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皇家銀行

夜幕降臨，又到了睡覺休息的時間。

王恩生在前面引路，小聲道：「陛下有沒有感覺皇後娘娘最近的很多行為都很奇怪？」

「伴伴是說用黃瓜敷面膜的事情？」

朱明其實早就有所懷疑了，周婷婷崇尚美麗，每一天晚上都會用黃瓜片敷面，剛開始朱明還以為明朝的姑娘就會保養皮膚了呢，後來發現她又用珍珠研磨成細粉，用藕粉混合，調和成膏狀敷於臉上。

做出來的效果和面膜一模一樣。

尤其是晚上，一張臉敷上了厚厚的一層，慘白慘白的，十分嚇人。

「難道陛下不覺得……她和我們一樣嗎？」

「恐怕是的。」朱明在坤寧宮前停下腳步。

「汪汪汪。」一條小黃狗從小院里快速沖了出來，一下子撲到朱明的腳邊。

「汪汪汪」的叫了幾聲，然後咬住王恩生的衣袍就是一頓撕扯。

「十月。」朱明蹲下去，摸了摸十月的頭，示意它不要粗魯的對待它的救命恩人。

王恩生鬧不明白，十月咋就這麼記仇呢，每次見了面都咬他的衣袍。

不就是因為讓其嘗了一次菜，結果拉了三天肚子。

太醫院的幾位老御醫束手無策，幸虧讓溫體仁給治好了。

要不然罪過可就大了。儘管如此，王恩生還是被後宮的周皇后、袁貴妃、田貴妃、王順妃、劉妃、方妃、沈妃等十幾位妃子輪番教育了一整天。

無奈之下，試毒的工作最終還得由他本人親自負責。

王恩生現在看見十月，那是怕極了，每一次見面都得準備禮物，否則，衣袍必須留下一個洞。

王恩生急忙從袖口中掏出一塊麥餅，扔在地上。

十月鬆開衣袍，屁顛屁顛跑過去，叼起麥餅，搖著尾巴得意地吃了起來。

朱明看見后哈哈大笑，抱起十月，走進了坤寧宮。

周婷婷早聽見宮女的稟報，打扮漂亮，心情忐忑的坐在床邊耐心等待著。

燃燒的蠟燭將房中照亮，朱明一進門，就瞧見了正坐在床邊的周婷婷。

那是一道不同以往的靚麗風景。

薄薄透明的黑色絲綢，映射出玲瓏白玉般的肌膚。

頭上的辮子，粉色的蝴蝶結，臉上的微笑，溫潤的紅唇。

無一不能彰顯最美的風格。

朱明看得有些痴了，腦袋嗡嗡的空白一片。

現代化的美人兒，的確驚人。

周婷婷很喜歡這種感覺，微微一笑：「我想住進你的心。」

朱明吞咽唾沫，連連點頭：「我願為你打開一扇窗。」

……

崇禎元年七月初一。

朱明日上三竿才起床，很遺憾的錯過了早朝。

炎熱的酷暑到來，知了高興的叫著。

朱明去了後花園的涼亭，吩咐高奇千切了西瓜，洗了桃子。

自從朱明發現了高奇千擁有很好的刀功之後，這些削瓜皮的活兒，都吩咐此人去干。

當什麼監軍啊，都是瞎指揮，還是切果盤的工作更適合。

高奇千看著悠閑自在的崇禎皇帝，心中很氣憤。

史書記載的通通不可信，小說演義就更不用說了。原來崇禎勤政愛民都是裝出來的，親愛的廣大人民都被記錄的書吏給騙了。

「陛下，孫承宗求見。」小太監稟報。

「讓他過來吧。」朱明吃了一塊西瓜，躺回了竹椅上，輕輕搖著扇子解熱。

過了一會兒，孫承宗（朱興國）就到了。

「老臣叩見陛下。」朱興國施禮。

「這裡不是朝堂，老大人隨意坐吧。」朱明偷偷瞄了一眼，感覺老大人的臉色不太對勁。

「謝陛下。」朱興國找了涼亭之中的一個石凳子坐了下去。

「大熱天的，老大人不找個涼快的地方睡午覺，瞎溜達什麼呢？」朱明真猜不透老大人的來意，裝病了一個月，今天忽然就來拜見，不奇怪是假的。

「昨天早朝的事情，老臣都已經聽說了。」

這一個月，朱興國一直尋找蛛絲馬跡，從昨天提出來的票鹽制來看，崇禎十有八九就是自己的兒子朱明。

曾經他和朱明激烈討論過，如何更改崇禎朝的鹽稅，朱明給出的建議正是清朝陶澍實行的票鹽制。

清道光十一年(1831)，由兩江總督陶澍奏准，始行於淮北。此後，淮南、福建等地相繼仿行。規定由轉運司印刷三聯票，一留存根，一存分司，一給民販行運。

每票一張可運鹽十引。每四百斤為一引，每引合銀六錢四分，加以諸雜費為一兩八錢八分。個別產鹽州縣也可一引起票。

無論何人，只需照章納稅，即可領票運銷。

其具體辦法是：各州縣民販，由州縣給照赴場買鹽，於各場適中之地立局廠，以便灶戶交鹽，民販納稅。民販買鹽出場，由卡員查驗，然後分赴指銷口岸行銷。

票有大、小之分。大票每票五百引，行之於湖廣、江西;小票一百二十引，行之於安徽。

雖然票鹽制仍有銷鹽範圍的規定，但它基本取消了大鹽商佔據鹽引的特權，無論官紳商民，都可以辦運，而且在銷界以內，可以去任何一個州縣販賣，所以它比鹽引制要靈活的多。

朱興國看著伸著懶腰打著哈欠的崇禎，那欠揍的模樣和自己的兒子朱明一模一樣：「陛下，老臣覺得，票鹽制還有需要改進的地方，比如如何收銀售票。」

朱明坐了起來，拿起一塊西瓜塞進老大人的手中：「天氣熱，老大人先吃塊西瓜，再慢慢細說。」

朱興國拿著西瓜，熱淚盈眶：「謝陛下。」

等他吃完西瓜，才重新說道：「銀子作為主要流通的貨幣，每年稅收都需將銀子融化摺合，火耗太大，應該推行更方便的銀票。臣這次來，正是奏請陛下在全國開設錢莊，一是收集銀錢，二是發售銀票和鹽票。」

朱明眨了眨眼睛，越來越懷疑崇禎的用人能力了。

不過，他又覺得奇怪，銀票是在清朝才流通起來的，這種紙幣有輕巧便攜的好處，解決了銀子、金子等貨幣不便大量攜帶的困難，因此被廣為使用。

當然，銀票的金額比較大，大都是外地商人使用的，五十兩、一百兩、甚至還有五百兩、一千兩的，一般老百姓根本用不著。其流通程度比今日的個人支票還不如。

朱明早就想在全國開設銀行，以減輕銀子流通的負擔，「老大人，朕同意你的建議，在大明開設錢莊，不過……」

朱明頓了一下，「錢莊不太好聽，還是叫皇家銀行。這個皇家銀行不僅要發售銀票，還要打造銅錢，發行債券。」

聽見皇家銀行的名字，朱興國更加印證了心中的猜測。

他沒有急於相認，而是起身告退。

他倒想看一看，自己的兒子到底能走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