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出名要趁早
許飛因為這件事情出了名,民間越傳越玄乎,說他有起死回生的本事。於是一時間,H大附屬醫院來掛許飛的號的人越來越多,讓他應接不暇,許多疑難雜症,甚至有些被宣判了死刑的病人都來他這裡看病。
許飛的號總是在一個星期前就被預約一空,每天擠在外面等著看病的人多得比春運的火車站候車大廳還多一些。
童文靜現在差不多成了許飛的助手了,但她也從來沒有過怨言,自上次她在媒體前說了那一番話之後,現在繼續又恢復了高冷的樣子,兩人可以工作一整天不說一句話,能把許飛這個話嘮給憋死。
「喂,童文靜,你能不能跟我說句話啊。」
「下班。」童文靜抬頭看了一眼許飛,然後又繼續手上的事情了。
今天算是最厲害了,居然還跟他說了兩個字,簡直讓許飛懷疑自己的耳朵。
「你是不是有語言交流障礙啊?」許飛同情的看著童文靜,「這種病是有點難,但也不是不可以救治的。」
童文靜仍舊沒有說話,只是低頭收拾桌上的病歷,她每天就是這個樣子,彷彿聽不到許飛說什麼一樣,三四天能跟他蹦出來兩個字就阿彌坨佛了。
「許神醫,許神醫,救救這孩子吧!」一個老婆婆摟著一個七八歲大的孩子走了過來。
這孩子枯瘦如柴,臉色臘黃,眼袋青黑,一雙清亮的眼神此時卻毫無神采,他搭著眼皮,誰也不看,只窩在那老婆婆的懷裡。
許飛看了一眼,趕緊將孩子讓了進來。
童文靜卻攔了一手說道:「下班了。」
許飛皺了皺眉白了童文靜一眼說:「救人要緊,老婆婆你先去挂號吧。孩子放在凳子上,我來檢查一下。」
然而這話一說完,孩子立刻緊緊抱住了老婆婆,不放手。
「沒關係了,先坐下,小朋友叫什麼名字啊?」許飛伸手去碰小孩的手,腦中立刻顯現出來一行字:邪氣入肺,肺癆,金葵萊入毒入喉,無聲。
許飛一愣,立刻聽到老婆婆說道:「這孩子天生就是啞巴,他叫劉洋,是我們家隔壁住的小孩子,家裡已經沒人了,就剩下這一根獨苗,我見他可憐,我又孤寡,所以就將他養在身邊,平時挺聽話的,這兩天高燒不止,夜裡咳得厲害,我怕有什麼事情,帶來看看。」
許飛嚇了一跳,趕緊拿出口罩來給小朋友戴上,然後給其他人也戴上口罩:「他這個病是肺結核,會傳染的,婆婆要小心一點。」
童文靜一震,回頭定睛看著他半天,在旁邊寫了一堆單子,讓婆婆帶孩子去化驗。
看著婆婆一身臟,又沒什麼錢,拿著那一大堆單子非常為難的樣子,一個個下意識的說道:「給我。」
說著她拿著單子跟著婆婆他們過去了。
童文靜幫他們交了費,又親自帶著他們去一項一項檢查,由她親自帶著,自然不必排隊,不一會兒結果差不多都再來了,只是肺部的CT還沒出,但要確診已經沒問題了。
她驚異的看著手裡的結果,確實她好心幫婆婆付藥費,還有另外一重的意思,這幾天來救醫的大多數都是沉年舊痾,都是頑症,進來就先自報了病情。
剛剛許飛一瞬之間診斷對方是肺結核,讓她想起了之前在胎心監護器還沒掛上之前他就判斷胎死腹中了。
這樣的本事,可不是一般人有的,就算是中醫也講究望聞問切這四門,哪一門沒做好都不足以判斷病情,切個脈就能知道病情的那隻能在電視劇裡面有,現實中哪個醫生敢如此大膽?
兩次了,許飛好似有迅速診斷病因的能力,而且準確率還非常的高。
童文靜帶著祖孫二人回到病室的時候,祖孫兩個都抹著眼淚。
肺結核雖然有得治,太出是兇險的病,治療起來可不比感冒,老婆婆平時就是拾荒掙點零錢供祖孫兩人吃飯,這孩子八歲了,還沒上學,是因為婆婆沒錢供。
婆婆哭著一五一十的把家裡的情況說完了,許飛低頭想了想說道:「沒事的,明天來拿葯吧,我自製的葯,按我要求吃就行,用不了多少錢的。」
許飛腦中早已經有了治療肺結核的藥方:硼沙,硇沙,兔屎各等份研磨成粉以蜜臘搓成丸,每日三次,每次七顆,以生甘草汁送服,兩月即愈。
婆婆點了點頭,抱著孩子回去了。
下班回家,許飛騎上自己的自行車,童文靜開著車擋在他的面前說道:「送你。」
「有事找我吧?你這個傢伙,沒事不會跟我說超過三個字的。」許飛一撩劉海,笑道,「總不能你小姐有事我就得理你,我有事兒你就裝聽不到吧。」
「我家裡有中藥。」她簡潔得很,說完就沒再吭聲了。
「不需要了,謝謝!」許飛笑著一撩劉海,然後一腳踏上車子便走了。
第二天上班,童文靜看了他一天,幾次想跟他說話,卻又張不開嘴,許飛當然知道她想問藥方,他怎麼會理他呢。
「哎呀,每天這人山人海的來治病,真的是無耐啊,我們一個婦產科,來這麼多大老爺們兒算怎麼回事兒啊。」許飛伸了個懶腰,眼看著要下班的時間了,便起身翻找起來。
「找什麼?」童文靜奇怪的問道。
這一次許飛沒理她,但她也沒繼續問,只是看著許飛。
「哎呀找到了。」他拿出昨天劉洋的病歷來,現在上醫院都要實名登記的,上面會有家庭住址。
他打開之後,看到地址不由得愣了一下,就這一瞬間,立刻就恢復了。
把病歷放進自己的布袋,他便離開了。
來到婆婆家的時候,童文靜已經到了。
「果然四個輪子的就是比兩個輪子有優勢啊。」許飛停好自行車,側坐在車座上,一雙大長腿撐在地上,嘴裡叨著一根煙,沒點燃。
兩人過來,老婆婆家的門沒關,她站在門口的水池邊上洗著菜,見兩人過來,擦了擦手,然後趕緊迎了上來:「許神醫,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