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文捉蟲
()作者有話要說:再次呼喊,偶這是同人文,為了自己省事,基本上是按照原著的情節安排走,加點減點改點而已,請諸位看官莫要拍磚吶!
再有,黛玉六歲的瓶子里裝的是二十幾歲的陳年老酒,我盡量讓她嫩點哈入夜,黛玉讓丫頭伺候著梳洗了,便揮揮手讓她們出去了,自己躺在床上,想著白日爹爹的話。
她本來是幾百年後一個無憂無慮的大學生,剛剛畢業,找了份幼兒教師的工作,也算圓了自己多年的孩子王的夢想。怎麼一覺醒來就到了紅的世界里?她的父親是揚州的巡鹽御史林如海,母親賈敏,她成了那個多愁善感的林妹妹?隨後,她夢中遇到了那個紅故事中的警幻仙子,得知自己原本是三生石下的絳珠仙草,只因受了神瑛侍者灌溉之恩,便下凡塵還淚報恩。只是,因著投胎時的小差錯,到了幾百年後。如今,該是讓一切回歸原來的時候了。黛玉很是無語,小差錯?自己在現代雖然是孤兒,可是有父母的遺產,親戚的照應,自己生活的也算是無憂無慮了。現在你說該回歸原來的軌跡了,我就得報恩去?我還得最後淚盡而亡?黛玉覺得自己若是沒有經過現代這一遭,或許一切都會按著原來的軌跡走,只是,既然如今自己才是那絳珠仙草的轉世,那麼,這一場紅夢就該由自己來演繹。黛玉平靜地接受了這個事實。警幻仙子也無甚可說,只是告知黛玉,一切皆是天意,順其自然便好。
心裡靜了下來,黛玉便慢慢地把自己的境遇弄了清楚,原來是自己,哦,應該說是原版林妹妹的母親賈敏因病去世,林妹妹大慟之下暈倒靈前。這一暈,便是一日一夜;這一暈,便把自己給暈過來了。她想著,真正的林妹妹或許已經回到那個什麼太虛幻境中了?不過,自己既然來了,怕是也回不去原來的世界了,她可沒打算用眼淚來報恩,更不打算年紀輕輕的就死在大觀園中。
隨後,她又知道了自己還有一個小自己兩歲多的弟弟。咦?林妹妹的弟弟不是應該在賈敏之前就夭折了嗎?正因為痛失愛子,賈敏才一病不起撒手人寰啊?這和自己所知道的紅似乎還是有著不一樣的地方啊。更讓她感到不可思議的是,賈敏的死後不久,皇帝竟派在江南辦差的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前來撫慰!難道,難道不但是紅,還是清穿?
唉,既來之則安之。
這大半年來,自己已經成了真正的林黛玉。看著林如海失去愛妻痛不欲生卻不得不打起精神安撫自己和幼弟,黛玉心裡也是為這位父親難過。所以,當賈府來信,要接自己入京以慰賈母暮年喪女之痛時,自己毫不猶豫的拒絕了。真是的,賈府老太太縱有喪女之痛,林如海也痛失愛妻啊,他的痛誰來安慰?自己和弟弟幼年喪母,弟弟每每抹著眼淚要娘親,自己心痛不已,他們的痛卻是從未謀面的賈府中人能撫慰的嗎?
更何況,黛玉本不是原來的黛玉,她若不知紅夢的故事,恐怕也不會堅辭不去。前世讀過多遍紅夢,知道林妹妹如花一般的生命就是凋零在賈府之中的,她怎麼可能再去那個虎狼之地?
今日爹爹的話雖未說透,然而自己也能琢磨出一二分來。賈敏出嫁多年,又隨林如海外放到揚州,雖然娘家母親尚在,也只每年按例送上豐厚年禮,卻從未回過娘家,這裡邊想是大有緣故的。再者賈敏逝后,賈府雖有人到,卻是大舅父的次子賈璉,而母親的兩個嫡親兄長一個也未到。後來皇上派了兩位阿哥前來弔唁,幾天後便又接到老太太來信,提及要將自己接去,這裡邊的算計可就太明顯了。
想到這兒,黛玉不由得心中冷笑,當日自己雖然堅辭拒絕了賈府的話,又讓賈璉替自己將不能去的苦衷回稟老太太,只是大半年來每月至少一封的京信讓她和林如海極是不耐。不過林如海曾與她分析,這多半是賈府中二太太的意思。賈敏喪事中皇帝曾派兩位阿哥前來,顯是林如海深得帝心。那二太太的長女賈元春,三年前經小選入宮做了女官,聽說現在德妃的永和宮裡當差。榮府把女兒送進宮去,絕不會只滿足於做個女官而已。但今上年事漸高,於女色上便不十分看重。像那賈元春又是包衣出身,如何能夠飛上枝頭?沒見那八貝勒的生母也是包衣,便是生了阿哥也不能親自養著,直到康熙三十九年,兒子大了才升為良嬪?想是榮府見林家深得皇帝寵信,要借著這個巧宗兒為女兒謀划的了。
不過,黛玉也清楚,既然是在紅的故事裡,想必自己入賈府只是遲早的事,這次父親同意她入京,那麼自己便帶著弟弟去。若說真正的黛玉是因為母喪父病,又缺少兄弟姊妹扶持,才進京依傍外祖家,王夫人有恃無恐,才讓她在那裡是「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現在,王夫人既要從林家入手,為女兒爭寵,想必自己的日子總不會如此了。就算她有什麼歪心思,自己也不再是孱弱無依只會作詩哀悼自己不幸的林妹妹,還能讓她害了?至於那個賈府中的寶貝疙瘩賈寶玉,黛玉前世讀紅時並不喜歡他,這一世自然也不會為他怎麼著。畢竟,這和紅夢的故事還是有著不同之處的。再者如今爹爹也一改母親初喪時的病弱頹敗,自己也放心不少。此次去賈府,也不過是住個幾個月的功夫,爹爹回京述職后,自己和弟弟便跟著回來了唄。
想及於此,黛玉便將先時那百般不情願的心思收了起來,仔細思量起去京城的事宜來。林如海白日里說了,會為她和弟弟做出安排,但黛玉還是得自己籌劃一番,畢竟,今後的幾個月中是自己和弟弟住在賈府中,還是應該有所準備。
黛玉想著,原著中的黛玉入京城只帶了兩個家人,一個乳母王嬤嬤,一個小丫頭雪雁,和賈府中幾位姑娘相比,便顯得寒酸了些。也可能是林如海有自己的考慮,怕帶了太多的家人賈老太君心裡不虞,可這也讓賈家那些個主子奴才的初見之時就小瞧了黛玉。如今可不能這樣,跟著的人一定要按著大戶人家的例子。還有就是自己和弟弟的吃穿用度,也得好好地籌算才是。
第二日,林如海從鹽政衙門回府後黛玉便又來到了書房,不過這次還跟著個小尾巴——三歲多的林謹。這林謹乃是林如海年近四十所得,賈敏原本就算是高齡產婦,又自來單弱,生下林謹后更是著實虧了身子,林如海又每天都有公務,林謹出生后倒有一大半的時間是和黛玉在一起的。以前的黛玉雖然多愁善感,但對弟弟卻極是喜愛體貼,每每有了好玩好吃的,總是拿來哄弟弟,還自己纏著嬤嬤教自己針線,歪歪扭扭地做了個荷包給弟弟帶上。姐弟二人的感情極為深厚。林如海夫妻只有這一子一女,見此自然只有欣喜安慰的。賈敏病逝后,林謹更是依戀姐姐,每日只追在姐姐後邊,就連睡覺都要姐姐在旁邊講了故事才肯入睡——只是,他並不知道這時的姐姐已經不是先時的姐姐了。這黛玉從昏迷中一睜開眼,看到的便是瘦弱的弟弟林謹,她原本就喜歡孩子,要不然也不會自小便想當個孩子王了。眼見林謹眉目如畫宛若仙童,只是因思念母親,眼睛紅腫面容憔悴,真是心疼不已。待母親喪事已過,便回稟了父親,將弟弟待在身邊,教他說些簡單的童謠,給他講些有趣的故事,閑來還帶著他到小廚房,指點著丫頭們給林謹做些小點心,慢慢地引著他走出喪母之痛,又加意給弟弟調養,讓林謹身子骨也漸漸地壯實起來。每當看到林謹越發圓潤的小臉,粉妝玉琢的樣子,黛玉只覺得心裡滿足得不得了。只是這一段時間以來,林謹更加離不開姐姐了,無論黛玉到哪,林謹便如小尾巴一樣跟在後邊——他總是怕姐姐和娘親一樣,走了就不回來了。所以這次,見女兒和兒子的身體都不似以前孱弱,林如海經過一番思量,便讓黛玉攜弟弟一同前往賈府。
姐弟倆給父親見過禮后,林謹便張開小手,「爹爹抱!」林如海原本就甚是疼愛這個老來子,又憐他年幼失母,當下便將兒子抱著坐在自己的腿上,林謹只把軟軟的小胳膊環著爹爹的脖子,嬌聲嬌氣地炫耀道:「爹爹,瑾兒今兒個很乖很聽話,還跟姐姐認識了名字!」林如海伸手點著他的小鼻子笑道:「是么?瑾兒是個能幹的!」說著,便看向一旁的黛玉,笑道:「玉兒,你賈家的璉二表哥大概這一兩日便到了,你可是將去外祖母家的事情想好了?」林謹聽了忙忙地遛下了地,拉著黛玉的袖子道:「姐姐要去哪兒?瑾兒跟姐姐一起去!」黛玉不覺好笑,伸手拉過瑾兒的小胖手,領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笑道:「姐姐自然是帶你一起去的,我們去京城的外祖母家住幾天。」林謹年紀尚小,只聽得黛玉帶他一起去,也就不鬧了。黛玉這才向林如海回稟道:「爹爹,女兒想著,這次去外祖母家雖是小住,但到底是親戚家,還是不能太麻煩外祖母才是。所以,女兒帶瑞凝瑞清兩個大丫頭,雪雁雪鹿兩個小丫頭,再讓王嬤嬤劉嬤嬤跟著也就是了,瑾兒帶流雲流霞兩個大丫頭,雪鶯雪鳶兩個小丫頭,嬤嬤倒要多帶兩個,再有雖然瑾兒還小,小廝也要帶兩個。」
林如海笑道:「你這哪裡是去小住,簡直是要搬家了不成?你不怕你外祖母家笑話你輕狂,嫌棄他們沒有個丫頭嬤嬤伺候?」他本有打算,聽女兒安排的頭頭是道,不由得心下高興,逗弄起女兒來。
黛玉伸手輕輕打下了林謹淘氣的小手,笑道:「爹爹放心,外祖母再不會為這個笑話怪罪我的。外祖母家是百年大族,姑娘和哥兒們自然都是嬌生慣養金尊玉貴的,我帶這幾個人不過是按著大家子的例罷了。」說著又不好意思地笑著,道:「女兒還想著,京中雖然是外祖母家,總是不好白吃白住,不過吃穿用度和禮物這些女兒就不知道該如何了,還得讓爹爹給操心。「
林如海知道女兒剛剛開始接觸家事,自然不知外面得用度該怎麼盤算,大家子間的禮尚往來該有什麼規矩,不過聽她將身邊要帶的人說得如此清楚,已是難得了。心中感嘆女兒漸漸長成了,也不是一味地不通俗務,想是這次去京中不會讓自己太過擔心了。心裡品度著,嘴上卻笑道:「那麼帶的丫頭嬤嬤便按玉兒說得,其它的爹爹會讓林忠幫著準備。」略一沉吟,又道:「玉兒到了京城之後,須記得多聽多看,凡事仔細思量以後再做,若有拿不定主意的便多問王嬤嬤。為父京中亦有交好之人,知道你們進京想是會遣家中僕婦前去探望,你只問外祖母該如何應對便好。只一件,」林如海頓了頓,收起了臉上笑意,正色道:「年前四貝勒和十三阿哥曾到咱們家裡,若是有人問你此事,你只推不知道便是。」
黛玉見爹爹如此嚴肅,忙站起來鄭重答應了。