下，雙肩瑟瑟發抖，嘴裡重複呢喃著：「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少爺！」眾人衝到姜正霆面前，現場頓時忙作一團。

「抓住她，快警察！」

「不要抓我——」望著朝自己凶神惡煞衝過來的人，左蔓渾身顫抖，但凡手上能摸到的東西都拚命往他們身上砸，一邊砸一邊激動喊:「你們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你們別……」姜正霆虛弱的指著左蔓方向，話還沒說完，就失去了意識。

等警察們趕來的時候，大廳里一片狼藉，左蔓站在桌上，手裡舉著拿到的剪刀沖眾人惡狠狠的瞪眼：「你們別靠近我！」

「她已經瘋了，給她打一針送去精神病院！」為首的警察一聲急喊，聽得左蔓臉色大變。

「我沒瘋，我不要去精神病院！」她激動的將剪刀丟向那些警察，沒了這個護身，那些人肆無忌憚的全部衝上來，強行將她摁在地上。

看著朝自己拿著注射器走來的醫生，無力感讓她崩潰，歇斯底里的掙扎，「我不是瘋子，我沒瘋，你們不要碰我——」

當冰冷的針頭刺入手臂時，一股冰涼的液體從皮膚滲入血脈，她意識逐漸渙散，只聽到耳邊傳來嘈雜聲。

次日。

斷斷續續下了好幾天的雪終於停了，整個城市被一層白銀覆蓋，陽光四射，映在樹葉上，發出晶瑩的光芒。

姜正霆從昏睡中幽幽轉醒，映入眼帘的是四面雪白的牆壁。意識前的記憶重合，他捂著隱隱作痛的胸口坐起來，就聽到外面傳來小池的哭鬧聲，還有秦子越的說話聲。

他皺眉喊了一聲，門被打開，穿著小號病服的小池最先哭著跑進來，「讓他們把我媽媽放了吧，我媽媽生了病，不能在那種地方治。」

感受到姜正霆射來的詢問目光，秦子越手握成拳咳了兩聲，「昨天左小姐發瘋傷了你，現在被警局的人送去了精神病院接受治療。」

「我媽媽不是瘋子，她平時不這樣就是著急了，吃了葯就會好的。」小池急切搖晃著姜正霆的手，哭得泣不成聲，「爸爸，你放了我媽媽吧。」

「你叫我什麼？」姜正霆沉聲問，明明聽到兒子叫自己爸爸，可此時此刻卻笑不出來。

「爸爸，你不是說我是你兒子嗎？我媽媽爭不過你的，我會很乖很懂事的做你兒子，你不要讓她在精神病院待著。」小池哭得身體一抽一抽，隨時像會茬過氣。

「你媽媽生的什麼病？」年紀這麼小就懂得利益呼喚，姜正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不知道該為這樣的兒子驕傲，還是該心疼。

小池哭著搖頭，不管姜正霆怎麼問都不再說。

姜正霆眉頭緊皺，讓人抱走小池后，他不顧秦子越的勸阻親自去精神病院。

坐在車上，他反覆思考剛才動手時，彷彿變了個人的左蔓，說不像瘋子連他都不信。

可當年將她關進精神病院，只是想用那裡的催眠術得到她承認謀害周婧寧的證詞，可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想到這，他立即撥通一串熟悉的電話，冷聲開口：「去查查當年左蔓在精神病院都發生過什麼。」

掛斷電話后，他陷入了沉思。

當年說什麼都不願意離婚的左蔓，關進精神病院后不久就乖乖簽下了離婚協議，又接連染上了這種病，在精神病院裡面發生了什麼，他竟一點都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