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強硬的態度
「嬸子,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和王虎可是拜過天地的,我現在就是王家的媳婦,叫娘。」芸豆彎下腰,直接將王長生抱在了懷裡。
王長生眼淚汪汪的,雖然是個男孩,不過也才五歲,被芸豆的架勢給嚇住了。
愣了幾秒,才小聲的喊了句「娘」
王氏看了一眼王老漢,明顯是在心裡盤算著那。
「芸豆啊,我們也是為了你好,你不過才十四歲,虎子死了,你可是要守一輩子的寡,聽叔的,回去吧。」王老漢緩緩的說道。
「我男人死了,你們就要欺負我們孤兒寡母嗎?」芸豆紅著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
在這王虎家沒有公婆需要伺候,只有一個五歲大的孩子,這不比在李家的日子好過多了?
「這.....這虎子咽了氣,你知道怎麼發送嗎?你才十四歲,這個家你能挑起來嗎?」
「我男人死了,我給他發送,保證讓他走的順順噹噹,就不勞叔父操心了。」芸豆冷冷的說道。
天漸漸黑了,院子里的人也都散了。
芸豆將自己身上的喜衣脫了,穿上了白色的喪服,頭上戴了兩朵白色的紙花。
「娘」王長生小聲的喊了一句。
芸豆回過頭看了一眼王長生,這孩子也夠命苦的,自小就沒了娘,現在又沒了親爹。
「怎麼了?長生。」芸豆彎下腰,摸了摸長生的小臉。
「我想爹。」長生哇的一下子哭出了聲,哽咽著。
「長生不哭,長生乖,娘抱著你睡覺。」芸豆的心猛地疼了一下子,將長生抱在懷裡哄著。
可能是這一天太累,過於傷心,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這長生就已經睡著了。
芸豆用手擦了擦長生眼角的淚,她也是像長生這個年紀,沒了親娘。
翌日天剛蒙蒙亮,這王老漢就帶著人進了院子。
「長生,去給你爹在磕幾個頭。」芸豆緩緩的說道。
「嗯」長生點了點頭,手上抱著一個碗。
「等一下,祖輩傳下來的規矩,人死了,上路前得先開棺驗屍。」王老漢冷冷的說道。
王柱帶著四五個半大小子將棺材直接打開。
「爹,虎子哥的屍體沒了。」王柱大聲說道,眼神里像是藏著什麼事,奸詐的瞟了一眼芸豆。
這王柱今年也是三十好幾的人了,這膝下無兒無女,聽說好像是身體出了毛病。
「什麼?」王老漢故作吃驚,眾人也是一愣,老一輩子的人傳下過一段話,說是男人死了,就得開棺驗屍,若是男人的屍體不見了,那就說明這女人是個禍害,留不得,輕則打回娘家,重則活活的燒死。
「這....這一定是虎子顯靈了,這個女人留不得,是個禍害。」王氏大喊了一聲。
芸豆一愣,她感覺到了這周圍的人對她的態度變得異常厭惡,甚至有一種殺意。
昨日,這王虎的屍體分明就是這王老漢他們放進棺材里的,要說不見屍體,這王老漢第一個有嫌疑。
「真是造孽,九連溝幾百年都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事,要我說就把這個禍害活活燒死。」人群中一個身穿補丁的老太太,長的尖嘴猴腮的,夠摟著腰,是九連溝的老人,快八十了,九連溝里的後生都叫她一聲五奶奶。
「聽五奶奶的,把她捆了。」
「對,聽五奶奶的。」
人群里一陣吵雜聲,年輕的小夥子瞧芸豆的神情帶著幾分惋惜,可那上了年紀的嬸子,婆母,眼睛里都帶著幾分得意。
誰願意讓自家的男人看別的女人那。
芸豆冷哼一聲,這分明是栽贓陷害她,要置她於死地。
王柱帶頭手上拿著繩子,朝芸豆步步緊逼,芸豆往後退了兩步,用餘光瞟了一眼大門,這些人把門口堵的嚴嚴實實,根本就跑不出去。
芸豆看了一眼灶房,猛地衝進灶房內,拿起了灶房內的斧頭。
「誰敢動我一下試試。」芸豆輪起了斧頭,瞪著猩紅的眼睛看著這一張張冷酷的臉。
她想起來小時候,她的親娘林秀就是被一群人綁了,祭江。
眾人皆是一愣,腳像是沾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都愣著幹什麼?一個丫頭片子拿著斧頭就把你們嚇住了?把她綁了。」五奶奶氣的跺了跺,乾咳兩聲。
「綁我?你們過來一個我就砍死一個,不信的話,你們就試試。」芸豆的眼睛裡布滿了紅色的血絲,手緊緊握拳,別說是五六個年輕的小夥子,就算是一個,她也未必打的過,可她不想死,不想像她娘一樣被活活的祭江。
王柱咬了咬嘴,給了旁邊人一個眼色,兩個人扯著繩子,直接朝芸豆沖了過去。
芸豆手起刀落,直接用斧子將那繩子從中間砍斷,王柱繞道芸豆的身後,突然一腳踹在了芸豆的後背上,一個重心不穩,砰的一聲,芸豆被踹倒在了地上。
「快,綁起來。」王氏喊了一嗓子。
「鬆開我,鬆開我,王老漢你給我等著,我就算是變成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芸豆咬牙切齒的說道,手緊緊握拳,指甲都快扣進肉里,卻絲毫感覺不到疼。
「住手」突然傳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
眾人回過頭一看,原來是縣衙里的人。
深藍色的衣服,袖口處綉著卧虎圖案,兩個衙役抬著王虎的屍體了,另外兩個衙役面無表情的看著這場鬧劇。
眾人看到王虎的屍體皆是一愣,這屍體應該被閻王爺收走了,怎麼又給送回來了?
「你們在幹什麼?」為首的衙役張合冷冷的問道。
「大人,這虎子的屍體突然不見了,你也是知道的咱們九連溝的規矩,這……虎子的屍體怎麼在你們的手裡?」王老漢笑著問道。
「哼,規矩?馬上把人放了,你們當縣衙是擺設?人命關天的事豈是你們這群平民百姓能決定的?這王虎的屍體是我們在河邊看見的,屍體是不會平白無故跑到河邊的,肯定是有人對屍體動了手腳,昨晚都有誰碰過王虎的屍體?」張鶴冷冷的問道。
王老漢的額頭上泛著虛寒,乾笑兩聲說道「大人,這王虎是我的親侄子,我和柱子昨晚明明將他的屍體放在了棺材里,可今日一早就不見了,真的沒有動過手腳,那可是我親侄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